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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女

有人说你现在的气质里,有你走过的路,爱过的人,还有看过的书。其实之前并没有把这三样东西联想到一起,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它们三个之间原来真的有某种微妙的联系。有的时候在想那什么证明你走过的路,是一张照片?是一张地图?也许都不是。那又拿什么证明你过的人,一次不省人事的酒醉?一块没有伤疤的伤口?也许也都不是。最后拿什么证明你读过的书,一摞有些尘土的书架?一个过目就忘的故事?也许也都不是。所以正如那句话,他们都在你的气质里,你走过的路也许不是你要到的目的地,但是那是那是你必须经历的过程。你爱过的人也许不是你最好的伴侣,但是它教会了你爱的能力,你读的书也许一生未必都用的上,但是它开阔了你眼界。那些你认为毫无用处的东西,其实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和你兜里的钱比起来,也许更可靠。

他看着心思还沉浸在书上的她,其实他对于这种现象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说道“哈哈,喜欢的话这个也送你”他不是太喜欢看书,但是平时也会逼自己看书,说实话当你看进去的时候,其实看书也是一件上瘾的事。不过他的记性不好,很多书读完了就忘了。有的时候他也在问自己,既然看书看完了就忘了,那还不如不看了。但是最后他还是说服自己,还是看了不少的书,他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人都会死,那么因为人都会死,难道就不活了。’所以现在的他在看书这件事上一直坚持,哪怕一天可能看的很少,但是还是会看,而有的时候碰到好书会看很久。他出门的时候总会在包里放一本书,如果去咖啡馆或是饭店,有时间会看上几页。想想其实也很好笑,上学的时候自己的书包了也是一本说,但是那不是课本是小说,现在毕业工作了,甚至即将结婚了。包里还是会放一本说,但是却不像曾经那么不务正业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读书的用处。但是至少让自己不用那么空虚,不会捧着电话哈哈的傻笑。也许他不知道,他的这种爱好,其实是受到了她的传染,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真的是很神奇。

而当她来到桌边上才发现,他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还有牛排。她真心的有点不敢相信,也许她太专注看书了,所以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道,“都是你做的?”

“怎么?你还不相信么?”他也是用一个很诧异的表情看着她,似乎用这种方式证明是自己做的。虽然表情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但是他还是为她推上椅子,又一次的扮演起绅士了,而她也配合着他,很庄重的坐了下去。他拿起准备好的红酒,很正式为俩个人斟上了酒。他将酒杯递给她,然后拿着自己的酒杯,在她的对面坐下,两个人拿起了酒杯,对视了一下“噗嗤,哈哈”两个都被这样的气氛逗笑了。俩个人第一动作都是把酒杯放下,然后开始笑了起来。

“你装的太像了”她捂着嘴笑道,对于两个逗比的人,如果有这么正式的感觉其实还真有点不适应。

“你也配合的很好啊”他用手摸了摸鼻子,想到刚刚两个很认真装正经,还是很想笑。

“这都是你做的么?”她还是有点惊讶,或者说不敢相信,所以又问了一遍。

“当然了,你见到有送外卖的过来么。这些菜呢我都学了好久,希望你能喜欢。”他其实并没有介意她又一次的发问,他微笑着像是说得很简单,但是其实很用心,就像她说过的,他若是像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努力的,但是他要的东西其实不多。而这一次,他准备好久,准确的说他一直在准备,甚至比准备这次婚礼还要认真。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拿起刀叉开动了,但是其实她不想问原因,因为她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

“有那么饿么,好吧开动吧”他看到她喜欢自己的做的饭,其实心里真的很满足,他也低下头开始吃了起来。

“你怎么没弄一支蜡烛啊,那样多有情调啊”她一边向嘴里放着肉,一边说着。

“蜡烛本来是准备了的,但是感觉那个蜡烛真的是太好看了,烧了怪可惜的,所以想想还是算了”本来他真的准备了蜡烛,但是就像他说的,他真的觉得很好看。

“哈哈,一点都没变”她发现他还是那个他,想法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那蜡烛再好看不都是用来烧的么,留着留着说不定就用不上了”她说着似乎不单单是指蜡烛。

“是啊,留着留着就用不上了,或者让别人拿走了”他收起了原本有些浮夸的样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他好像听懂了她话里的的话。但是很快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其实我变了,但是你看不到,因为在你面前的我没变”虽然他在笑,但是这句话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一个男人没有露出他孩子的一面,那么是他还不够爱你。

这一次她真的看到了他的变化,但是对于这种变化,她早有准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谁还没有点变化呢,就像她也变了,她有的时候也不认识自己了。但是就像他说的,在他的面前,她没有变,也许这是自己最后真实的样子。在四位老人的面前,她要贤惠。在老公面前她要体贴。在孩子面前她要坚强。在工作上她要圆滑。只有在他面前,她似乎可以放下那些外在的东西。只是现在她很欣慰,她变了,他也变了,都变得更好了,同时也都没有变,没有变得更冷漠。

“呦,是么。变成熟了?”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但是她心里却是没有一丝怀疑。“哪里变成熟了,我看你是变熟了,还是熟大劲了,都糊了”其实她很少这么开玩笑,也许是在工作和生活中真的太循规蹈矩了,所以此刻的她似乎终于变成了自己。

“白痴,快吃吧,一会吃完了,咱们把蛋糕也吃了”他又被她的话逗回了成了他,在她的面前像个孩子,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多么成熟的人。但是当有比自己还高的中学生叫自己叔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老了,一个还没成熟的人就这么老了。而现在的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说着大人的话,喝着自己以前从来不想喝的酒,应酬他从来不想应酬的局,说着自己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他想这样他会好过一点,把那个曾经懦弱的自己,变得坚强起来。可是他知道,那都是表面的,他拥有了比以往更多的东西,但他没有比以前更勇敢,只是比之前更懂得逃避了,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以退为进。知道见到什么人该说什么话,知道有些话再假也要说。他见惯了这个社会不在阳光另的一面,那些他曾经呲之以鼻的一面。但却丝毫没有什么作为。曾经至少他坐公交的时候,还给老人让个座。但是现在呢,他也都不做公交了。但是此时在他眼里,公交车上到底该不该让座,是不是自己变得冷漠了。也许是也许只是不在在乎那些外在的东西了,什么都有秩序,如果遇到真的行动都有些困难的老人,他还是会让座,但是遇到那些身体比较健硕的,他可能就不会让了,因为有些东西是自己他不会轻易的让出去了。

“这要是在你这多待两天两天,回去估计又得胖好多。”此刻她看着他,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他今天真的很开心,也许是因为他要结婚,也许是因为她的到来。但是她更希望他是因为前者,因为她怕,她怕他的心,她更怕她的心。同时她也从他的快乐里看到了一丝其他,似乎是伤感,似乎是委屈。但是她希望此刻,她和他都是快乐的,哪怕这快乐背后都有不能说的东西。有的时候她似乎都已经忘了他存在,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她才发现就像书里说的一样,你以为早已把他忘了,其实不是,他就在那里,只是没有提及。因为有些人早就占好了位置,那些后来的,也许真的很好,但是怎么也到不了曾经到过的地方,也许感情真的是排他的,有的东西只能用一次而已,用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胖点好,白胖白胖的跟大馒头似的”他说道,鼻子津了一下。“好了大馒头,很高兴你能来,咱们好像已经有四年没有见了吧”说着他拿起的酒杯,“其实不想用这样的话的作为开场白,因为本应该有很多话对你说,也许这些话要是说起来的话,要说上很久。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他说的有点语无伦次,可能换了一个人都不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是她懂得,就像他也懂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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