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把那句话喊出来?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接受别人记忆的速度实在是可怕,才几天,她就已经把清水一郎当成自家弟弟了,把一条拓麻当成自己真的喜欢的人了!而那股莫名的力量似乎也在隐隐推动着这样的发展,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她是不是在做梦?她到底是华夏的甄好,还是卡洛斯王国的爱丽丝,还是黑主学园的清水奈亚。前两种记忆的残缺让她有些恍惚,唯有清水奈亚隐隐和她有种一股重合感,她越来越能理解她了,这很可怕,她会把自己逼疯的。
而且话说回来,整个学校都知道她喜欢一条拓麻了……
简直不想活了!尤其是经历了一场考试之后,她简直分分钟想见上帝。考的她精神都恍惚了,出了考场居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然后就是飞奔回家接小孩,但是……
她接完小孩回家,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男人站在自家门口——夜刈十牙。很显然,他已经站在那里了,他也已经答应了那个请求了。男孩经历过那晚的事情之后,显得格外的沉默与成熟,在他看到那个人影之后,他握紧姐姐的手,瞳孔纯黑,低声道:“……我记得他,他是那天晚上站在那一边的人。”
“他从今天之后就是你的师父了,他会教你怎么去杀掉那些怪物的……”
“可是……他……”
她摸了摸小孩的头发,蹲了下来:“听我的话,他现在并不是敌人。”
“……那他会变成敌人吗?”
“也许会。”
“那我在他变成敌人的时候,我可以杀了他吗?”
她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眸,那里流露的残酷与无情像极了她,她笑了:“当然可以。”夜刈十牙果然是答应了收下这个孩子做弟子,当然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想摆正这个孩子的三观,跟着一个心思暴虐的姐姐,他很怕这个孩子变成同样的样子。
他们在她家的院子里面训练,蹲马步,跑步,两个人倒也有模有样,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去准备晚饭了,唔,今天家里好像多了一个人呢。她照着食谱一步一步做的饭菜相当受那个孩子欢迎,做出来也确实色香味俱全。
夜刈十牙对这个少女的手艺也相当之惊讶,吃完之后恬不知耻地开口:“我既然收下你弟弟作为弟子的话,那就用晚饭当学费吧!”他一生并未结婚,从未在这样的环境中吃过这样一顿饭。虽然饭桌很小,但却很温馨。漂泊小半辈子的人了,忽然之间也渴求这样的亲情和温暖了。
“我并不介意。”少女送他离开。
今晚下着小雪,夜刈十牙走在前面忽然顿了下来:“其实你和他们闹得太僵对你并没有好处。”他转身,男人的影子长的足够将她包裹在内。
“……老师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他们和解?”少女的脸庞益发的精致,雪夜美得让人颤抖,这个少女亦然。
“陪我走走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他说。
少女沉默片刻,她召唤了吸血鬼A和吸血鬼B保护她弟弟之后,这才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街道很安静,只能听见雪被踩下那一瞬间的哀鸣。那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吸血鬼猎人爱上了自己的猎物,可是猎物只爱着自己的哥哥,很俗套的三角恋,但却没有多少波澜壮阔的剧情,那个吸血鬼猎人再怎么爱她,她的眼中也从没有过他,最后她也改变了猎人对于吸血鬼的看法,使他坚信人类和吸血鬼能够和平共处……
少女听完,很久没有说话,空旷的街道上只听到两人的脚步,很轻:“所以说,这个故事是在告诫:跨物种恋爱是不可能的吗?”
男人脚下一个踉跄。
男人眼神复杂:“……”她到底是真没懂还是装的呀?!
少女笑了笑:“他是指黑主灰阎?”
“是。”
“那另外那两个人呢?”
“玖兰枢和优姬的父母。”
“哦。”问完之后,少女再没有开口说话。夜刈十牙都被这个少女弄得心里痒痒的,她就真的这么平静?他开始怀疑自己讲故事的水平了……
“话说回来。”少女忽然顿住脚步,转眸,那双眼眸在雪夜中比天空的明星更加璀璨明亮,“其实我更想听听老师您的故事。”
“关于那只眼睛。”
“……”男人的眼神一暗,“打架的时候伤到的。”
“真的很平淡呢。”少女啧吧啧吧。她的话锋一转:“其实要我和他们和解也不是不可以。”这家伙讲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
“我想要玖兰枢的道歉。”
“这不可能!玖兰枢的地位在吸血鬼中相当特殊,身为纯血种的LEVELA,他相当于王,他的手下那些家伙都可以跟你道歉,但是他不可能。”夜刈十牙立马反驳道,“你可以换个条件的。”
“那我想要他们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男人微微一怔,说不出的怪异,他怔怔地看着少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此时少女嘴角的弧度却隐隐让他觉得诡异。
很怪异的感觉,但他还是没想太多,点燃烟,叼着烟说道:“这个条件应该可以,那之后你不能对他们动手。除非他们对你动手……”
“可以。”少女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他的外表虽然粗犷,心思却很细腻:“你是不是有什么他们的把柄在手上?”他追问道。
少女笑笑,“老师,真的很喜欢想很多呢。”
真的没有吗?看着少女的眼眸,他的眸色一瞬间也黯了下来,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你别再撩拨他们了!”这个女孩子总喜欢玩火,嘴上也是从不饶人,那些吸血鬼还每次都喜欢跟她顶针,这样下去受伤的只有可能是她,而不是那些吸血鬼……
这个男人还真是善良呢,到现在还在为她打算吗?
“其实这一切……我只是在观望……”少女说道,目光深邃望向前方,“我只是想看看理事长究竟会怎么做?”说完这句,还没等他揣摩这句话,少女就转过头来,长发顺滑,那漆黑的发丝距离他只有伸手的距离,她此刻的眼神格外冷漠,那种刺入人心底的尖锐,宛若隔绝在外的王者,冷眼注视着这场滑稽的闹剧:“那么,老师你呢……”
“到时候会怎么做呢?”
“我也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