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一锤定音。大太监易简梅高声宣道,“最后这位小兄弟夺得花魁,大家恭喜他。”众人眼神如刀,恨不得把高俅骟了。波波说过,人生便是一个缓慢被骟的过程,高俅觉自己生殖器一阵不爽。
王诜在旁边大呼小叫道,“搞错了,不是他,是我。他不过是我的奴才,那美人是我的,他娘的,谁拉老子衣服呢,唉哟,啊!”两彪形大汉一架王诜的胳膊,把他扔出醉生梦死楼,并大声重申会场规矩,“禁止大声喧哗吐脏口。”
就这样,高俅被稀里糊涂地推进秘室,里面,一张圆形欧式大水床上,正一丝不挂地躺着那俄罗斯美人。瞬间,为国争光,力争上游,屹立世界民族之巅,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高俅运起国粹“易筋精”神功,先来一招卧虎扑食,便厮杀上去。
这一场鏖战,可说是前所未有。大宋朝先列出一字长蛇阵,那俄罗斯便以双峰压顶破之,大宋朝立即改变阵容,来了个三郎探乳式,俄罗斯马上以四海夜叉大漩涡还击,宋朝立变招为五马推车大法……
这一战,只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百合之后,高俅体力渐渐不支,最后枪折戟断,败下阵来。那俄罗斯女郎附在高俅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告诉我,明月剑在哪里?”高俅有气无力地回道,“在我胯下,已经废了。”那俄罗斯女郎一声冷哼,“有志气,来人,给我上**,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高俅的骨头就是这么硬,他硬是在捆绑,牙咬,鞭打,烙铁烙,针刺,灌辣椒水,吃大便一系列虐待下一声不吭,最后那俄罗斯女郎累得倒地不起,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放了他,这小子看来是真不知道。”
高俅带着一身伤痕走出醉生梦死楼,他一边走一边心中大骂道,“这帮SB,捆就捆吧,还把嘴给封了个结结实实,要不老子早就招了,还用得着挨这么多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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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醉生梦死楼,高俅真的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在回家的路上,他心中十分沮丧,我是大宋朝的罪人,是我给国家抹黑了。这想法折磨得他快疯了,他想,奶奶的熊,这会儿子最好别人有来惹我,若惹到我必一顿饱打。
正想着,一人从拐角跑出,一头撞在他身上。这高俅正在气头上,又见那人身材瘦小,便合身扑了上去,上去便是一顿老拳。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却并未生气,见高俅打累了,他便从袖中取出一绣花手帕,贴在高俅身旁细心地把他脸上的汗珠一个个揩去。
高俅自尊心此刻极度安逸,便问那少年道,“你是何人,为啥在这街上乱撞,这是撞到我了,若是撞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撞不到小朋友,撞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那少年忙贴身上来,柔声道,“是,公子说得对,我再不敢了,可我现在无家可归,要不,公子,你便带我回去吧。”
高俅想了想,觉得这主意可行,自己尚缺一名扫院子,倒尿壶的小厮,不若就便宜了这小子罢。他再看那人,年龄不大,粉面青眉,唇红齿白的,即便做不了事,回去当个小相公也是不错。想到这儿,他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那小厮回道,“我叫赵佶,1082年生的,今年十五岁了,属狗的。我是我爹的第十一个儿子,我爹在我三岁时就驾崩了,家里兄弟姐妹一大推,太多了,多得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我爹的私生子尚未算上……”
那赵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没了,高俅忙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道,“狗才,不想活了,胡说八道的,皇上死了才能叫驾崩呢。你爹算哪门子老狗,也敢用这词儿,快点跟我走吧。”
从这以后,高俅便多了个叫赵佶的小跟班。高俅还是很喜欢这小厮的,不知为何,有了这小厮,王诜那王八先是不敢打自己了,接着便是去哪里办点事,走走后门什么的全部畅通无阻,从前看不起自己的那些狗才们也不知为何,现在见面一个个都点头哈腰,跟见着祖宗了似的。
他奶奶的,高俅心想,看来这小厮还是有几分福相的。
更何况,现在这小厮与高俅的关系,可不仅仅是主仆那么简单。自上次给海棠喝了两碗迷药,这娘们至今仍酣睡不醒,有时高俅忍得难受,便把这小厮唤进书房来解火。那小厮倒也低眉顺眼的,并且细皮嫩肉,水灵灵的比那十八岁黄花大姑娘还让他受用。不知从哪天起,高俅觉得自己恋爱了,他决定,将来等同性恋合法了,自己就和海棠离婚,把这这小厮赵佶娶过来终生为伴。
高俅与小厮赵佶正在热恋当中,与他人便难免有些疏怠,先一个不服气的便是那李师师了。平日这高俅三天两头往她那跑,当然,也给她拉了不少皮条,现在居然一潜水便半月不见人影,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狐媚子把他勾引过去了。
这一日,李师师去隔壁美容店做了个五百大文的皮肤护理,听说现在金毛狮子狗挺流行,便染了个黄毛,再烫了个大波浪。她对镜挤眉弄眼一番,想前五百年,后五百载,美貌实在无胜过自己者。打扮已毕,她便扭着小屁股直奔高府而去。
据李师师说,当日她便觉得天有异兆,一坨鸟屎不偏不倚正掉她小巧精致的鼻子上,她嗅了嗅,颇有鸾鸟凤凰之气味,便知自己命将大富大贵,今日必要遇上真龙天子。
一推高府那掉了半扇的破门,便迎面见一少年公子翩翩而来,当时李师师便眼前一花,觉一八部天龙从天而降。
当时二人便对上眼了,李师师百媚千娇地对赵佶嗲声道,“公子,若无事到我那儿坐呗。”赵佶尚要同高俅告个假,那李师师却连拉带拽,把那赵佶一路拉进了春宵楼。赵佶本待洗个澡,那李师师却早已等不及了,把那赵佶推倒在床上,扒光衣服便扑了上去。
可怜那赵佶,在李师师身下那珍藏十五年的处男之身几下便灰飞烟灭了。李师师麻利儿地穿上衣服,向赵佶一伸手。赵佶一愣,问道,“做甚?”
李师师大怒道,“小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嫖妓不要给钱吗?”
赵佶嗫嚅道,“可我没钱呀。”
李师师也不客气,上去便给他一耳光,接着把赵佶的衣服一抖落,便掉下一枚金澄澄的大印,上面歪歪斜斜刻着“端王”二字。李师师拿着大印问赵佶,“你是端王吗?”
赵佶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李师师又问,“端王会作诗呗,你给我作首诗,我就不管你要钱了。”
那赵佶略想了想,便吟道,
“嚲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
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
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
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吟完后,赵佶偷眼看那李师师,便陪着小心问道,“这首行不?”
李师师眨巴了眨巴眼睛,便道,“你且走吧,至于这大印嘛,就当送我的定情信物了。”赵佶此时哪还顾得上大印,当下飞快地穿好衣服,出得春宵楼,边哭边寻那高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