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还是没变,张成远这头老狐狸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动手了,那么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张成光估计是蠢蠢欲动了。
王锋长吁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怎么躲也躲不了。他的眼中闪过一缕狠色,前世自己一家就被他们害得倾家荡产,这次定然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也就罢了,那十万的贷款是个麻烦啊,建行行长曾运行跟张家祖上有旧,怕是不出两个月就会逼着父亲偿还欠款了。钱钱钱,一时半会又哪里拿得出。找周家帮忙?可是这十万也不是小数目啊。能不能借到是一回事,只是这人情不好还啊。看来写书是迫在眉睫了。”
“爸。”
回到家,刚好碰到要出门的王德,王锋便拉着他回到屋里。
王德疑惑道:“你小子不会又闯祸了吧。”
王锋摇摇头,直接道:“爸,小舅说张成远要对我们家的马岛沙场动手了。”
“什么?”
闻言,王德不禁色变。自从宁安高速公路计划启动以来,他就一直隐隐不安,原来问题出在这。张成远这人他太了解,那可是真正的无所不贪,一闻到腥味不咬一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当年纸厂红红火火的,结果呢落到他手上没几年功夫就资不抵债,破产了。根子还不就是出在张成远身上。
他大口抽着烟,愁眉不展。一个镇委书记看似官职不大,但在斜滩这个文明古镇,那绝对是一手遮天,他真要下手强夺,基本上跑不出他的五指山。更何况张家还是斜滩的大族,县里镇内关系多着呢。
王德哼了声,咬牙道:“他打得好主意,不过这可是我花了血汗钱,一点点搞起来的。他想拿就拿,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还真以为我王德是吃素的。”
“爸,其实咱们根本就不用怕。”眼见王德心里憋的难受,王锋哪还忍得住,直接说了起来。
“怎么说?”王德看了王锋一眼,见王锋自信从容,貌似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咦了一声,这小子好像真的长大了。虽然不认为王锋真能说出什么来,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怀着侥幸的心理听听。
整了整思绪,王锋才道:“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成远想要我们的沙场不假,但有小舅在,他总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抢。因此他的手段猜都能猜得到,无外乎在行政、经济上卡我们。咱们沙场承包的手续齐全,合同在那摆着,他就算派人下来查也没用,况且看在小舅的面上,凉那些来的人也不敢怎样。再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吧,不看僧面总要看佛面吧。”
“你说得没错,可真正的问题不在这啊。”
虽然王锋说得中规中矩,但好歹也跟大人似的开始考虑问题,王德赞许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些刚刚他都想过了。他头疼的关键在于那十万块钱的贷款,他可是知道鳌阳建行行长曾运行跟张成远一家实际上是亲戚。
王锋明白父亲担忧的是什么,如果能拖到自己写的诛仙出版,那这十万块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怕不就怕事情有变。他沉吟了会,道:“爸,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我能不担心嘛,这可是十万块,不是十块,百块。你这孩子,不当家不知米贵啊。”王德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责怪王锋大夸海口,毕竟自己都想不出,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爸,你别急,先听我说完嘛。参考参考总可以吧。”王锋苦笑道,十万块在斜滩绝不是小数目,更何况现在还是95年,也难怪父亲会这般想。换了一般人,还不得给他一脑门的包。
“你说吧,我听着呢。”王德叹了口气,抓着桌上的茶壶,灌了一口。
望着那个茶壶,王锋忽的一愣,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他激动的抓着王德的手臂,道:“爸,紫砂壶你知道吗?”
王德不解道:“当然知道,那玩意可贵着呢。牛大根家就有一个,都用了好些年头了,估摸着能值个百来块吧。对了,好端端的你突然提这个干嘛?”
“百来块?何止啊,爸,那可是明朝的古董,最少值一百万。”
王锋欣喜若狂的说着,他可是太清楚了,牛大根家的那个紫砂壶在九八年的时候被归国返乡投资的陈立旺以三千块买下。当时人人都以为那陈立旺脑子出了毛病,可是谁也不知道就在两年后这款紫砂壶被拍卖出一百八十多万的价格,这个事情还是陈立旺在新闻里无意提到的时候王锋才知晓的。
“一百万!?”
王德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时候,整个鳌阳县身家过百万的也不过一手之数。而斜滩除了张成远,最有钱的周玉明也不过几十万的资产。也无怪乎王德会如此失态。
王锋肯定的点点头,道:“当然,这还是最低的价格,要是遇上喜欢的,两百万都有人要。”
哆嗦着嘴唇,王德深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这个消息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这辈子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如果有了这两百万,不,哪怕就是一百万,那还有什么办不成的,区区十万的贷款根本就不成问题了。回过神来,他才疑惑得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过度兴奋,王锋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见父亲问起,他打了个哈哈,才自圆其说得解释道:“这个是我在前段时间的新闻里看到的,本来也没当回事。就是刚才看你拿着茶壶直接灌,我才忽然想起来,以前在牛大根家里见到的那个似乎就是紫砂壶。”
眼见父亲似乎还要再问,王锋赶紧转移话题道:“爸,你甭管我怎么知道,关键是咱们现在把它买下来了再说,百来块的东西一转手就是上百万,这可是上万倍的利润,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那我们可就亏大发了。”
摸着兜里的烟,抽了几口,王德不禁皱了皱眉,犹豫道:“这个不太好吧,乡里乡亲的,就把人家的宝贝给骗了,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就是没人知道,这心里能过得去?”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就是心善,哪像后来,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一点底线都没有,连救自己的人都能厚颜无耻的栽赃陷害。父亲心里的那点心思,王锋哪能不知晓,他劝慰道:“爸,咱这是捡漏,买的时候花的也是真金白银,跟骗根本就搭不着界。再说了,咱现在不是有困难吗,大不了等过了这个坎,多给牛大根家里一些补偿,帮帮他们。”
长叹了口气,王德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吧,就这么办了,不过钱咱不能给少了,我看哪带上两三千吧,这样我心里好歹也能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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