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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有无之间

“嗯,困了,小娃娃,咱们再到河边洗脚去,哪儿的草地最是柔软,风景不错,小溪潺潺,我可是找了好久,睡起来舒服得很。”

杨丹银翻白眼,“老不尊的,你瞎说什么?”

“还没请问老前辈家在何方?”许镇病怕他发怒,忙岔开话题,谨慎的问道,眼前的老人显露出的“缩地成寸、一语成谶”,随心所欲,似此大人物,柳林城请也请不来的。

偏偏,一个老人,就这么突兀出现在面前。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银发老人陷入沉思,神智开始模糊,眼中的血色又开始浓郁起来。

许镇病看他又欲变色,搞不懂老人是丧失了记忆,还是有其他的企图。

但转念一想,深山荒僻的柳林又有什么值得他动心思。倒是他对“静心诀”的熟悉和蔑视,让人生出偌大的怀疑。

“老人家,咱们酒也足饭也饱,这就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什么酒足饭饱,你骂老夫是酒囊饭袋,小娃娃,谁给你的胆子。”

许镇病无辜的苦笑,“老前辈,没谁给我胆子,这会儿天太热,是你老刚才说要领我这个废人去柳林河湾乘凉。”

老人目光似浑似浊,望向许镇病有些迷茫,嘴中喃喃道,“废人,谁说你是废人,小娃娃,遇见本王是你的大机缘。本王所创‘静心决’岂是凡夫俗子可能看穿、看透。”

许镇病大骇,老人言语中的信息,惊得他浑身燥热,目瞪口呆。突然间,藏在心中的畏惧和恐怖再也装不下去,爆发出来,只听扑通一声,跪在老人脚前,“前辈,救我。”

“哼,救你,起来,懦夫,你既然习得‘静心决’,难道本王当初就没告诉你,宁死勿屈,本王没你这样的弟子。”只见他鼻孔气出如牛,许镇病的举动让他很是生气。

许镇病忙从地上爬起来,毕恭毕敬站在他身旁,面色苍白。杨丹银见他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跳将过来,“小病,别求他,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走。”最是无知最无求。

“哟,小姑娘不错,我喜欢。小娃娃,你要是有她一半脾性,老子早把一身衣钵传与了你,何至于被外人撕碎经脉,让你生无所念,活得窝窝囊囊。”

“哼,谁要你喜欢,呸!”杨丹银大眼圆睁。

“是是是,喜欢就喜欢,可千万别说出来,要不然她还不得上蹿下跳,惹得一生不清闲,徒儿啊,你可得记清楚了。”老人像初识情爱的笨幼青年,又仿佛身经百战的沙场战将。

“小病,走,别听他胡说,疯言疯语的”杨丹银同情心来得快,憎恨心也起得迅速,女人的表情,总是反应心爱的人受没受委屈,高不高兴、快不快乐。

“女人,就是头发丝儿长,见识针尖儿短。徒儿啊,不要以为修炼了本王的‘静心决’就无法无天,这回知道厉害了吧,被人击碎了经脉。击碎了经脉。”老人突然勃然大怒,仰天大吼,刹那间,天地为之一变,原本湛蓝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柳林方圆千里,世界万物无不骇然,虫不鸣,鸟不叫,世界清静无音。

“谁敢伤我徒儿,谁,滚出来。”声波远远传出,直透云霄。

柳林城西数万里,一辆牛不像牛、马不像马的灵兽拉着辆纯白车,看似极慢,实则一步数里。一道绚丽的身影蓦然掀开帘子跃上天际,目之所见,诡异的东方似有惊雷滚滚,隐约中似有人声传来。

“师妹,怎么啦。”驾车的金边白衫青年,手摇画着一对翠绿的红嘴鸟儿的白扇,讨好的问道。

“没什么,走吧!”丽人眉头紧锁,重新回到车中。

......

威压中心的许镇病和杨丹银静静的望着震怒的老人,天有异变,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深处其中的两人,此刻确感到浑身融融恰恰,以老人为中心的万里风暴,此刻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直向许镇病而来,刹那间,轰雷入体,只听他体内开始噼噼啪啪响动。

许镇病的脸开始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又变紫,反复循环。

豆大的汗珠开始簌簌而下。

原本被田虎‘一刀两断’裹挟天地玄力搅碎的经脉此刻竟然慢慢消散。停留在体内的凶煞之气也被老人引入的疯狂之力绞杀干净。

许镇病苦苦支撑着,原本支离破碎的经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身体的每一寸肌体好似苏醒海绵,绵绵不断吸取来自宇宙自然的玄力。

“愚蠢,看来你根本就没用心体会静心决,所谓心神合一,气若游丝,那是要你放开身子,置于天地万物中,本王所创之玄功,犹如“春蚕”,人不死则丝不尽,经脉算什么,人之身体,大到手脚眼耳鼻口,小到一呼一吸的肌肉颤动,无不是我玄功与自然奥妙链桥,外人看来动静相随,若有若无。但我自身寂意灭、无痴无嗔,任他说去,我既是尊,上天给的我要,不给的我得抢。管他千山万水,神游大海,无舍无弃,自由率性。经脉,修习我的神功,本来最终就是要打碎的壁垒,我记得和谁说过,但这种奇,有几个舍不得,一直死撑着,他们那里懂得,死就是生,生就是死。”

生死颠倒,无中生有,天地突然被某些东西变化,阴沉的密云突然电光闪烁,一根细如丝线的闪电诡异的穿透云层,直奔许镇病而来。

“哈哈哈,老夫当年吃了你不少苦头,没想到今儿个你又送来,好,天地有亏,我自补上,与而何干。你既然来了,就给我徒儿添些造化”老人狂笑着,双手刹那伸出,一把握住奔腾的闪电,反手一压,那诡异的闪电扭曲着不甘从许镇病的头顶穿透进入他的身子。

闪电消失的刹那,天地平复。

许镇病身心俱疲,昏迷了过去。

老人似乎畅快到了极致,拉起他昏迷的身子,倏然消失。

杨丹银张着嘴,确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只见一点黑影,在阳光照射下,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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