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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万物攘攘

此时的贝尔公国刚刚入秋,赫顿城外森林的树上,树叶开始泛黄。一阵微风拂过,生命走到尽头的树叶,纷纷回归大地。

卡努卡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穿行在这满是金黄的树木之间,一片落叶飘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停下脚步,从肩膀上拿下那片迷路的树叶,在手里端详着,仿佛能从这片发黄的树叶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什么……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他只好把那片落叶轻轻地放到地面。

他继续前进着,鞋子踏在地面上,发出低微的声响,是落叶的哭泣声吗?

……

陆渐离的全身被强烈的气流包裹着,地面的落叶跟随着气流被卷起在半空中,他眼睛直盯着前方的马杰洛夫。突然,陆渐离双腿用力踩向地面发力,瞬间来到马杰洛夫身边。

陆渐离的右拳以极快的速度打向马杰洛夫的面门。只见马杰洛夫也不慌张,只是后退一步,然后,他的左拳迸发出蓝色的光芒,与陆渐离的右拳相对,轻松化解了那一拳。陆渐离似乎早已经料到这种情况,也是毫不犹豫,马上凌空飞起左腿踢向马杰洛夫另一边的身体。马杰洛夫立刻用另一只手阻挡,可还没等档到,陆渐离的左腿在半空中向上抬起,接着到达马杰洛夫的头顶。只见此刻陆渐离凌空飞起的那条腿,好像一把举起来的长刀,向着马杰洛夫的头顶劈砍下去。

马杰洛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握拳,像头顶举起,准备接下这一招,并且还击,不过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立刻改变动作,双脚踩地向后方跳开,躲过了这一击。

刚才的打斗,只在一瞬间完成,由于马杰洛夫刚才躲过了那一招,陆渐离的攻击落在了马杰洛夫刚才所站的地面,一个不小的深坑出现在两人之间。

陆渐离见到马杰洛夫后退,也不着急跟上,而是在原地站定调整气息,准备下一轮攻击,“大人,一味闪躲,恐怕不应该是圣骑士应有的姿态吧……“陆渐离顿了顿,”而且,我说过了,请大人务必全力以赴!“

马杰洛夫无奈的摇摇头,“好吧。“说着,他将放在衣服里的白银十字架挂在胸前。只见十字架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将其完全包裹,接着,马杰洛夫的的手上渐渐出现一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长矛。马杰洛夫将长矛向着陆渐离所在的位置用力地投掷出去。

陆渐离见状,立刻飞身躲过那柄金色长矛,而且并不费力,金色长毛就插在他身前不远处,“圣光魔法,就这么点威力?“陆渐离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不放松。

只见长毛所在的位置,一道巨大声响的金色闪电轰然而落,陆渐离慌忙后退。金色闪电所落之下,形成一个方圆三米的深坑金色长矛消失不见。

马杰洛夫胸前的十字架继续散发着光芒,而刚才投掷出去的金色长矛,正是十字架所散发光芒的圣光化形。接着四五柄长矛几乎没有间隔似得向着陆渐离飞去,以及跟随着长矛从天而降的金色闪电。

片刻,陆渐离所在的位置变得满目疮痍。不过陆渐离虽然略显狼狈,却还是一一躲过,“这就是审判之矛?果然厉害,可是,大人,您还是没有用尽全力,对吧!“陆渐离此刻的气息已经微乱,可是他还是很不甘心,我连让他全力以赴的资格也没有?

不过,陆渐离还是抓住了马杰洛夫施放审判之矛的间隙时间,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的面前,接着,陆渐离将他那包裹着浓郁的气流的右拳向着马杰洛夫挥去。

“咣——“只见陆渐离还没有接触到马杰洛夫的身体,却在马杰洛夫身前半米处停止下来,仿佛击中了一堵坚硬的墙壁.

“圣光守护?“陆渐离惊讶道,只见一个金光形成的巨大盾牌挡在两人之间,”大人,你是真的瞧不起我吗?竟然一直用这种小把戏应付我?“说着,陆渐离的拳头继续向前冲击,金色的大盾被强烈的气流冲击处丝丝裂纹,直到碎裂,拳头也继续向着马杰洛夫挥去。

“圣光守护不是小把戏!!!“马杰洛夫面露怒容,蓝色的光芒瞬间缠绕他的拳头,与陆渐离的拳头相接,”它是守护脆弱的人类的最后的光!!!“

只见拳头与拳头的相对,结果是陆渐离被轰击飞出数米之远。

陆渐离艰难的站定,“哈哈,这才像样!拿出您真正的实力来呀!!!”陆渐离兴奋地大笑。

马杰洛夫双脚踩地,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陆渐离冲来,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拳头向着陆渐离的面门挥击而来,“泯灭神击——”

拳头卷着狂风大作。

陆渐离看着眼前冲击而来的拳头,瞪大双眼,震惊无比,身体被那包裹在拳头上的巨大力量压迫得动弹不得。他仿佛在那蓝色的光芒中,看到……

死!!!

那是怎样的力量?可以让人失去反抗的欲望?

仿佛在那力量之下,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任何什么。

孤独,无力。

也仿佛在那一拳挥击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满了下来,飘落的树叶停在半空,惊起的飞鸟双脚刚刚离开树枝就变成静止,空气都因为难以流动变得令人窒息。

而陆渐离的思绪却在飞速流转,过往的声音在他脑中流淌,“无能、弱者、家族的耻辱、你侮辱了你的姓氏,可笑,还想成为剑圣?你得不到力量!你无论修炼什么,都只是……废物一个!!!“回忆的种种,出现在他的眼前,似乎,都是一些嘲讽……

陆渐离看着那泛着蓝色光芒的拳头,眼睛开始朦胧起来,泪水不争气地滑落出来。就这么结束了吗?我这卑微的一生……

就当陆渐离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马杰洛夫的拳头骤然停止,闪耀着的蓝色光芒也随之消失。这一拳,终究还是没有攻击下去。

“我的拳头,应当是对准伪装者的。对不起,是我冲动了。“马杰洛夫收起拳头,并低下头,向着陆渐离道歉。

陆渐离如全身脱力般,无力的跪倒在原地,泪水打落在身前的落叶以及自己的手背之上,“我,终究,只能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弱者吗?“

马杰洛夫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人只有有了想要保护的对象才会变得更强,现在,你被他人保护,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保护他人的一天。“

“呵呵,我经常这样劝导自己,我还很年轻,我才十八岁,我总有一天会变得更强,我以四剑圣为目标,企求自己能达到他们那种程度,甚至超越他们,现在看来,多么可笑,先是伊莉娅,现在又是你,甚至包括盖亚,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怜悯一个弱者。我终于明白,所谓梦想,终究敌不过现实……“陆渐离泣不成声。

“可笑,没有人会怜悯你,真正的强者,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面对强敌,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他们绝不会向你一样轻言放弃,做着‘自己怜悯自己’的可笑举动!”马杰洛夫训斥道。

陆渐离瞬间无声。

“你说你以四剑圣为目标?你以为他们当初是面对怎样的强敌?他们当初可是真正的面对着比死还要绝望的事,甚至……“马杰洛夫停下来。

陆渐离抬头看向马杰洛夫,眼泪已经止住。

“新国有句古话,上天会给付出努力的人相应的回报。你对气的运用已经相当的熟练,继续努力,未必就不能超越四剑圣,而且,你的天赋并不差!”马杰洛夫道。

“你说的是‘天道酬勤’,那句话是五神使之一的陆魁所说的。”陆渐离用力地擦干自己的眼泪。

……

马杰洛夫搀扶着受伤的陆渐离向着赫顿城的方向走去,“对了,我叫作马杰洛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陆渐离!“陆渐离道。

“陆渐离,陆……难道?“马杰洛夫惊讶道。

“对,我就是陆魁的后人。“陆渐离道。

……

“那句话明明是韩愈说的。”陆渐离与马杰洛夫刚才所战斗的地方,刮起一阵绿色的小型飓风,自然是多萝西。

“韩愈是谁?“与多萝西一起出现的灰狼道。

“哼,跟你没关系,说了你也不知道。“多萝西道,”对了狼外婆,之前你去了哪里?“

“一点小事,还有别叫我……“灰狼道。

“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多萝西立刻打断他。

“我能不说吗?”灰狼道。

“不行,快说!”说着,多萝西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旋风。

“那……”灰狼转一转他那明亮的大眼睛,接着转身就跑向远处,“我就先走一步了。”

“混蛋——“多萝西还是将旋风投掷向灰狼逃跑的方向,只是灰狼早已经逃得不见了影子。

“好久不见了,多萝西!“一个干净的男声传到多萝西耳中。

多萝西转身循声望去,“啊,是啊,好久不见了,铁皮人。“声音的主人正是小叮当派来的铁皮傀儡卡努卡。

“呵呵,你还是喜欢叫别人的外号啊“铁皮人卡努卡笑着道,”你......最近过的好吗?“

“还好……“多萝西不知道说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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