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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孩与鸟

看炎歌说得这么滴水不漏,村长也不好矫情,只得发自肺腑地向炎歌道一声谢。

于是几个大老爷们磨刀霍霍的拉着两只凶兽就进了村里,而一群调皮捣蛋的小孩则围着炎歌。

“小妃,你怎么又挂在了你大哥哥的脖子上,你属树袋熊啊”

“大哥哥对小妃好,小妃就要跟大哥哥在一起”

听着小伙伴们的起哄,小家伙在炎歌身上一顿乱蹭,弄得炎歌浑身痒痒不矣,但又奈何不了小家伙,罢了,只得随她喜欢。

“小鬼,在这里我给你们道歉了,不好意思,当初都是我的不对,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晚上多吃一点,就当是我们握手言和了好不好?”

看着林峰等人满脸尴尬地被孤立在一旁,炎歌昧着良心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几句话。

说完这几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群小鬼曾今可是有过叫大人吓唬自己的恶劣行径,想想,炎歌到现在还是觉得很委屈的,到底谁先欺负谁啊。

不过既然话都已经出口了,他也没什么后悔的,大人应该要有大人的担当,尽管不比他们大多少。

而且现在他的全身心都放在了小家伙身上,那还有什么心思去外面的世界。

既然要住在这个小村子生活,大家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不迈出这道坎,他可受不了那整天彼此间挤眉弄眼,相逢不相识的尴尬局面,所以跟林峰他们缓和下关系也是个必行的选择。

先不说炎歌于他们村有恩,而且现在他还主动认了错,如果再黑着脸对人,那就是得理不饶人了。

还好,都是大荒男儿,继承了祖祖辈辈的豪放、义气,既然炎歌都这么说了,林峰等人也就不再追究了。

消弭隔阂,那就敞开心扉述说着只有一个人的深夜,独自呢喃着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经历和故事吧。

虽然炎歌年长他们几岁,但这还不至于在众人之间造成多大的代沟,更何况炎歌一心抱着想跟众人处好关系的打算,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在他俏皮的小孩与鸟的故事中,一群人很快就其乐融融地不分彼此。

看着眼前这群天真烂漫的新交的小伙伴,炎歌感到由衷的开心,他知道自己被接受了。可是当他的眼神接触到一双湿润的大眼睛时,他愣了。

是同情?还是感动?

强忍着鼻梁上的心酸,泪水萦绕在柔软的心口上。

“是谁把我们可爱的小妃惹哭了?告诉大哥哥,大哥哥去教训他,好不好,小可爱不要再哭了,哭鼻子可不好看哦”炎歌故作轻松的说道

“呜呜…大哥哥,小妃好难受,可是小妃忍不住就是还想听小孩与鸟的故事”蓄满泪水的大眼睛让炎歌一阵心疼,神圣的净土怎么能被灰色玷污了呢。

“小妃不要哭,大哥哥错了,小哥哥不讲了,小妃也不要听了,好不好”

“我不,我不…大哥哥,小妃要听,小妃要听…”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家伙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即使是让自己受伤。

无奈,对于小妃的请求炎歌怎么忍心拒绝。

“每一个寒夜过后,那永垂不朽的太阳就会重新登上极道之巅,君临天下,俯视着天下苍生。小孩想着,黑夜之所以平静,那大概是因为每一次无与伦比的绽放,都需要忍受着漫长的孤独与寂寥吧。

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在璀璨耀眼的舞台中心,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而不要悄无声息地倒在那里,无人问津……

苦难化作眼泪,他知道我自坚强,我哭,但不代表我懦弱,只是发泄着多余的灰色的情绪罢了……

从第三年开始,小孩就没有眼泪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学会不哭了,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只是眼泪流干了,其实他依然是个懦弱的小鬼,依然胆小,依然爱哭鼻子。

…….最让小孩煎熬的不是来至那只大鸟,而是那漫入骨髓的孤独与寂寞,以及那颗被禁锢了的向往自由的心……数千个日日夜夜倔强的舞着剑,填补着心中的无底洞……

尽管处境不尽如人意,但小孩从来不绝望,因为他深知老天给我们的苦难是我们负担得起的,在寂寥中遥望着那春暖花开的日子……

无休止地等待,等来的是广阔的天地,还是新的牢笼,小孩在那一瞬间迷茫了,他发现真正的坚强永远不是一个人的寂寞,所以他怯懦了,想退缩了……

直到后来,那个自以为坚强的小孩遇到了一个真的非常非常可爱的小公主。

在那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那一份想要用一生来爱护的,集钟灵毓秀于一身的圣洁纯真,为了那一抹美好,他甘愿冒一次险,九死而不悔。

不知怎么的,也许可能是上天为了补偿小孩吧,只见可爱的小公主刚认识小孩,就缠上了他,从此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了”

泪水贯穿了炎歌的故事。

“大哥哥,是真的吗?小孩真的和小公主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吗?”小家伙红着眼睛抽泣着急切问道。

“是啊,大哥哥怎么会骗你呢,他们俩最后真的有在一起,而且小孩从此过上了快快乐乐的生活”

“哇,太好了,太好了…”得到了炎歌的肯定,小丫头笑中带泪地欢呼着,雀跃着。幸福是逆流成河的泪水,只为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真实与感动。

“小妃也要跟大哥哥在一起,像公主与小孩一样,大哥哥,你说好不好”小丫头满眼急切地盯着炎歌的眼睛,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小傻瓜,大哥哥当然会跟小妃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如果说炎歌先前是因为喜欢而想爱护,不忍让其受到半点伤害,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将其视为生命中的一部分,尽管连他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

一群人在这片哭着笑着,孰不知那边早就忙开了花。

只见一群叔叔伯伯们大刀阔斧地在两只凶兽的尸体上噼里啪啦地忙碌着,别看它们凶威不再,一副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任人宰割的模样,谁曾想死后依然是个硬岔。

唉!谁叫“鱼肉”皮糙肉厚的,而“刀俎”却是一把钝刀呢。要是不使出六七分力,还真就拿它没办法了。

无意间瞟到众人粗鲁的砍柴式的架势,炎歌无语了,在他看来本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可是放在他们身上似乎成了遭罪,尽管他们是开心的。

炎歌算是再次切身体会到生活在原始丛林中的人们的艰难处境,他们到底是有多大的心脏,才能承受起这片大地给予的苦难?苦中作乐就是最真实的他们吧。

炎歌莫名的一阵心酸,不知是祭奠过去的自己,还是因为似曾相识的感动?

黄昏是那么的安静,沐浴在碎金色的夕阳下,炎歌不愿去打扰这份美好,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小妃,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聪明的小家伙也不闹了,乖巧的趴在炎歌身上,分享着叔叔伯伯们的平凡与喜悦。

皮肉被劈开后,大叔们的劳动量显然轻松了许多。只见他们一边解剖着筋骨内脏,一边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凶兽的血液,尤其是其珍贵的心头血,那可是熬炼体魄的绝佳大药。

接下来就是女人们的工作了,只见她们站在自己之前就分工好的岗位上,熟练的熬煮着兽肉,内心的愉悦毫不遮掩的爬上她们大汗淋漓的脸庞上。

很快,一股令人馋涎欲滴的肉香充满了整个村子,勾动着所有人的五脏庙,直叫人吞口水。

月华如水,繁星满天,宁静的夜空下,四野万籁俱静,灯火通明的小山村如无尽大地上的一粟萤火,摇曳着微弱的光和热,尽管渺小,却如一缕曙光,指引着在黑夜中行走的迷途者。

欢声笑语,温暖着炎歌孤独已久的心,它的冰冷在慢慢消融,只为迎接那平凡的幸福。

在一群定力不足小鬼的嚷嚷起哄下,一顿香气四溢的晚宴终于呈现在了炎歌面前。

不过正当他以为终于可以开吃时,突然,小家伙凑近他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哥哥,饭晚一会儿再吃,马上会有很好玩的事发生哦”

炎歌一听好玩的事,顿时就来了兴趣。不过任凭他使尽万般手段,小家伙却始终用手捂着小口,不肯透露一丝一毫。

最终只见炎歌故作垂头丧气抱怨道:“小家伙,你这是要憋死我啊”

“嘿嘿”小家伙天真无邪地笑着

“唉!谁叫大哥哥在小家伙面前永远只有输的份呢”炎歌拍了拍额头叹道

“大哥哥对小妃真好,可是小妃不要赢大哥哥”

“小傻瓜,哥哥让妹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这有什么要不要的”本来是随口一说,谁知小家伙会有如此异于常人的反应,在感动的同时,炎歌也只得顺着小家伙跳跃性的思维往下说。

“小妃不要这样,大哥哥答应小妃好不好,小妃不喜欢这样”只见小家伙一个劲的遥炎歌。

看其模样,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小家伙肯定不会罢休。而且小家伙实在太敏感了,想轻易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大哥哥答应小妃就是了”虽然口中这么说,但炎歌心底却打定主意,就算是一个人独自的犯贱,那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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