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玉巡视军营,舒洁予乖乖跟在后头,扮演着尽职尽责的保姆角色。
饿了喊一句:“去拿饭!”渴了说一声:“水!”
她跑前跑后,可不成了贴身保姆。
一路走下来,走得她腿软,乖乖里个隆咚,这个军营该有多大,占地面积怎么也得论亩来算吧!单靠两条人工腿,还不得走断了气。
洛冰玉倒好,从早到晚士气高涨,苦了她这个跟在身边跑龙套的。
对,搁现代,洛冰玉就是一星光璀璨的明星,她就是那个配角都轮不上的龙套。
众人那眼光,绝对分得清高下。看洛冰玉就是一脸崇拜加尊敬,加星星眼加粉丝狂热状;看舒洁予就是鄙夷加轻视,加轻薄还稍带色~情,看得她那个水深火热大汗淋漓。
到了傍晚洛冰玉还和副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研究一份破名单。他那边搭着凉棚喝着凉茶坐得舒舒服服,舒洁予的两腿已经开始打颤,眼珠子不安份地四处乱抛。
“怎么了?”洛冰玉总算注意到她的异样。
“少,少将军,我想,那个,方便一下。”她蹭着腿,憋得脸红脖子粗。
洛冰玉眉毛一挑:“快去快回!”
“得令!”她兴奋地立正,行了个标准的解放军军礼。
洛冰玉一怔,又是扑噗一声笑。
舒洁予得了大敕,没有直冲茅厕,也没有找地方就地解决,而是弯弯绕绕,绕绕又弯弯,小心地避开守卫的耳目,偷偷摸摸下了斜坡,撒腿直奔以前打水的河边。
这种感觉,有点象背着家长偷情,挺刺激。
“秦大哥!秦书盈!”她压低了声音,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奇了怪了,照理说秦书盈今天应该在的。
莫非洛冰玉来了,他就不敢偷懒了?
身后一阵悉簌响,舒洁予心里一喜,转身叫道:“秦大哥!”脸上的笑忽然僵在那里。
四周围上来几名陌生的男兵,包围圈渐小,她站在中间。
“你们是谁?”舒洁予心里有些跳,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想干什么?”
一名看起来虎背熊腰的男兵咧开嘴巴嘿嘿的笑,他皮肤黑,一笑一口白牙齿,怎么看怎么怪异:“你不会这么健忘吧,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哥俩?”
舒洁予捏紧了拳头,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身板挺得直直的:“我不认识你们,我现在是少将军的人!”
“这么快就找到了新靠山?”那名男兵一点不惧洛冰玉的名头,走前几步凶狠地抓住她的小下巴,“若是回了皇城,洛冰玉算得上哪根蒜!想拿他吓唬我们,别做梦了!”
舒洁予疼得眼泪都快下来,声音都哽咽了:“我真得,不认识你们……”
男兵放松了劲,摩挲着她的小脸,笑道:“现在不就认识了,上次让夏佟瞳那帮人插手坏了好事,现在可没人救你了。你选的地方可真不赖,离军营这么远,就算喊破了喉咙别人都听不到。”
舒洁予瞪大了眼睛,这些人,难怪有那么一点点面熟,就是上次和小甲打饭时推搡她的那帮人,温雅说的,刑部做靠山的子弟兵!难怪,连洛冰玉也不放在眼里!
这下完蛋了,她孤身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把狼招来了!
粗糙的手摸在她的脸上象爬虫在爬,她厌恶地躲开。几名男兵嘻嘻地笑,把她玩闹似地推来推去。她摔在草地上,发带松脱,长发如行云流水,披洒了一身。
火红的天际,晚霞晕染的颜色如同抽丝剥茧,逐层递减。绯红的光芒点缀上她微微仰起的脸颊,将那片如雪的苍白点出花般的娇艳,水灵灵的眸子饱含惶恐与委屈,晶莹的泪珠稍为碰触就会滚落下来,细白的贝齿紧咬着嫩红的樱唇,长发如瀑,衬托得小脸如诗如画,愈发楚楚动人。
男兵惊呆了一般看着她。
为首的咽了咽口水,喉节上下滚动:“不愧是鸨馆里出来的,MD就是会勾人!”
其他的好象刚刚惊醒过来:“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按住他,扒光他的衣服!”
“老子要看看,鸨馆里出来的,身体是不是和脸蛋一样会勾人!”
“放开我!”
“按住了按住了!”
“别让他动!”
嘶嘶,衣帛碎裂的脆响不住地响起,舒洁予放开了喉咙尖叫挣扎,在人高马大的几名男兵面前,简直是螳臂挡车,抵抗力微弱到不堪一击。
她的外衣撕破了,内衣扯出了一半,鞋子踢飞,裤腿捋到了膝盖上面,蓬头散发泪流满面,象一条垂死的鱼在屠夫手下拼命挣扎。
按住她的手忽然松脱,耳边听到数道闷哼,怦怦怦几记拳脚声音,就听到这几名兵匪大呼小叫的痛呼声。
她忙擦了擦眼睛,把模糊视线的眼泪擦掉。
黑色物体迎面而来,一件外袍罩上她衣衫不整的身体,身边忽然多了具温热的身体,滚烫的温度显示着主人愤怒的情绪。
“滚!”听到耳边低沉的喝斥声。
舒洁予的眼泪,下来得更多了。揪住了犹带体温的衣裳,如溺水的人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秦书盈瞅着她的狼狈模样,抬起头,眼里又是一片愤怒火海:“还不滚!”
那几人显然被打得不轻,捂着脸摸着屁股,装腔作势地叫道:“你等着!你等着!”
秦书盈眼睛一瞪,几名兵匪屁滚尿流,眨眼不见。
“秦大哥,秦大哥……”
“没事了,没事了。”秦书盈紧搂着她颤抖的身体,放柔了声音劝哄着她。
“秦大哥……”
“是我不好,我来晚了。”秦书盈收紧了手臂,眼里满是愧疚。
差一点,就差一点,再也看不到他稚菊一般绽放的笑颜,听不到他山涧清泉般的美妙声音,什么时候起,这小小瘦瘦的男孩,占据了他荒芜心田的一角?
那天真美丽的笑容,轻易地攻陷了他不设防的心门?
如此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