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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凭关系入院

辗转地,凌辰终于是加上了肖峻的QQ。算一算,三年多没见面了,不过还好,QQ上一聊,居然一点儿没疏离。有点幻灭的是,空间相册上,当年清俊不凡的小子如今已是让人感慨的样子了——帅哥发福了。但是肖峻还是一如既往地待人很好很好的啊,好久不联系的旧同学,QQ上这么一聊,凌辰自陈“待业在家颓废着玩游戏呢”,人立马就说,“我们医院正招聘,你来吧,明天就来。”

第二天一早,在玩着的游戏正好例行维护,无事可做的凌辰便真的去到肖峻所说的那家整形医院,不是,人家叫医学美容。独立的八层小型写字楼,装潢得华丽而有格调。走进一楼大厅,漂亮的咨询MM很是友好亲切,“请问小姐,是咨询还是复诊?”凌辰就有些磨牙:复诊你个头,咱哪个部位像是正在整的?不过,凌辰还是尴尬地一笑,说,“我找人。”

被指引着上到顶层,电梯门一开,就见着了微笑的老同学。他真的如同空间相册里展示的一样,整个人发了一圈,不过,还是挺帅的,人基础好么。

来到网络综合部的办公室,闲聊几句后,肖峻打开医院网站的一个网页,说:“你挑个职位吧。”

凌辰就试着开挑了,美工不会,宣传策划没经验,广告文案没才气,工程什么的就更别想了,看来看去,废材辰就指了个有七分把握,要求最简单,工资标准也最低的:网页文字编辑。

肖峻说:“好。”

看这医院规模不小,凌辰本以为老同学只是引荐一下,她还得去人事部面试什么的。

结果几分钟后,肖峻带着她的工牌就回来了,“工资3000,三金什么的,下个月开始。一月中需要有一个周末值一天班。医院有免费餐,还不错,呵,看我的身材你就知道了……”

“……嗯,你住的地方挺远的?反正是租的房子,退了搬过来吧,这一层还有一间员工宿舍空着……”

凌辰有点晕,明明那张职位申请表上网页编辑的起薪是2200的,毕竟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嘛。而且,真的不用面试什么的么?没有试用期?还包吃包住?……喂喂,这医院是你开的么?

于是,凌辰本来是来玩一下故友重逢的,结果直接上岗了,待遇嘛,在这个宜居城市,也算老对得起她了,老同学的美意,怎么好不识抬举给辜负了?何况,她虽然不愿意去想,但失业也快三个月了,一直只靠着兼职配音那点活儿,其实真的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房东前两天还说要涨房租呢,迟早是要认真找工作的……只是没想到工作的事解决得这么顺利,心理没准备好啊。

所谓的心理准备,不过是她还有点舍不得,花了两个月时间刚刚培养起来的112级的游戏号啊……那游戏典型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白天上班,晚上抽点时间玩的话,那么,优势很快就不在了。不花钱就得花时间,时间也没有了的话,过不了多久就得是任人虐的局面了。

这就上班了?——朝里有人,真好!——不过,要拜拜了,亲爱的排名前百的大弓手号啊!

凌辰被安排给一个前辈带着熟悉工作内容。这前辈是一个很瘦的妹子,估计身高一米六三左右,体重最多有八十斤,不过瘦归瘦,却是穿着时尚,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阳光活力得很。网络综合部,就她们两个女孩子,到吃午餐时,两人已经是有说有笑了。

网络综合部与员工餐厅在同一层,于是这个部门的员工都特别自觉,不去占用不太够用的餐厅位置,都是打了饭菜在办公室里一边吃饭一边听歌上网。肖医生虽然是这个部门的头儿,但是做为整间医院的红人,却很少在这小部门里呆着的,这天例外,打了饭来,坐在了两个网页编辑的中间,边吃边聊起来。

超瘦的妹子听着二人聊天,最后一总结:这两人是高中同学?!——她惊讶,倒不是嫉妒凌辰靠关系进来,这又不是事业单位嘛。她只是惊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的医生大叔,与这个新来的小妹子,是同龄?

这新来的小妹子,看起来像刚毕业的粉嫩啊,自己还想着初出校门,新人不易,上午带新讲解工作方法、处事要诀时,那可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完全就是一个亲切周到提点后辈的好前辈啊……可是,结果,人家比她得大了四五岁吧?挺不好意思的。

其实,这也怪不上前辈眼睛不亮。凌辰个子小,大眼睛,娃娃脸还带俩酒窝,确实很有欺骗性啊。她就租住在大学路上,走在街上,每每遇到问路的,谁不是友好地叫她一声同学呢?嗯,估计到30也仍是“同学”吧。当然,仔细一算吧,她离30其实已经相当相当近了。可能因为外形稚嫩,她不仅欺骗着路人,还很多时候连自己也一起欺骗了:还没成家立业?不着急,事业看机缘爱情靠缘份……那些早早结婚又匆匆离散的,多费事伤神?何苦来着呢。

——眼前就是最好的例证啊,这位发了福的帅哥同学,大学刚毕业那年,大家就听闻他闪婚的噩耗,不过,没两年就传出了他离异的喜讯……嗯,嗯,同学们,尤其是高中时很是哈拉肖峻的凌辰的那几只室友,也有不厚道的一面。

前两年,凌辰还是没准备向单身公害发展的,也时常从善如流地见见这个同事的很帅的亲戚,那个同学的很有前途的后辈。但是,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互有好感的,相处下去也是慢慢地无疾而终了……过了二十八,凌辰就淡定,业余时间,一个人在游戏里打发,也是有滋有味的……情人节什么的,游戏里比现实世界中更会玩浪漫呢。

也许真的如家乡小镇上那个神婆所说:“小辰怕是没有婚姻缘啊!”

凌辰知道,老妈就因为这一句话,这几年都不再理那神婆了。本来,那神婆是老妈腰鼓队的同好,一度走得还挺近的。

凌辰一直这么着晃荡冲向三十关口,眼看着就要应验那句神示了,老妈真是愈惭爆躁。要不是因为老爸开明且大事上还能当得了家做得了主,凌辰怕早就被抓回家相亲逼婚了事了。

因为显得年轻,凌辰就真当自己年轻了,完全挖不出代沟,与部门里全都不到24岁的小青年们很快就打成一片。

这工作轻松极了,除了换网络推广时,要想想吸引眼球的标题外,平日维护医院网站内容,简直就是一个复制粘贴的人形机器,挺没有成就感的。但凌辰本来就不是胸怀大志的人,能混得这么开心,也不错。“只要不再拿我的鼻子做反面教材,就万事OK。”

话说,医院每周五下午有固定的业务知识学习,不管是不是前线工作,都得有业界常识不是么?凌辰第一次参加医院例行的整形知识学习,就闹了个老大的不痛快。因为鼻子的形状比较典型,被正在讲学的博士捉出来做了个示范:“嗯,大家注意看,这就是典型的鞍鼻。”凌辰红了脸,因为是新人,不敢反抗。但是腹腓是肯定的:

是,咱的鼻子是不挺直,这也是心中的痛,至于抓出来示众么?反正,不管你们舌灿莲花,咱就是不会花一分钱在整形医院的。疯了么?花钱买罪受,咱又没有志向进军演艺圈,作为一普通人,娃娃脸配个小鼻子,很和谐的嘛,看你们刀下的那个财务部周姐姐,鼻子挺是挺了,鼻头红得跟圣诞小鹿似的。再说了,咱有鼻敏感知道么?弄个鼻假体,遇上大灰尘,天气突变什么的,打个凶猛的喷嚏,鼻子飞了的话,谁负责?!

星期天下午,凌辰正式跟那小气的房东说不要再见,将包包塞进老同学兼新上司的本田商务车里。其实这车也不是他的,他有一辆跟他身材配着很搞笑的奔奔。因为是帮助搬家,他特意开了医院的市场业务用车来的。其实,凌辰这个家搬得,就一个箱子一个包,再抱个笔记本。一辆自行车都够了。

搬上医院八楼,凌辰就算正式“住院”了,从此以后,只要老同学还在这家医院,她的包吃包住混日子的“住院”生活,差不多就能一直保持下去。收拾好房间,冲个凉出来,就到晚饭时间了,值班的医生护士陆续着上来吃饭了。凌辰也老实不客气地端个饭盒去小餐厅跟肖峻医生会合。

虽然是写字楼,但是顶楼装修得很生活化,除了大会议室和网络综合部外,就是个生活区域,休息室娱乐室厨房餐厅俱全,而且三间员工宿舍都是楼下VIP病房的格局,虽然空间不大,但一室一卫电视电脑电话也算五脏俱全,这福利,对于单身员工来说,确实是很不错的了。

凌辰实在很好奇,肖峻的医师执照还在备考中,参加手术都没有签字资格的,兼着管理的网络综合部,在一家整形医院来说,又是最边缘的部门,为什么他好像很吃得开的样子呢?什么技术院长啊,什么留美留韩的博士呀,甭管人家的头衔真假,但总归在这一行还是技术领先的,这些实力派都跟他客客气气的;财务部的周姐见谁都横眉冷对的,偏偏对他亲热得很;厨房的顾阿姨更是回回给他留菜;就更别说一帮漂漂亮亮的咨询妹纸和护士MM了,一上八楼准到网络部报个到,吃饭时,谁坐他旁边都算是福利一样……就因为长得帅?以凌辰现在的眼光看来,肖峻已经不见得有多帅了,何况还发了福,更何况,肖医生虽然离异状态,但可不是单身哦,还带一枚能打酱油的小帅哥呢。这受欢迎的程度也未免太夸张了,难道整形医院的医生也是靠脸吃饭?

周末,大概一半的人轮休,上来吃饭的护士MM们也没有平时那么多时间趁机海聊,大厅或病房一个电话,就召唤散了。凌辰眼看肖峻的周围总算空了,便挪了过去,啃着半个玉米,含糊着打趣肖峻,“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左右逢缘,权势滔天啊……难道就因为长得帅?”

肖峻认真地想了想,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哈?切!……哦,不会是你救过老板的命吧?嗯嗯嗯,虽然狗血了点,但合情合理啊。你以前开过一阵药店吧?哦,是你前岳父家的……好像还附带无照行医吧?所以,救一两个人是很说得过去的……反正,总比你跟老板搞基什么的,我更容易接受!”

肖峻埋头喝粥中。

长长的餐桌对角刚刚坐下的一位姑娘扑哧笑出声来。

凌辰偷眼看去,这姑娘一张脸精致漂亮得跟韩剧女主一样,赏心悦目,但看起来稍微成熟了些,怎么着也应该有三十出头了吧,不像是一楼的咨询MM,估计是市场拓展部的吧。听说去年医院与媒体合作搞了一场声势极为浩大的丑小鸭变白天鹅的选秀,后来是网罗了好几个没能进前十的选手,领着高薪在市场部做宣传推广的活布景呢。

嗯,果然隔墙有耳,本来是开玩笑的话,有心人听去说不定就能大做文章呢,凌辰的岁数也不是白长的,立马觉悟收声,努力喝粥。这小楼里,谁都可能是老板的亲戚呢,比如厨房负责采购和打菜的顾阿姨,听说就是老板的表姨呢……私人企业,各种深层潜伏的角色,不防着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没弄清楚形势之前,还是不要口没遮拦地给旧同学添麻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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