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祺和骆晓宾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朱聪从棺椁里抬出来。然而,朱聪却始终是那幅酣睡的样子,尽管骆晓宾他们把他弄出棺材时,那么大动作也未能让他醒过来。
冯绍祺用他手臂上那残破的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带着微喘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朱聪比平时重了很多?”
正望着朱聪的骆晓宾,眼中尽是迷惘,轻轻地说道:“是啊,他恐怕,不是睡着了那么简单。”
“对呀,我们这么大动作把他抬出来,他都没有醒。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骆晓宾陡然把目光看向冯绍祺,然后有迅速把脑袋扭向那具朱聪曾经躺过的石棺,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题,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中邪…嗯…”
“怎么啦?”冯绍祺见骆晓宾一脸神秘兮兮,也疑惑地把目光转向石棺。
“你去把韩胜也抱过来,好好的看着他们,我再去看看那石棺!”骆晓宾留给冯绍祺一个任务,便头也不回跑向石棺。
尽管冯绍祺不明白骆晓宾为何会那样神色慌张,也不明白骆晓宾此举到底有什么用途,但他还是照做了。他习惯了服从骆晓宾的话,也深知骆晓宾的每一个决定都有他的深意。
棺材里除了一具被朱聪压碎了的骨架之外,并没有其它任何可疑的东西,骆晓宾还是不放心,又在仔细查看了一番,连那碎掉的骨头也被他拿出来检查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冯绍祺刚刚把韩胜抱过来与朱聪放在一起,就看见骆晓宾垂头丧气地从石棺里爬了出来。
冯绍祺看着蹲在身边的骆晓宾那一幅沮丧的样子,他真的不再忍心去说那些诸如接下来该怎么办之类的话去打激他,可是摆在眼前的都是刻不容缓的事情,那可是关乎着韩胜和朱聪的生命的问题。他正犯难,不知该怎么开口时,骆晓宾却先说话了。
“把玉棺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然后我们就去找出去的路。”
……
冯绍祺小心翼翼地撬开玉棺,看见里面有一块火红色的丝绢包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他把目光投向骆晓宾,示意他来打开。骆晓宾蹲下身,缓缓地去拉打着结的丝绢。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都在怦怦地跳着,脸上的激动和不安都被表露无遗。但是两人的这种紧张却有着不同的原因,骆晓宾是为能否解开他心中的谜团而忐忑,冯绍祺却是为丝绢下是否包裹着稀世珍宝而惴惴不安。
时间似乎因为紧张而缓慢,动作也不安变得有些迟缓。但无论怎么迟缓,事情的真相终归是要大白于天下的。丝绢最终还是被拉开了,那层神秘的面纱终于被揭开。
然而丝绢下面掩藏着的既不是冯绍祺想要的稀世珍宝,也不是骆晓宾想要的解决事情的方案。而是金鸡庙前那尊人面金鸡像的缩小版和一把与骆晓宾手中的清风剑有些相似的短剑。
冯绍祺看到丝绢中包裹着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是那看上去就令人讨厌的雕像,原来那种激动的心情霎时就沉了下去。“他奶奶的,一块黑炭居然被包裹得这样严严实实的,那些埋这东西的人,脑子里一定进水了。”冯绍祺气鼓鼓地说完,立刻换上一脸柔情,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一只手婆娑着那口玉棺,大有牡丹花下两情相悦的甜蜜。嘴里柔柔地说着:“还是我的玉棺好啊。”
骆晓宾早已猜到这块黑黑的东西就是害得洪恩瑞家破人亡的黑玉。他拿起黑玉,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只见黑玉的外形酷似一只昂首阔步的公鸡,脚上刻着一种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像扭动着的蚯蚓,又像盘着的蛇一样的符号,从脚趾到大腿全部都是。然而脸部却是用一颗大大的蓝宝石镶嵌而成,宝石被精细地雕琢成微笑着的彪悍的男人脸,有棱有角但又不失圆润之感。眼睛的地方又把蓝宝石剜掉,换成了两颗红宝石。黑玉金鸡像在灯光照射下,反射出一种耀眼但不刺眼的光芒。当骆晓宾把灯光照在黑玉的脸部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原本是雕刻的人脸竟然活了,本来就微笑着的嘴巴竟然越张越大,脸部也随着变动,到最后已经变成开怀大笑的样子。看的骆晓宾头皮发麻,急忙把灯光移开。虽然他知道那诡异的现象是由蓝宝石和红宝石的棱角把灯光向不同的方向折射而产生的,但心里总是感觉很害怕。
骆晓宾把黑玉放下,又拿起那把短剑,短剑的外形和长度都与清风差不多,只不过重量轻了一些。但当骆晓宾拔出剑身的时候,一股红光闪耀,他的周围都被这种光芒照得殷红一片。他惊呆了,傻傻地看着那通红的剑身,它像是刚刚从锻造炉中拿出来的一样,也像是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烈火,骆晓宾似乎还看见了火焰的缭动。
骆晓宾用手摸了一下剑身,一股热热的气息传到了他的手上,随即便传遍全身,让他有一种置身在酷热的烈日下的感觉。当他把手移开是那种感觉也就立即消失了。
他仔细端详了剑身,也不知剑身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在剑格上刻着小到只有苍蝇那么大的‘烈焰’两个字。
冯绍祺也被这烈焰剑吸引了过来。他看着宝剑啧啧称叹:“哇,这家伙是用什么做成的,怎么那么红呀?”
“不知道,”骆晓宾看了冯绍祺那贪婪的样子,于是把短剑交给他把玩,还不忘提醒了一句:“这剑身有温度,别乱碰呀。”
冯绍祺天生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主,你不让他去干的事,他就偏要去试试。他的手刚碰到烈焰的剑身,一种滚烫的感觉让他立即把手缩了回来:“妈的,这剑还这是很烫呃!呼…呼…”冯绍祺一边说一边往有些疼痛的指尖吹气。
骆晓宾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我都给你说了不要乱碰嘛。”
冯绍祺疑惑地问:“你刚才不是也摸了吗?怎么没事?轮到我…”
“嚓嚓…啪…啪…”
一种物体因承受不了外力挤压而爆裂的声音!
两人正在为烈焰剑为何只烫冯绍祺而不烫骆晓宾而困惑时,头顶传来一阵爆裂的声音。同时,一些石屑掉落下来。两人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墓室也开始晃动起来。
“他娘的,该不会是这破墓要塌了吧?”摇晃中,冯绍祺紧张的问道。
骆晓宾艰难地把灯光射向穹顶,看见整个穹顶都裂满了不规则的细细的口子,而且那些口子正在不断扩大。
“快!装东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