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机关禁制,凡人一旦误闯就会中了障眼法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前辈记得展开神识。”乔玄好心的提醒着,此时天已经大亮,一夜赶路终于到达目的地,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呈现在他的眼前。
秦歌将神识延伸了出去,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这哪里是什么崎岖的山路分明就是一处热闹集市。身前五丈处立着一个高大的纯红门框,上书“东彻坊”,有屋如商铺,随处可见摆摊的贩子,如果不去探察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简直与常人没有两样。
浓郁的药香,充沛的灵力波动,呲牙咧嘴耍着凶狠的灵兽、妖兽,各式各样秦歌只见过少量图鉴的法宝、飞剑,严阵以待的阵旗、阵盘,丰富多样的符咒,还有许多秦歌叫不上名字的法器,灵宝,秦歌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一个很乡很乡的乡巴佬。
“每处来东彻坊都会有新的见识,要不是我修炼的地方距离这里太远我一定三天两头的往这里钻。”乔玄不无羡慕的说到,增加见闻是不错,不过当增加见闻成为唯一的乐趣时只能说明这个修者已经失去了进去的心。
“多谢你了,一会儿如果碰巧被我碰上我需要的宝物能够剩些灵石,就当作是你带路的谢礼好了。前提是你那个时候你还没离开,我可不会到处找你去。”秦歌依旧戴着斗笠,这种装束在修真界司空见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别人见到他的面貌,这是个残酷的世界小心使得万年船。
乔玄连连拱手表示感觉,在他看来秦歌至少也是腾云境的修者,顺便买些什么剩的零头都足够他赶上一年半载的采药、售药。要是被他知道与他同行一夜的是一头传闻中罪大恶极的僵尸,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平静。
与乔玄分道扬镳以后秦歌直接找向中间那栋最大的建筑,这是一个高有数丈的大石屋,无木、无铁全部用材只有石一种。东家祖先早年觅得一块天外陨石,陨石虽然坚硬无比却无法入炼器之用,东家祖先就把它碎成无数块建起了这座巨大的石屋,缺的部分便用附近的山石补上,倒也称的上气势磅礴。
青如苔藓般的素色为石屋增添不少雅致,浑然一体的结构远远看去就像一尊巨大的雕塑,撞击着人心最底层的位置。两个轻巧的童子立于门外,乖巧的模样就像是哪户大户人家走丢的小少爷。
“叨扰了,还请通禀东坊主,有人欲购置他手中的须弥戒。”秦歌倒是不做作,此番前来东彻坊他最大的目标就是那枚可以容纳三十丈大小的须弥戒。要知道魁的遗言中提到冬虫草成大一片,秦歌可不认为他那枚已经堪堪装满的须弥戒可以装的下。用周家商队闲置的推车是可以,不过这么一来暴露的可能性也就太了很多。须弥戒能够隔绝灵药、法宝灵气外泄,装在推车上要是被过路的厉害修者遇到麻烦可就大了。
两个小童子见有人找上门来,微微躬了躬身子表示礼貌,左手边那个童子开口说到。“前辈稍等,我这就去通禀。”见秦歌点了点头飞快的开了石门进得屋子去,不消片刻便与一位青衫老者迎了出来。
“道友里边请。”说话的青衫老者是东离昧的族叔,修为在腾云境二重天,是东离昧离开后东家在东彻坊的主事人,也是修为最高的一个。
斗笠挡的住外人的试探却挡不住秦歌慧眼如炬,此老者面上无肉,下颚细窄,倒长了一双三角眼,一身原本静宜的青衫披在他的身上反倒像个账房先生。按理说人心隔肚皮,长着好坏与心地没有必然的关系,不过话虽如此人总还是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初次见面秦歌便多加了小心。
坐定,上茶,老者堆着满脸的笑容。“老朽东谷逊,东彻坊坊主东离昧乃我兄长之子,离昧如今不在坊内,大小事务交予我来打理。”怕秦歌不见坊主生了恼意,老者率先解释了一番。“这是采自东洲境内的上好灵草,道友不妨先品上一品。”
秦歌心中冷笑果然是这些套路,先天南地北侃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把人忽悠的懵了才步入正轨,到时候被这个名叫东谷逊的老头占了势想要还价可就被动许多。“在下乃一介散修,名讳么早已经忘了,东老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的道号,秦淮子。”
其实秦歌哪里来的什么狗屁道号,需要的话枸杞,人参,鹿茸秦歌随时都可以喊个百八十个,像这种以后轻易不会打交道没有深交必要的人秦歌不觉得需以真名相告。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心怀鬼胎喝着茶,不知内情的人只会看到一幕其乐融融,哪里晓得暗中他们已经悄悄的交锋数十次,没有胜负都只是试探性的尝试而已。
东谷逊打量秦歌的目光已经变了,起初的恭敬之意变成了一半的吃惊一半的佩服,东离昧不在坊中恰巧出了一件大事,急得团团转的东谷逊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秦歌送上门来,东谷逊虽不知秦歌底细却仿佛看到了一丝的希望,这才有了最开始时的一幕。放在往常,谨慎的东谷逊才不会让秦歌这种打扮口气又大的修者踏入东家大屋半步。
“我看道友也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坊主不在东彻坊一干重责全部落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如今东彻坊遇到一个大难题,还请道友出手相助。”东谷逊与秦歌初次见面按理说冒昧相求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过这其中自有他的道理。
“东老请讲。”打太极秦歌已经赢了一小步,仍然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语气秦歌放下手中的茶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势。虽然不知道东彻坊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秦歌好像看到以极低的价格拿下那枚须弥戒。。。。
“诶”东谷逊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到。原来此次与东家为难的是东洲之内的另一大家族欧阳氏,东离昧为了最大限度的化解此次纠纷带走了东彻坊大量的灵石,没有想到欧阳氏有心致东彻坊为死地,竟然联合了东洲内的另一大修真家族曾家,一边假意与东家和谈一边联手打压东彻坊,东家的主要收入来源也是最重要的命脉。
他们遣人乔装打扮混入东彻坊,悄悄的出售一些丹药、符咒、法宝,其中不乏高阶至宝,合两家之力基本吃下了东彻坊手头能够调动的灵石。东离昧离开的时候刚刚带走了巨额灵石,等东彻坊内留守的诸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忘了,各自凑出全部身家也不够欧阳、曾两家后续的攻势。
欧阳氏与曾家若论武力两家联手也不如东家一家,不过联合了两家的财力加上一些阴谋算计足够东家喝一壶。他们不断的出售丹药、符咒,逼迫东彻坊灵石干涸,到时候他们就能站出来说东家已经无力经营东彻坊,然后两家联手另起炉灶。东家若是少了东彻坊这条财路,偌大的家族恐怕不用多久就会土崩瓦解,此招不可谓不狠。
“为什么不站出来揭穿他们的阴谋?如果把欧阳氏与曾家两家的阴谋公布于众我想众修者还是会理解的吧。”秦歌毕竟涉世未深,虽然竭力尝试着解剖阴谋,还是无法这么快的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诶,说句不好听的话还请道友不要放在心上,一看你就知道没有参与到大家族的管理之中。只有上位的人才能看到一般修者看不到的东西,这是独特的视角需要不少时间的磨练。把欧阳氏与曾家的阴谋公诸于众,其实所起的效果是相反的。”
顿了顿,东谷逊愁眉苦脸继续解释。“大义永远掌握在胜利一方的手里,这句话在修真界流传甚广。修者只看重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部分,常言所说眼中的大义并不被那么看重。而且让东洲的修者知道真想其实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共鸣,反倒可能把他们推到对立的一面。欧阳氏与曾家联手,除了几个行家以外谁还知道是他们强还是我们东家强?恐怕下意识都会认为他们更强一些,这样一来东洲的一部分修者就会急着站队,还没真正开打我们已经输了一半。”
这一番话下来秦歌才知道自己的思想有多幼稚,距离真正老谋深算的人差距有多么的大,充其量也就仗着一点实力上的优势恐吓恐吓周天华、侯建成之流。要是当初太玄宗的宗主换成眼前的东谷逊,恐怕长眠地下的那位就要换成秦歌了。
“那么,东老想要我做些什么?事先申明,若是要我加入你们东家一方与欧阳氏、曾家为战我做不到。”感慨归感慨秦歌还不至于被东谷逊一番话说昏了头,一开口便为自己留下后路,只要不参杂到东洲三大势力的混战中秦歌倒是乐意奉陪。
“我只想。。。”东谷逊再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锋锐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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