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韬带着赵回回到房间内,就对赵回说:“你马上去通知城门口咱们的人!”郦韬说完就递过一卷纸,颖霞山庄的眼线很多,各地都有,只不过山庄的人行事很低调,从来不主动惹事,所以很少有人注意他们,赵回接过展开一看是甘蕊,就说:“她不是上山了吗,怎么,又走了?”
郦韬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名字“郑淑华”赵回明白了,就说:“少爷,我只见过这个郑淑华一次,就觉得这女的不是什么好主儿,你干嘛总是忍着她,就算她是老寨主的女儿又怎么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郦韬就对赵回说:“快去办事吧!”每次一说到郑淑华,少爷总是这个样子,赵回心里叹口气就出去了。
甘蕊现在就像没头的苍蝇,见胡同就钻,很快的绕过两条胡同,前面是集市,甘蕊跑出胡同又要往前,就看到左边三个人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的,其中那个胖子李武就是她在山上遇到的那个要挟她的人,这时他也看到甘蕊,就指着他对同伙说:“就是她!”
那三人也追了过来,甘蕊只能朝右去,她已经是筋疲力尽,就想到了自己背上的大救星,这刚来不习惯,她还总把这小家伙给忘了,就边跑边腹语锅锅说:“锅锅,你快帮我呀!”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闪过,甘蕊又不见了,锅锅就是照章办事的典范!
看到大少爷没事了,除了刚才奚落甘蕊的那个随身家人外,大家就都出去了,现在顼将军哪还睡得着,如此重要的一个犯人,怎么……,他就坐起来,低头考虑着什么,这个霹雳盗神是朝廷要犯,朝中有很多官员都受过他的“恩典”,不过有这个现象的这些好像都是贪官,这位侠盗的的消息每次都特准,什么哪个大人家里要做寿,谁家孩子满月,哪位大人去幽会二奶呀,反正只要可以趁火打劫的时候他都很及时而且武功很高,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次要不是颖霞山庄的机关,还抓不到人呢。
大家对霹雳盗神也没敌意,劫富济贫,匡扶正义,是个侠盗,在百姓中口碑很好,可问题是人是从将军府的老四手里被劫走的。这只怕给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机,自古官贼不两立,即使是侠盗,他也是贼,再说了,皇上的卧榻旁能容他人酣睡吗!将军心里叹口气,就下床穿鞋嘴里说着:“项轶,备马,我要去见方统领!”
虽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不过声音还是蛮有磁性的,项轶知道大少爷是为四少爷的事要出去,他赶紧站起来就说:“大少爷,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吧!”
这顼将军已经穿好第二只靴子,也没抬头就着急地说:“我没事,四弟这事儿要紧!”老四可是自己的亲弟弟,他能不急吗,这个家他排行最大,母亲经常不在家,长兄如父,家里的三个兄弟还有一个叔爷爷全由他负责,他嘴里还吩咐站在一边的项轶说:“项轶,备马,我要去见方大人。”
这个方大人是宫内侍卫统领,老四的上司,这次抓捕霹雳盗神皇上也很支持,得知此贼现在被关在护城府大牢,皇上亲自下令给方统领,让方统领派人把他押到天牢,说要亲自看看这人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
他走到门口,正赶上有几位朝中同僚前来拜访,大少爷虽是心里很急,但也只好应承,朝中也奉行一个有来有往,有的相互间关系不是很好,也得走走过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有时一个极小的疏漏就会得罪人,这他理解,他只是疑惑是谁嘴那么长,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几位同僚看到将军没事,就有一位很疑惑地说:“顼将军,我等路过贵府,看到门口的顼副将,他说您突发顽疾,看来将军没事!”
顼将军也摸不透三弟又搞什么,不过三弟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就笑着说:“我刚吃过药,就想着出来走走……”说着就很适时的打了一个喷嚏,听小璟说什么“一想二骂三感冒”,刚才他只打了一个,这是谁又念叨他呢,就又接着说:“几位,都请堂内坐下说话!”
甘蕊又落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这里山还挺多的,她就抱怨说:“我亲爱的锅锅,我又不隐居,你把我弄这么安静的地方干嘛?”锅锅就说:“那要是在人多的地方还不吓着人吗!”
甘蕊又不说话了,她就感觉自己有时考虑问题还不如一个小孩儿成熟,就见面前有一条羊肠小路,锅锅就说:“顺着这条小路出去就到了有人的地方了。”
甘蕊顺着这路没走几步,就看到路中间有一块儿大石头堵住去路,绕道而行吧,她细一看两边,一边是山,一边是斜坡,人要是倒霉了事事都不顺,甘蕊叹口气就推了一下石头,石头居然动了,甘蕊这时也不想办法了,看看周围也没人,就试着搬起石头,扔到后面的一块儿空地上,石头没了,路通了,她也看到两个睁大眼睛看着她的人站着不动,看大家互不认识,甘蕊就很客气地说:“请让一下,我还要走路呢!”
那俩人回过神来,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短衫个子比较高一点的人就同样问说:“你是人吗?”甘蕊心里还是叹气,自己不仅是人,还是一个纯粹的人,只不过干了两件不是人干的事儿,就撇嘴说:“你看我哪不像人了,不就是我爹小时候教我点儿武功吗!”
那人又问:“你爹是谁呀?”甘蕊也没想到他会再问,这一时半会儿去哪儿找个爹呀,看四周都没人,就俩陌生男人,对她这么盘问,心里就有些担心,就又瞎掰说:“我爹这人没什么名号,我哥你们肯定知道!”
两人都是询问的眼神看向她,甘蕊就说:“四柱山的郑威呀!”甘蕊这时就想,也不能白救你一场,你不是很有名气吗,我就先拿你做做幌子,俩人又是眼神互相交流,另外那个穿着灰色粗布短衫的人就说:“郑威不是孤儿吗?”
甘蕊没想到他们知道的还挺多,眼睛忽闪几下,就很神秘地说:“其实他是我爹被一个嫁不出去的丑女人**后生的,那女人生下他就死了,后来才遇到郑天成的,你们说,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哥,我就经常来看看他。”
俩人看她说的合情合理,就又互相看了一眼,那个高个子就说:“这位侠士,我们是后山工地上的,想请您去帮忙,您看如何呀,工钱很高的!”
在兵部任佥事的邱明正就骑快马赶来将军府,门口的家人一看是大少爷从小玩大的朋友,就也没阻拦,他走进院中,顼福就告诉他大少爷在堂屋会客呢,看邱明正一进去,他就对经过的家人进宝说:“进宝,你来招呼一下!”说完就去了后院,门口的项轶看着顼福叔的背影就笑了,顼福自打八岁进了将军府,对将军府尽心尽力,但有一点,就怕邱府的人来。
邱明正跑到客厅看都是一些同僚,互相都认识,就也不见外,拿下顼将军正要喝茶的手里的茶杯,拉上他就出了门。这邱明正根本不知道将军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为防有人说他妄测圣意,他就把人拉到门外小声说:“顼珖,我跟你说,就是刚刚在兵部,午时一到,我准备放衙回家,就要去那间刚刚给我们设置的专门换衣服的房间,这是上头半月前规定要我们兵部的人也要统一着装的才专门设的房间,我要穿上我最喜欢的那件貂皮袍子,要想穿不就先得脱吗,刚要换上我却突然看到衣领上有一根女人的头发,那头发还是很粗,我一看不好,这要是让你嫂子看到了那还了得,于是我就……”
门口的项轶就叹口气,虽是大少爷背对着自己,但少爷的表情他也可以想象,邱少爷这人就这样,三句话就有两句半是废话,只听顼珖对邱明正说:“重点!”
邱明正就很简短地说:“你家老四不会有事!”
这也太精短了吧,顼珖就说:“明正,那你把当时的情况稍微详细地说一下。”邱明正要开口,顼珖又及时重点强调说:“就说皇上到了以后那段!”
邱明正清清嗓子就说:“只觉当时祥云逼近,瑞气呈现,就听有人喊着恭迎万岁,我一听皇上来了,就又穿好公服,赶紧从里间走出来……”顼珖这次只是背着手来回动着十根手指,这是他心里一着急就惯有的肢体语言,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教他,为人就要学会去适应别人,这样才会叫交到更多的朋友。
看大少爷这样,项轶笑了,听府里老人们说,在老宅的时候,大少爷和这位邱大人是邻居,他这已经比他那个口吃又爱掉书袋的爹已经强多了,邱老爷还在世那会儿,将军府的人都怕他过来,有一次,他爹就为借本书和当时还不是管家的顼福叔说了一上午,也没说清到底要干吗,最后还是顼福叔跪到他爹面前说:“邱老爷,我求您了,您就直接说想干嘛,我马上给您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