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的阳光洒进房间给人和熙温暖的感觉，吴天、老地精安德鲁、维特鲁、妮维雅四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边，悠闲地享用着美妙的下午茶。
自打早上从兰斯维多商行回笼了六十万金币之后，吴天的资金一下子阔绰起来，再加上变异的魔法卷轴已经能够制作，心情大好之下就拉着三人一起享受难得的宁静午后。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维特鲁和妮维雅都知道安德鲁的身份，不过对于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地精，两人除了一开始有点惊讶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歧视。反而是安德鲁在魔法道具制作方面表现出来的造诣令两人刮目相看。因此几人相处下来还算融洽。
一边享受着红茶和松软的蛋糕，妮维雅低声地朝吴天问道：“吴天，我们在这里还要待多长时间？”
老地精安德罗接着道：“是啊，我们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慢慢来。”
安德罗的族人被关押在地下佣兵工会在帝都的总部，每天都可能有意外发生，在这里虽然享受，安德罗却食不知味。
“放心！磨刀不误砍柴工，没点势力就算到了帝都也是白搭。我们必须趁着我们在路上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吴天喝着红茶，眯着眼睛笑道。
安德罗摇头叹息道：“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干嘛把轻灰原石的价格这么炒上去？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制作飞行傀儡是需要大量的轻灰原石，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怎么会？轻灰原石的价格我能让它涨上去就能让它跌下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开始轻灰原石的价格就是开始跳水。”
安德罗跟维特鲁相对一视，心里颇有些担忧，这年轻人做事虽然有干劲，但是总是丢前掉后的。现在自己手里还有数千磅的轻灰原石，要是价格跌下来还不亏死？
吴天看了两人一眼，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笑着补充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会把我们大部分的原石都卖出去。”
妮维雅嫣然笑道：“你就忽悠吧，四五千磅的轻灰原石，除了兰斯维多商行之外谁能一下子吃进那么多。再说他们现在已经跟我们解除了合约，他们要轻灰原石干什么？”
吴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亲爱的妮维雅学姐，你不要忘记了兰斯维多商行手头上还有五千磅的轻灰原石。虽然他们可以跟我们解除合约，但是他们跟矿业协会的合约是解除不了的。”
“那他就更不会再买进轻灰原石了，他又不像你能够打造武器，他要那么多轻灰原石干什么？”
虽然妮维雅、维特鲁和安德罗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不错的成就，但是说起这些复杂的买卖，他们就不大懂了。
吴天耐心地解释道：“正是因为他手里有大量的轻灰原石，而且是以高价买进的，所以他们是不会允许轻灰原石降价的。如果我们这时候少量地出售轻灰原石，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买进？”
“对，他们会买进我们出售的原石，只要市场上的原石大部分都集中在他们手里，价格自然就由他们说了算。”
安德罗听不下去有些生气地道：“那以后我们还要不要制作飞行傀儡了？”
吴天冲安德罗咧嘴一笑，“别生气，先听我说。一件商品在市场上的售价并不在于它本身有多少价值，关键是购买者的信心。如果大家都不买这种商品，就算它价比黄金那也只是堆在仓库里。所以想要让轻灰原石价格下跌的办法其实一直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铁匠？”维特鲁问道。
“是的。等我们把大量的存货以高价卖出之后，只要宣布不再打造武器了，或者不限制只用轻灰原石。轻灰原石的市场马上就会崩溃。”
妮维雅闻言沉默了一会，有些不忍地问道：“那城外的那些矿工，他们岂不是要亏损了？”
吴天翻翻白眼，语重心长地道：“大姐，我现在是商人不是矿洞老板，这事情貌似不应该由我来管吧？”
“可是你还是神牧，让众生沐浴在神光之下不是你的责任吗？”
妮维雅单纯的话听得吴天差点滑倒桌子底下，又是一个被宗教思想毒害过的小妞。当下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急中生智，忽悠道：“学姐，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溃痈虽痛，胜于养毒’？意思就是说身上长疮了，虽然把它弄掉很痛，但是也比养着毒要好。”
妮维雅摇摇头一脸迷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些矿工虽然这个时候会有所损失，但是也比永远浑浑噩噩地过下去要好。只要我把这事情办完之后，矿工们就会意识到如果他们不团结起来，矿石的价格永远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妮维雅虽然不大明白矿石的生意要怎么做，可是出于对吴天的了解，她很是怀疑这小子的目的，歪着脑袋仔细地看着那张能迷倒任何女人的俊脸，半晌问道：“你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吧？”
“哪能呢？我只是想用行动告诉他们，神虽然是伟大的但也是无私的。他不会因为你深受苦难而特别垂怜于你，否则对别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因此想要获得救赎，人只能靠自己自救，任何期待神明来拯救的人最后等到的只会是地狱。”
吴天的声音平和清淡，听得妮维雅如痴如醉，就连老地精安德罗和黑暗密探维特鲁也忍不住由此沉思起来。
事实上吴天这纯粹是在狡辩，他是以神的名义来否定神的存在，这种无神论的辩论法在东方杜的数据库里面不要太多？
因为神是公正的，无私的，所以在任何时刻都不会偏袒任何人。这话说白了就是即使有神，神也是什么都不做，无所事事。什么天灾啊人祸啊他一概不理。
这样的神存在着还有意义吗？当然没有任何意义！存在和不存在还有区别吗？自然没有区别。
越是把神说的伟大，越是否定神的存在，这种辩论法一直屡试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