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有我在,自会护你周全”,南若尘唇边的笑意淡去,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是不肯对自己坦白吗?他心中突地起了一丝隐痛,嘴里吐出的话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尘尘”,静雅饿得头脑有些发昏,千般想念那被外派去帝都送玉璧的枫冥。
“嗯”,南若尘深情地注视着怀里那脸色有些苍白的人儿,就算她不说,他想知道她的那些前程往事也容易得很。
“尘尘,我真的、、、”,静雅低头,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开口,这时肚子“咕噜”一声,她伸手捂住那不真气的肚子,脸红得就像夏日里最艳的石榴花。本来还想维持些淑女形象,这下什么都鸡飞蛋打了,索性把那丝羞涩都豁出去,“我真的很饿、、、、”。
南若尘眼中滑过一丝揶揄的笑意,就知道这只猫儿饿了,却偏偏死要面子硬撑着,她的肚子可比这张嘴诚实多了。
知道南大少一定在心里笑自己,静雅张口咬了他的鼻子一口,完了还呲呲牙,一副凶狠模样。
南若尘捂住被她咬红的鼻子,心里却升起一股暖热,出门去街边拐角王大妈那里端了两碗东西进屋,“雅雅,不知饺子和汤圆你更喜欢吃哪样所以我买了两碗,先垫垫肚子,一会儿随我去南府吃你最爱的红烧肉”。
静雅连连点头,接过一碗,喝了口汤,刚起锅的汤水瞬间让她的舌尖变得麻木。
“慢点,烫”,南若尘把另一碗搁在几案上,右手伸过去擦她嘴角处的汤汁。
“尘尘,你对我太好了,到时候我会离不开你的”,静雅怯怯地瞟了眼身边这身这华服的俊朗大少,她貌似欠了他很多,不止是钱、、、、、。
“雅雅,你要是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南若尘脸上的笑如香醇的酒,浓郁醉人。
静雅心里微微一动,两年多未见,他再也不是那骄纵惯了的少爷,他变得沉稳、内敛、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男人特有的魅力,难怪怀素会对他痴心不悔!
两人默默吃完这午后茶点,静雅又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南若尘给街边的一个小乞儿一块银子,让他去南府叫俩马车来。等他再回到风云小筑时,邱渡和方回也正抢进大堂里来,方回脸上面色发青,衣服上有几处血渍,看来刚才吃了那双截棍的不少苦头,两人忿恨的目光一起扫向那窝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某人。
邱渡一掌拍在桌案上,那一掌何其威武,桌案上被生生摁下一个掌印,静雅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醒来,待看清眼前耍泼的是谁人后,仿佛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激灵灵地打了个抖。
“要是今天不给老子一个交代,我就把这风云小筑的房顶给掀了”,邱渡心中的怒火肆意张扬,天下哪有收了钱不办事的道理。
静雅正要回话,南若尘却先一步丢出话来,“说吧,你要钱还是要马,完了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南府明天一早就把你要的送过去”。
“你的话当真”,邱渡侧头盯住南若尘,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吞进肚里去一样。
“尘尘”,静雅有些担忧地拉住身边人的衣袖。
“你出门随便找个人问问,我南若尘说的话可有作过假”,南若尘慵懒地靠在静雅身边,“我几天前才和越满池喝过茶,要不我把他叫来当此事的公证人”?
听到越满池这个名字,火冒三丈的邱渡身体微微一颤,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给你三天的时间,我要十匹大爵昌神”!
十匹大爵昌神!方回轻呼出声,大爵昌神是大爵马里最为名贵的品种,要得到一匹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十匹。
但南若尘连眉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下来,十匹昌神貌似于他来说也不过一件小事。
“我说南大少,十匹昌神,你连这样无理的条件都答应他,你知不知道—”,方回痛心疾首,他怎么能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
“我知道”,南若尘风轻云淡地笑笑,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要弄到一匹昌神都不容易,可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但他也绝不会让邱渡好过的,嘿嘿。
见方回的反应,知道南大少又做了败家的事情,静雅有些无奈地摇摇他的身子,“尘尘,你个败家郎,连这么无理的条件都满口答应,大不了让他把这风云小筑的瓦片掀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雅雅,我怎么舍得让他把风云小筑弄坏,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不会让别人破坏它的”,南若尘微眯了眼睛,把静雅揽进怀中。
一边的方回这次终于彻彻底底爆发了,“你们两个混蛋,知不知道我也是爹妈生的”?
“师兄不是爹妈生的,难道还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静雅眼前浮现猴哥的形象,捂嘴偷乐。
“苏静雅,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个四处惹祸的女人呢”,方回捣胸顿足,连连叹气,果然是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灾难。
“还有,南大少,你不在南府乖乖做你的大少爷,和苏静雅去南山马场凑什么热闹”,方回见南若尘一脸惬意地搂抱着静雅心里的怒火更盛,“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唉,不是我们去凑热闹,是我们在哪里都有得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杀手有多难缠”,南若尘对方回的不气愤不以为然。
“杀手,他们还真是坚持不懈百折不挠,我就奇怪了苏静雅怎么还没玩完”,方回的毒舌继续。
“师兄,你可以摆个擂台和街上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较高下,我觉得你一定能赢。这么磨叽你说你还是个男的吗”,静雅捂住耳朵,皱眉忍受着他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人身攻击,如果不是看他嘴硬心软早就一脚把他踢飞了。
“苏静雅”,方回震声喊道。
“在,师兄有何指教”,静雅不想跟他磨叽了,神态变得跟身边的南大少一样慵懒,
“总有一天师父会看到我的好,把然后把你这个败类踢出师门”,方回忿忿不平地说。
“多谢师兄提点,我很期待”,静雅随口答着,红唇弯出个勾人的笑来,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师兄,沙逋村—”?
知道静雅要问什么,方回神色惨淡摆了下手,“我是等到最后一个小孩断气才离开的、、、、”。
这下几个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南若尘打破了屋里的沉默,“生死有命,但愿来生他们能过得幸福”。
“是啊,这短暂的生命于他们来说也许痛苦的记忆比幸福的还要多很多,如果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种痛苦,离开也许是个不错的解脱”,静雅随声附和。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我还是难受”,方回脸色从未有过的颓废。他也是个弃儿,可却幸运地活了下来,那些在他差点饿死的时候给他一碗饭吃的善良人们他永远也忘不了。还有那个虽然嫌弃他笨,却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自己的师父,所以他是幸运的,然而天下不幸的人却还有那么多,凭他这双手又能帮助多少不幸的人?他暗暗捏紧拳头,从气馁中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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