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安错愕的愣在原地,看这个正在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男人。
条件反射的向后挪了一下屁股,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墙角了,退无可退,心里的震惊和恐惧不知为何,也清减了下来,冷静了很多。深吸一口气,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的白年安异常淡定的扶着墙壁缓缓站起。
而此时,针断情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宽大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光芒,对着白年安的正面隐藏在阴影之中,已有一双狭长的眼睛有幽幽的青蓝色光芒。
“为什么?”白年安听到自己声音异常冷静的询问,没有一点点的颤抖,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还没有被活活吓晕掉吗?
“没有必要告诉你。”对方停下了脚步,声音同样冷静的回答。
白年安耸耸肩膀,很放松的扯起一个笑,“我想死的明白点。”没错,不然万一上奈何桥投胎的时候人家问自己怎么死的,不知道怎么办?万一不知道原因不让自己投胎,那岂不是很惨。
对方沉默了几秒,正准备开口,却见到眼前的白年安突然惊叫一声,指着他的背后。
立刻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到背后空空如也,深知上当,冷笑一声,因为他知道,就算再怎么骗自己,以白年安一个人类的速度,也绝对不……
当他扭回头,看到面前应该站着白年安的地方变得空荡荡之后,针断情整个人愣掉了。身体陡然一僵,缓缓地转过身。
“你们怎么看出来的?”这次换针断情由震惊变得冷静了。
本来应该倒在地上去见马克思的两人,竟然神采奕奕的站在他的背后,东崇哲倏的背后还藏着一个正在小心的探头探脑的白年安。
只是这两人的眼神已经不像原先那么友好,虽然同样是锐利,但却已经带着寒意。
“我和针断情……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他的每一次呼吸间隔多长时间我都足够的熟悉。所以……你到底是谁!”线牵缘的双手在颤抖,狠狠深呼吸了好几下,他才能流畅的说出来这一句话。
随着一句话出口,针断情的表情立刻变了,那种冷酷的劲头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种邪气,青蓝色的眼睛也变得发灰,挺得笔直的身躯立刻垮了下来,歪歪斜斜的站着。
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东崇哲倏看到针断情的变化愣了一下,脑袋里灵光一现,眉头皱起,“劳斯狄,是你?!”
针断情扬起一遍的眉毛痞痞的一笑,“你竟然还记得我,黑色的小猫咪。”
东崇哲倏此时也顾不上那个小猫咪,只是松了一口气轻声对着线牵缘耳语,“放心,这家伙要想控制身体,就要保证身体原主人的灵魂不灭,针断情真正的灵魂,应该只是被他强行封在身体的一个地方。”
线牵缘听后,也明显的松口气,当他察觉到针断情的不对劲的时候,预想过最让他惊悚的结果,就是针断情的灵魂已经被毁灭……
“我想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线牵缘沉默几秒,很突然的开口。
东崇哲倏侧头看了他几眼,眼睛里的闪过很多东西,但是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很自然的拉起白年安走到一边,抬起脚踹一下一边的墙壁。
那块被踢到的砖头立刻陷下去,然后那面墙壁上大概有十几平方米的一块整墙缓缓地向前推进几分米,一个旋转,露出墙壁后面隐藏的通道。
白年安目瞪口呆,“你既然知道这个通道……那刚才为什么不走?”
东崇哲倏对天翻翻眼睛,一把拉起他开始向里面狂奔,“你个笨蛋!”
身后,是越来越小的光亮。白年安抽个空回头瞥一眼,看到那渐渐变小变暗的光点,不由有一霎那的失神。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一眼,就像是穿梭在时间中对于历史这种过去的匆匆一瞥。
针断情吊着一边的嘴角笑,“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放走他们吗?”
红线缠绕在指尖逐渐的收紧,映上那双在红线之后的眼睛很美,但也很要命,“有本事你可以试试!”
两个人就这么对立着沉默的站着,一人笑的诡异,一人冷着脸如同地府判官。
一场对决,两魂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