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云对待这个案子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张千雪心中很不舒服。但她不能不承认，刘子云有这个实力，他对案子的分析也非常正确。不过，这并不能让她的心里有哪怕一点的舒服——毕竟她才是专业。
可看现在的状况，却好像刘子云是专业，而她们反倒是打下手的！
“那就走吧，先看看那个喷雾剂的情况。”张千雪声音有些僵硬，“希望你说得都正确。”
刘子云信心满满地说：“你就放心吧。”
“拭目以待。”
两人说完话，从长廊中走出来，没走几步，就到了外面的通道中。此时通道里居然聚集了十几个人，都在向这边探头缩脑地张望，并且一边张望，一边窃窃私语。乍一看到张千雪现身，这十几个人顿时成鸟兽散，转瞬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刘子云好笑地看着那些人夸张的动作，然后侧着头，看看张千雪，算是基本了解了张千雪在他们刑警队的地位。
张千雪觉得在刘子云面前，这些下属太给自己丢人了，心中暗骂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千雪对刘子云勉强笑着说：“我去取证物，你在后门旁边稍等一会儿。”说着，张千雪气冲冲地快步离去。不用猜，肯定是去教训自己这些不给自己长脸的下属去了。
偷看就偷看，偷听就偷听，跑什么？偷看就已经丢人了。被人发现拔腿就跑，更加丢人！这还是刑警队员的所作所为吗？
张千雪决定好好教他们做人！
另一边，刘子云背着双手，慢慢踱到后门旁边，倚着柱子闭目养神。他一点也不着急。而且他知道，张千雪这一去，肯定时间短不了。不只是所谓的教训手下——张千雪没有那么简单。她也不是搞笑剧的女主角。她一定是趁机对这个案子作出相应的安排。
虽然机会不大，但她还会尽量争取，在自己的计划完全实施之前，掌握更多的证据，甚至比自己更早找到凶手！
这才是她的性格。
倔强！永不服输！永不放弃！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张千雪才姗姗来迟。同一所医院，之所以这么半天才来，正是因为她去吩咐安排她的下属修正计划。
“回来了。”刘云对张千雪说，并没有多问。
张千雪楞了一下，回答：“哦，回来了。”这个场景似乎有点像家中的丈夫迎接回家的妻子……
张千雪摇摇头，驱散不切实际的幻想场景，对刘子云说：“就是这个，你拿去看吧。”说着，将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刘子云。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小罐子。
“这就是那个用来袭击受害者的工具？”刘子云将袋子举到眼前仔细观看。
“是的。”
“既然是重要的证物，你怎么拿出来的？”刘子云皱皱眉，“你不会担责任吧？”本来刘子云以为张千雪会带着他取放置证物的地方，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让他看看。如果单独拿出来的话，稍微出些问题，干系可就大了！
就算不出问题，这种行动也是违反条例的。
张千雪听出了刘子云话中的担心，只是淡淡地说：“首先，这个罐子里的东西都已经被提取出去，所以这个罐子就没那么重要了。其次，我毕竟是专案组的负责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刘子云耸耸肩膀：“好吧，你说得有理。”又看看袋子里面的小罐子，然后指了指，“我能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看看吗？”
张千雪说：“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戴上这个。”说着递给刘子云一个白手套。
刘子云嘿嘿一笑：“看来你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所以提前预备了。”一边说，一边戴上手套，“你还挺专业。”张千雪看看他，没有理睬。
刘子云也不觉得尴尬，戴上手套拿着罐子，又问：“我把它打开看看，没问题吧？”
张千雪微微皱眉：“问题倒是没有。医院的专业人员已经打开过了，没什么可保密的。不过这个罐子里可能还残存着毒素，你不怕中毒？”
刘子云笑着说：“要的就是残存的毒素，如果是干干净净的罐子，我就不用看了。”说着，刘子云真的拧开了罐子，向里面看了看。
“空的。”
然后又想凑近去闻一闻。这下张千雪赶紧阻拦：“危险。”
“没关系，我不怕毒。”说着，刘子云看着张千雪，“你相信我吗？”
张千雪把目光转开，嗤了一声：“多爱管你似的。随便你！”
“傲娇了啊！”
“傲娇是什么？能吃吗？”
……
两人随便说了两句，刘子云已经将鼻子凑到了罐子上方，轻轻嗅了两下，然后闭目思考。
“感觉怎么样？”张千雪问。
“味道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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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雪现在十分怀疑，刘子云真实的身份就是“不废话就会死星人”。
这么反复水章节合适吗？
那么言归正传，刘子云沉默了片刻，才睁开双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罐子重新盖上，放回袋子中，交给张千雪。
“怎么样？”张千雪又问了一次。
“是一种精神毒素，”刘子云缓缓地说，“而且不是化学合成的，是某种生物上的毒素。”
张千雪皱眉道：“自然界的生物确实有很多能够自身合成毒素，不过这种毒素我还从没有见过。”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不仅是我，医院里所有的档案也都没有。虽然这里的精神科在全国不算最顶尖的，也是相当优秀的。一般的毒素都应该有。”
刘子云摇摇头：“这种毒素可不是一般的毒素，而且就算知道这是什么毒素，也很难治疗。”
张千雪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知道了？”
“既然我这么说，当然知道。不过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刘子云好像敷衍地说，但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里世界你听说过吗？”
“里世界……”张千雪点点头，“听说过。”
刘子云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刑警大队副队长，必然有很强的背景，也就释然了。
“如此就简单了。我也不绕弯子，直接和你说了。”刘子云看了看周围，这次没有人再敢偷窥。
“这种毒素是从一种动物身上提取出来的。这种动物在里世界很常见，在表世界——也就是我们此刻所在的现实世界，则非常罕见！”刘子云的眼睛眯了起来，“不过我倒是很感兴趣，那个凶手，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种毒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