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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千钧一发

此时正是隆冬,乃马贼最缺粮的时候,再过半月就要过年,可是田重心中却清楚的很,寨中存粮最多再挨个十来天便要告罄,山寨人多了,声势是大了,名头也大了,可是今年这鬼天十一月初便下起大雪,还未来得及将过冬存粮准备好,大雪就要封山了,若是不抓住今日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自己这一千来号人马,非得活活饿死深山不可。

田重紧了紧手中大铁锤,天空雪珠渐渐变成了小雨夹雪,田重看着这恶劣天气,心中不急反喜,这铁木隆要是进了山,杀到后发现空无一人,再挥师回救,嘿嘿就算他是飞的也至少需要将近两天时间,再加上这说风就是雨的鬼天气,嘿嘿!田重只希望这雨下的大些才好,到时候铁木隆行军速度自然大慢,而自己么只须大半天的时间便可全身而退,只要夺了粮食逃出蓉县城门,自己便可从容与铁木隆大军进行周旋,利用自身速度优势,对铁木隆进行游击,到时候铁木隆打又打不着,追又追不到,军粮又被夺,不出几日便会溃败,田重如意算盘打的噼啪直响。这雨下的显然对自己极为有利,田重心中大喜,这次打着为大哥胡尔郎报仇的旗号,手下马贼各个兴奋异常。

田重大吼一声道:“弟兄们快点,这雨要是下大了,路变难走许多!”马贼们猛抽马臀,奋力向离铁家军驻地最近的城西大门奔去。

“田当家,城西大门开着,无一人看守!”田重手下探子来报。

田重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继续前进,心道:“这铁木隆已然开进慈云山无疑,可这蓉县至少也应该有些兵丁把守才是啊,怎么一人都不见?”

半柱香后,田重人马达到城门口,田重天生凶悍勇武,做事爱倾尽全力,从不计较后果。

“弟兄们!给老子冲进去,若是有人阻拦直接杀了,莫要多做停留,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铁木隆这厮!给我往里冲!”田重非但没有停下马来查看,反而加快速度,带领手下马贼往里杀去。

马贼们挥舞着大刀,犹如一群饿狼一般直扑蓉县而去。

田重手握大铁锤,随时准备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守军击杀,蓉县西街街道虽然还算宽阔,但是毕竟不同于野外,可以随意飞驰,这街道最多也只能容下五匹马儿并排前进,田重手下马贼个个是骑马好手,竟是几乎未减缓马速,便四匹马并排着继续向前飞驰而去。

田重见街上空无一人哈哈大笑道:“弟兄们,看来这铁木隆守军要做缩头乌龟了,竟想躲在后方与我决一死战,我们便立刻杀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田重本还以为这守军会分散在这街巷之中,对自己进行伏击,如果是那样的话,田重倒还稍有顾忌,因为若是被这埋伏四处的守军牵制住了,这守军再搬来救兵,那可是对自己极为不利。可是现在看来这街道空空荡荡,这守军分明是要坚守粮仓,与自己决一死战了。田重心中不屑的哼了声道:“不自量力!”

天色越发黑了起来,田重虽说狠辣,但毕竟这是在蓉县,不是在慈云山,容不得他多做逗留,田重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催马快跑,正想回头催促手下跟上之时,只觉马儿一滑,竟向旁边跑去,田重连忙用力拉住马缰,饶是如此马儿还是撞翻了街边酒肆的一张桌子,田重马术高超,当下也不加停留,继续催马前进。

后面众马贼可没有如此本事,马儿纷纷在这拐角处打滑,十几人顿时撞在一起,马贼们摔落马下,口中骂骂咧咧的道:“真他娘的活见鬼了!”那摔倒的马儿也是侧翻在地,口中吐出阵阵白气,嘶鸣不已。

后面马贼发现前方情况不妙,倒是学了乖,纷纷停住马儿,等待田重命令。

田重跳下马来,竟是差点摔倒在地,这才发现,这地上原本该是厚厚的积雪,此时却是结的厚厚的一层冰,田重站起身来,跨上马背,恨恨的道:“弟兄们,下雨了,这路很快就要结冰,乘此时还早,我们继续赶路,若是去的晚了,这雨势一大,等达到那铁家军驻地之时,恐怕那里也是如此地一般,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杀光了那守军,恐怕也无力将那粮食带走!你们听着,现在立刻上马,能走多快是多快,有人掉队便自己跟上,若是跟不上,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传我命令,直奔铁家军大营,不然时间拖得久了,等到木龙关援军一道,我们都要命丧此地!

此时铁家军营地中,漆黑一片,黑暗中几百人影来去匆匆,向那进谷的必经之路来回奔跑着,手中拿着各色容器,木桶,酒坛子,腌肉的瓮子,只要是能想象的出的可以装水的东西,全部被众人拿在手中利用起来,北风呜呜吹着在这山谷中回旋来去,说不出的诡异。

而秦川脱了军服,手拿一个酒坛,正来回跑着,不停的在经过之处用酒坛中的水泼洒着,虽然北风呼啸,但凑近一看秦川身上衣服已然被汗水浸透,眉头紧锁处一片风霜之色,虽然已是气喘连连,但秦川仍是咬牙跑回帐篷中,将大酒坛子装满水,复又使出全力向那未泼过水的路上跑去,而方才那些被泼到过水的路面立刻便有士兵拿来一件怪异事物放上,只见那怪异事物乃是由一根绳索和两根粗大木桩组成,士兵将木桩轻轻往路两边一打,绳索便直挺挺的拉的笔直,还有些士兵在后面路面搬来石块垫上,片刻路面之上的石块木桩索便被冰结的十分牢靠,任你如何推动也无法令其移动半分。

片刻这进入山谷的必经之路一半已经被布下了陷阱,但是后面一半的路程,却是没有了用作陷阱的材料,士兵们几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大石块,和绳索等都拿了出来,可是眼前却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利用。

山谷中只有风声,士兵们齐齐的站在雪地中,看着秦川,狄雄急促的在秦川旁左右踱着步,犹如一头泄气的狼,秦川急中生智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可是现在陷阱只布置了一半,却没有了可用材料继续下去,众人心情不由跌落了低谷,若是不能及时在这路上阻止马贼,那么等待着五百人的只有死亡。

秦川看着那一双双带着绝望的眼睛,恨恨的拔出剑来对着帐篷砍了一剑,突然一个念头在秦川脑中跳出,秦川急切的对着狄雄道:“狄大哥,这里可有兵器库??狄雄点点头道:“兵器库是有的,可是那里的兵器都是一些破铜烂铁,有些都已生锈,早就没啥用处了!”秦川连拍着大腿道:“要的就是这废铜烂铁,狄大哥,你立刻找人将兵器库所有兵器都搬出来,咱们前面设了绊马索,后面就给这帮马贼再来个滚刀阵,你说这滋味如何??”说罢秦川哈哈大笑。

狄雄转眼一想,明白了秦川用意连道:“秦老弟,好办法!哈哈!弟兄们,还不快干活!”

山路上几百号人有的泼水有的在后面朝地上丢着那废旧武器,而此时田重的部队却在清云居几里外艰难的向这里奔来,百姓们倒得水此时早融化了积雪,加上天又下着小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下,瞬间便将地面结成厚厚一层冰块,马队中不时有人因为骑术不佳,从马上摔落,更有甚者连人带马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不过却并未有人停下帮忙或者等待,那些掉队的人便自行扶起马儿骑上马背,继续前进。

田重手下马贼果然都是彪悍之辈,饶是如此情况,依然只是将速度降到平时一半,便能继续奔袭铁家军驻地。不过马队中不时有人滑倒,却也让田重心情受了些影响。

田重此次志在必得,以自己田寨的马贼为前行军,打先锋冲在最前,而以洪寨马贼为后军,紧随其后,田重与洪山二人向来较好,每次田重有什么大买卖总是会叫上自己一起,一方面增加些人马,行起事来,自然容易许多,另外一方面么,也是拉拢洪山,想要将他收归自己田寨一家。洪山混迹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田重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眼前这块肥肉实在太过诱人,洪山也禁不住这个诱惑,而且铁木隆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若是能够将他军粮夺取,铁木隆将受制于人,再也不敢随便就扬言要进山剿匪,故而两人才一拍即合。

这田重年少时曾流落于蓉县几年之久,其后沦为马贼,对于这蓉县的大街小巷时再熟悉不过了,眼看前面就是清云居,田重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嗷嗷叫道:“弟兄们,跟我冲下去,铁家军粮仓就在眼前!”

马贼们长途跋涉后在野外露宿一宿,今天又是一阵急行军杀到蓉县,也是有些疲惫了,不过忽听得田重大吼说下面就是铁家军粮仓,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双目嗜杀之色毕露。

风雪来的更急,清云居中传来阵阵沉闷晚钟声,本应已是灯火通明的蓉县大街,此时却是漆黑一片,百姓人人家门紧闭,似乎从这蓉县消失了一般,出奇的安静。田重望着清云居中若隐若现,随风忽闪着的一丁点微弱火光,眉头皱了皱,那晚钟敲得他心神不宁,田重不再丝毫犹豫,握紧铁锤,将目光锁定不远处的阴郁山谷,驾马疾驰而去。

山谷中秦川布置妥当,穿上亮银盔甲,手拿长剑,站立在山谷必经之路下方巨石之上,北风将头盔上的红缨吹的乱作一团,银白色的山谷没有点燃一个火把,仿若一只巨大银白巨碗,只是不知谁会成为这碗中的鱼肉!士兵们立于雪地之中,手持弓箭,纹丝不动,静静等待马贼的到来,此时他们不得不面临人生中最惨烈的一场战斗。这些士兵年轻时有些也曾跟随铁木隆征战沙场,有些还是其中的佼佼者,此时却已然老去,有些则是纯粹混日子的兵痞,只知每月领了军饷偷偷买些酒喝荒唐度日,还有些是年纪方才十六七的懵懂少年,根本未曾见过战场血腥,不管愿不愿意,今日他们必须一战,无法逃避,

秦川迎风拔剑,站在最高处,用沙哑的嗓音嘶吼道:“再过半柱香的时间,马贼就要杀到,若是此时我们即刻逃命还来得及!谁想要走,我秦川绝不阻拦!”

士兵们依然屹立不动,只是静静看着秦川,他们自从被编入后方守粮部队归属狄雄手下后,从未参加过任何战斗,铁家军的精英们,也从未将他们视作军中一员,可是今日他们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铁家军半年军粮就在你我后方,若是今日我等未能守住马贼突袭,就算是此时你我暂时活得小命,不久之后马贼必将卷土重来,铁将军将不复存在,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儿女必将被杀害,淫辱,你们的田地财产必然被掠夺,蓉县将不是你们的家园,而是马贼的据点!我秦川怕死的很,只是慈云山一小小猎户,我和你们一样也想逃命,可是此时,死或生,不是我一人之事,而是整个蓉县百姓之事!若是我们走了,谁来守卫铁家军营地,谁来守卫城内无辜百姓?秦川吼道。远处清云居晚钟咚咚响起。

秦川指着慈云山方向,长剑一挥道:“今日这晚钟,不是你我的丧钟,便是马贼的丧钟!若是今日守住了粮仓,我秦川一定向铁将军为大家请功,哪个不开眼的孙子再敢笑话咱们,老子第一个捅了他!若是,若是今日你我未曾守住,谁要是活下来了,就给咱们兄弟立个碑,每年的这个时候记得上柱香,弄壶酒,也好让弟兄们在下面喝个痛快!今天!就用这马贼的血,洗洗咱们刀上的铁锈!如何?”

狄雄拔出长刀,在斗篷上擦拭片刻,忽地抬头道:“弟兄们,跟了我老狄,让你们丢了脸,受了气,我老狄对不住各位兄弟们!今日,咱们就在这里露露脸,长长气,好叫那帮孙子们知道,咱们五百守粮兵,也是他妈生的,他娘的也有种!”

风中的士兵们双目赤红,皆化为一个个杀神,大吼道:“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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