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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湖大坝事件

安湖大坝周围树木葱葱,湖面光滑如镜,岸边停靠着几艘小渔船,后世的记忆里,这里也算是海珠一境了,许多城市白领周末都会来这里垂钓,湖周边还建了不少的酒家。

赵国兴等人去到安湖大坝的时候,七八个人在坝上等候,领头的人叫刘灿东,是大坝发电站的负责人,三十来岁左右,可能整天在安湖捞鱼,整个人晒得黑不溜秋的,见了赵国兴一行人,自然又是官面上的一些套话:“欢迎领导检查工作”什么的,知道赵琼是赵国兴的儿子,又夸赵琼看长相就知道是个好苗子,赵琼没给他好脸色看,如果不是他疏于职责,赵国兴何至于背上骂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刘灿东是他的仇人之一了。

刘灿东请赵国兴参观了大坝设施,赵国兴也就随便问了一下大坝的运作情况,刘灿东陪着笑脸解说。

一群人又移步到闸门控制室,刘灿东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说:“赵书记,这次开闸大约两个小时,再通过闸口每秒的水流量计算,就可以得到精确的数据了。”

听到这里赵琼有点心急如焚,要以什么样的借口阻止不没有想好,来的路上想了十几个,全都不合情理,总不能直说我知道下面有五个小孩偷偷跑进来玩水了,你们一开闸就得淹死三个,东张西望间看见控制室桌子下摆着个浅绿色的小箱子。

红色的阀杆耸立在墙壁上,刘灿东指着它说:“赵书记,那我们开始吧?”

“等等!”赵琼走到大坝控制室桌子下,拉出那个箱子:“刘叔叔,这东西。。。。。。是麻将吧?你们平时。。。。。。”

刘灿东怔住了,好一会儿才从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这帮兔崽子不用心干活,回头我好好教训他们。”

赵琼走回赵国兴身边,低声道:“爸,这帮家伙懒散惯了,之前的沿河清理人群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万一。。。。。。”

“应该不会吧?在我们来之前就通知他们做了检查的,而且现在下面也安排了人间隔着河道看守着。”

赵琼拨腿往外冲:“不要开,我下去看看。”没办法只有自己上阵了,叔父总不能淹死我吧?

赵国兴回头看了看随行的人员,犹豫了一下,一挥手:“先不要开,我们也下去看看。”

赵琼走下大坝没多远,就看见个汉子躺在树荫下睡觉,头上盖着顶草帽遮阳,这应该就是刘灿东安排看守的人吧?赵琼没理他,径直往下走。

赵国兴一行人尾随着赵琼,走过那个汉子的时候,刘灿东踢了那个汉子一脚,远远地看见赵琼蹲地上在叫着什么。

安湖大坝往下走两百多米就是一个拐弯,拐弯是一个七八米左右的陡坡,下面受水流冲击,形成了一个小水潭,赵国兴一行人走到赵琼身边,齐齐吸了口冷气,五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光着屁股在水潭里游来游去。

赵国兴指挥着工作人员把孩子们都赶上来,等到孩子们都上来了,他坐在河边石头上抽烟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一直在抖,连烟都拿不稳,后背衬衫也湿了一大片,如果不是赵琼在场,跑过来搜索下面河道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刘灿东则是黑脸吓成了白脸,真要淹死人的话,赵国兴跑不了责任,而他更是罪魁祸首,转身揪着两个白胖的人咆哮着叫道:

“常京生!吴松元!你MB你们要害死老子是吧?”

被刘灿东揪着领口的两个人不停地弯着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灿东跳着脚破口大骂,赵国兴无力地摆摆手:“去把孩子们的父母都叫过来,再召集一些村民,务必把整条河道都给我守死,刘灿东,做不到你以后都不用做了。”

赵琼走到赵国兴身边,帮他抚背顺气。

几个孩子们的父母急匆匆过来,听到孩子差点淹死都担心得不得了,当着一群人的面把几个小家伙揍得哇哇大哭,又对着赵国兴感恩戴德。

接下来赵国兴不顾烈日炎炎,把河道巡了两遍,才下令泄洪,闸门一开,本来清澈透明的河水倾刻变得混黄,汹涌的河水夹杂着岸边的树枝往下流奔流而去,赵国兴凝视激流涌荡的河面,阴沉着脸,看得刘灿东心惊胆战。

开闸泄洪以后也没赵琼什么事了,整个安湖湖面下降了不少,赵国兴没有心情再陪赵琼抓鱼,他忙着教训刘灿东。

赵琼在水电站值班室七找八找,被他找到几条鱼杆,装上铒,甩进湖边,可能由于水流变动,鱼儿都受惊了,呆坐了半天毛都没有钓上半根。

等到晚上七八点钟赵国兴才带着他们回区中心饭店吃饭,奔波了一整天的赵国兴脸上盖不住的疲惫,草草扒了两口饭之后对赵琼说:“幸亏你要来抓鱼。”

赵琼摊摊手:“七八斤的鱼哪有那么好抓,这不空手而归了吗?”

赵国兴露出下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拍了拍赵琼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赵琼在本子上把第一个事件划去,

内心抑止不住的亢奋,这次成功更改命运的事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晨曦中笼罩着清脆的鸟叫声,阳光带着暖意打在赵琼床边,窗外的树叶轻轻摇晃,赵琼在这片暖意中醒来,身子软趴趴的不想动,遗憾的是林玉把他轰了起来。

“你姐姐今天就回来。”林玉扯着他耳朵:“吃完饭你就赶紧出发吧。”

赵琼用手护着耳朵:“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吃完久违的小米粥配酸菜,赵琼就出发去市火车站,坐在公交车上有风还没什么感觉,去到火车站,挤在人流里,热浪袭来,身上的汗水一会就把衬衫给****了,听到广播里放着一遍遍的:“都海市直达海珠市火车已抵达。”他踮起脚往旅客出口处张望。

没多大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到膝的雪纺裙,露着白生生的小腿肚子,顶着大大的遮阳帽,让人心痒帽子下的容颜。拉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赵琼吃力地挤开人群:“哎哎,姐,”还没有靠近她,就看见斜里冲出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往赵晓玲身上挤去。

赵晓玲吃了一撞,身不由已地往前倒,赵琼冲前一步,搂住了姐姐,对着那两个混混怒目而视:“你们干什么?”

那年龄稍大的青年摊摊手:“干什么干什么,没干什么阿,人太多,我也是被挤的。”

赵晓玲抬起头,一颤一颤的长睫毛,下来是隆直小巧的鼻梁、玫红潮润的嘴唇,漂亮的弧形,丰腴的下巴,一双眼睛如同清泉一样的明澈。她扯了扯赵琼的衬衫下摆:“算了,琼玉儿,我们走。”

赵琼压抑住愤怒,捡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侧着身子护住赵晓玲走出通道。

在出租车上,赵晓玲把赵琼嘴角往上扯:“琼玉儿,你又漂亮了,让姐姐情以何堪阿?”

赵琼从小就长得唇红齿白,深得各种各样的叔叔阿姨喜爱。

赵琼往后仰,脱离了赵晓玲的魔爪:“别闹了。”

赵晓玲就咯咯地笑:“害羞了~~~”

两姐弟又各自谈了近况,过程中赵晓玲清脆的笑声就没停过,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时不时地冲着后视镜看,要是他年轻十来岁,保不准把车开到路沟里去。

回到家里,赵晓玲就往浴室里冲,还不忘叮嘱赵琼:“琼玉儿你先帮我把东西整理整理,我先洗澡,真的热死我了。”

赵琼拖着箱子进入姐姐的闺房。这间房跟赵琼儿搬过去之前没什么区别,正中放着张大床,十二岁以前赵琼都是在上面跟赵晓玲滚过来的,靠墙边摆着张梨花衣柜,是林玉的嫁妆,衣柜旁竖张着落地镜。

床头还有张梳妆台,化妆品却少得很。赵琼打开衣柜,从箱子里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地挂到衣柜里,另一个箱子赵琼打开来一看,满满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小内内和文胸,他又把箱子盖上了。

赵晓玲从浴室里出来,浴袍掩盖住她姣好的身躯,长长的头发上还沾着水珠,赵琼从床头柜里拿出条毛巾扔过去:“擦一下再吹。”

赵晓玲就一边擦头发一边问:“琼玉儿,在学校有没有交女朋友?”

“你怎么不问我成绩?”

“问了也是打击我自己。我才不问。”

赵琼手指滑过桌面:“知道就好。高中我不打算谈恋爱。”

“那就是大学谈咯?”

赵琼眼神往向窗外,槐树叶哗哗地随风而动,他想起潜藏在心底对某个女孩的爱恋,摇摇头:“不知道。”

吃完晚饭林玉扯着女儿聊着她们学校的事,也就是过得好不好阿,饭菜怎么样阿,有没有被人欺负阿之类的,当问到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赵晓玲就笑:“我谁都不嫁,我就嫁琼玉儿~~~”

赵琼脸红耳赤地逃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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