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拳笑道:“没什么名头,乡下人也想不出啥好听的名字,四个菜一个汤,就叫‘四菜一汤’——不知吴大人有何见解,不如请吴大人给这菜式取个响亮点的名字,日后也好发扬光大。”
皇上嘟噜着嘴,“朕赐个名字,就叫‘四龙洗澡’可也。”
我们这桌的人憋了一肚子的笑,把头埋在桌子底下,却不敢笑出声来,取笑皇上那也是大不敬的罪。周围的几十桌人可没这般涵养了,一齐爆笑起来。
我只好站起来打圆场,用手示意大家把笑声止住,自己却不由哈哈笑起来,道:“陛下圣明,‘四龙洗澡’既生动又活泼,真的是恰到好处——来,大家端起酒杯,敬祝我们英明的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寿无疆,万······万里无云,今天的天气真好,来,都干了······”
吃火锅时将各式菜肴放到底料里过一遍,情形确实象洗澡,皇上尽管有点“2B”,却“2B”得挺可爱的。
用过“四龙洗澡”的午宴,皇上,连同王戎、吴瑕卞、司马颙等一干侍卫宦官宫女什么的,全部被送入了上林苑小区,皇上也如愿以偿的住到了“上林苑2号”,三千羽林卫则安排在韩当临时搭建的简易军营。
这阵子为了迎接皇上,大家都挺忙的,好在人多,按部就班,倒也有条不紊。然而,最忙的莫过于凌霄境的老鸨和亚足联的主席沈千里,按理说,此两人和皇上八竿子挨不到边。如果说“四龙洗澡”是给皇上提供的物质享受的话,那么他们提供的则是皇上的精神享受。城门外突然出现的足球宝贝的热舞,由于场景过分火爆,皇上差点殒命当场,我也差点就成了谋杀皇上的千古罪人。这便是沈千里与老鸨联袂策划的活动。
皇上及大臣们送到上林苑之后,并不代表就万事大吉、不管不顾了不是,你还得给他们安排活动不是,他们为国操劳,我这个上江侯就应该为他们而操劳。所以,他们刚到上林苑,凌霄境的姑娘们后脚就跟过去了。四十几个小姐,琴棋书画,能歌善舞,要服侍好一个白痴、一个太监、一个老头、一个中郎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为了避免皇上再发羊癫疯,整个一下午的文艺汇演,尽管高潮迭起,尽管医疗系的吴闻之教授随时准备着,但姑娘们的着装还算严谨,看客们春情萌动,却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四位重量级人物对我的热情与周到的服务,不光打心眼里高兴,更是在口头上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中郎将司马颙开始时对我印象并不好:见了皇上也不三跪九叩,吃火锅时竟然率先和皇上平起平坐,说不定在寻思回朝之后要不要给我摊派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然而,通过一个下午的相处,司马颙对我的观感发生了大逆转,两人俨然成了哥俩好。
通过不露声色的观察,皇叔司马颙的目光老是定格在两个身材苗条、显得小家碧玉的小姐身上。中郎将贵为将军,保护弱女子是他的天职。我示意那两个小姐过来,专门服侍司马颙。司马颙欲拒还迎,但在许多人的劝说下,欣然接受了两小姐的**。
司马颙开了先例,不能厚此薄彼啊。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举止很有气度,当听我说要他挑两个小姐时,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逮住两个个子最高、皮肤白皙的女子,丝毫不象皇叔的扭扭捏捏。听人说,他老婆贾皇后又矮又黑,偏偏这小子喜欢又高又白的,也不知道皇上与皇后到了一个床上,是怎么操作的。
给吴瑕卞分配秘书时,遇到了比司马颙更大的阻力,老小子左推右挡,说什么老朽不好这一口。但耐不住更多人的极力劝说,说是给您老倒倒茶啊、擦擦脸啊、捶捶背啊、揉揉肩啊也方便一点,供您老使唤而已,您老别想叉了。吴瑕卞见推辞不脱,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点头同意。为了讨好皇上身边的红人,我将两个模样最俊俏的小姐分配给常侍大人,以报答他协助中书令促成了皇上的南巡。吴瑕卞却对我分配给他的小姐并不满意,而是指着另外两个说,侯爷要安排下人服侍老朽,不如就安排那两个吧。我一看,“那两个”的特点是身体圆润,异常丰腴,特别是胸前,险峰高耸,绝对的大杀器。我自然没意见,“那两个”也没意见,皆大欢喜。我心中窃笑不已:常侍老人家自己的法器不行,却偏偏要挑法器最好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一个皇上,一个将军,一个太监,口味亦截然不同。
相对于中午的丰盛,晚餐就简单多了。上至皇上,下至宫女,每人一份快餐,无论菜式,还是分量,都是一模一样。由望江楼派人手送到上林苑,省去了来回穿梭之苦。尽管是一大圈人围在一起吃饭,却你吃你的,我用我的,老死不相往来。抠门如陶朱,也对我的抠门之道五体投地,赞叹之情无以复加。君君臣臣们围在一起,其乐融融,对中式快餐更是赞不绝口。事实上,晚餐弄的再丰盛,大家也可能食不知味,因为一门心思全在身旁的小姐身上了。也是的,几十个小姐一个下午色艺俱佳的表演,人们的心里早就憋上了一腔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却苦于是集体活动,中途退场去干一些圈圈叉叉的事情,面子上又过不去。所以人们都希望晚餐早点完事,旅途太劳累了,要尽早休息。我非常体谅君臣们的辛苦,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天还没断黑,就将他们送入各栋别墅,自由发挥去了。
该休息的休息了,不该休息的还得安排皇上在上江邑第二天的活动。在上江邑的核心领导层,如徐氏父子、周长寿、曾道仁、陶朱、姜玉、孔仕荣等人,甚至凌霄境的老鸨,都列席会议,商讨细节。大纲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我们只需依据情况的变化进行完善。
众人正聊的兴起,却隐隐约约听到从上林苑2号传来皇上略有略无的哀吼声。从我们所在的第一号别墅到二号别墅,有几十米的距离,况且聊天时声音较大,所以也听不真切。
事关皇上安危,众人不敢大意,遂停下议论,屏声静气倾听。这时,二号别墅里发出的声音已经非常清晰,不光皇上在哀吼,两个小姐的哀吼也一声紧似一声,“啊啊”之声不绝,好像三人正在遭受酷刑。
众人脸上现出疑惑之色,孔仕荣年纪最长,行动却最迅捷,拔腿就往二号别墅跑。我一把扯住他:“老孔,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去?”
“皇上恐有不测,快走!”孔仕荣跟我急道。
我哭笑不得:“不测个屁,小姐们都是经过傅艺政治审查过了的,个个根正苗红,借她们一百个胆,也不敢行刺皇上,你老安心坐去吧。”
孔仕荣满脸狐疑,但见我见怪不怪,安之若素的神情,只好收回了腿,尽管还很担心皇上。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不无道理,哀吼声持续了老半天,最后却换成了嘻嘻哈哈的打闹声,除此之外,也没传来更大的动静。
第二天的早餐,依然是望江楼送来的自助餐。中餐则去了望江楼,因为下午有一场专门为皇上筹备的足球友谊赛,上江邑大学队与长沙郡王爷队的汇报演出,地点则选在中立场地——沈府后花园,上江邑商队的球场。
这场友谊赛早在皇上南巡的消息传出来时,沈千里就在加紧筹备了。经过几个月的酝酿发酵,球迷的议论,《华夏快报》长篇累牍的推介,一场有皇上参与的友谊赛,就显得意义非凡了。有鉴如此,入场券一票难求,区区千文的入场券被黄牛党的一炒再炒,很快就飙升至数千文,甚至上万文。
未时末(下午3点),我们一行人到达沈府。此时的沈府修缮一新,张灯结彩。全家老小上百人,跪在沈府门外,连大气也不敢出,恭迎圣驾。皇帝虽然2B,但毕竟是大晋朝的天子,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敢心生怠慢。沈万通尽管富的流油,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地主,在皇上与大臣的眼中,不过是个小小的蝼蚁,甚至连蝼蚁也算不上。沈家祖坟上冒青烟,皇上进了寻常百姓的家门,沈万通是从来未曾想象过的。
一进沈府后花园,对球赛的火爆场面早就司空见惯的我,也不禁瞠目结舌:若大的后花园,看球的竟然达数万人之多。除了球场和嘉宾席之外,其余的地方站得满满当当,可谓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纵观球赛的历史,今天这种火爆的场面,是绝无仅有的。自然,所有这一切的最大功臣,非皇上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