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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学典礼

“先生快说,在下愿闻其详。”曾道仁急切的道。

“一,加大广告投入。可在上江邑各条街道,各个村镇,以及上江邑之外的城池,广贴告示,要造成轰动效应。

“二,提高薪资待遇。以前议定的教授月薪两千文,再加一倍,四千文,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三,放宽招聘条件。饱读诗书者、武技高超者、精于算筹者、四处游方者、救死扶伤者、能工巧匠者,皆在招揽之列,力求不拘一格降人才。”

在座人等频频点头。

曾道仁深有感触的道:“先生不愧为博学多才之人,这三个药方一下,我心里也有底了。今日晚间我回去就开始筹划。”

“不可不可,”我连连摆手,“此万万不可。”

众人诧异起来:“这又有何不可之处?”

“连日来,曾兄过于操劳,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把你曾兄累倒了,我失去臂助不说,嫂子问罪下来,我又如何是好?我又到哪里去给她找这么好的相公来交差?其罪大矣。”

周长寿坏笑道:“来了,又来了,又开始插科打诨了。”这叫长寿的家伙其实最好相处:性格豪爽,不必忸怩作态。

徐九津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卑职有一事尚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

“老徐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我们这些人都有个一官半职了,而段斐兄弟一向鞍前马后,操劳更甚,为何不见先生委以职责?段兄弟武技高超,依在下愚见,不若委之以安保系教授之职如何?”

段斐腼腆的笑道:“徐司长快莫如此说了,想当日,要不是吴先生施以援手,我与舍妹都难逃一劫,连自家妹妹都保护不了,还说武技高超,岂不羞杀在下。”

徐九津道:“段兄弟大可不必为往日之事而挂怀,那是匪人趁人不备,劫持了令妹,相挟于你,只是你太过憨厚,竟信以为真。”顿了顿,又道:“不过憨人有憨福,要不你又怎能遇见先生呢?”

我大笑起来:“段斐老早就是教授了,不过他的学生就我一个。这几天我们段教授在教我骑马,马没累趴下,段教授却累趴下了——你们道为何?我这学生资质不佳啊,上马要人扶,下马要人背,累死先生呀。”

众人齐声大笑,段彦羞我道:“还好意思说,打我生下来,我还没看见你这么笨的人呢。”段斐在一旁对他妹妹直瞪眼睛:“不得对先生如此无礼。”

我道无防无妨,以后我再收拾她。

众人又笑。

段彦这下可笑不出来了,只得掩面埋头,悄然无声。

“还有一事,我想提醒先生,不若请周司长去长沙城走一遭,看看六王爷那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毕竟人家贵为王爷,见识多气派也大。”徐九津思路活络,往往能有不凡之想。

我赞道:“极是极是,只是又要麻烦周兄辛苦一趟了。”

周长寿笑道:“麻烦也是应该的,只是要请先生修个书信啥的,你以为王爷那么好见,象我们这种下流人物,那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当下计议妥帖,众人各自散去不提。

西晋元康一年七月初一日,确实是个黄道吉日。本来连续月余大热的天气,到这日,竟起了一丝细细的风,顿让人神清气爽。上江邑大学经过一个多月来的修建整饬,更加耐看起来;教授也延请得有个七七八八了,可以说万事皆齐备了。大学正面门首之上,有一匾额,上书“上江邑大学”,下边落款为“御敕司马氏长沙王乂题”,倒也神采飞扬,笔力千钧。入得门来,当中便是阔大的操场,四周教舍环绕,辅以花木点缀,颇有书香之气,亦不失彪悍之风。

此时,有早起的农人三三五五聚集而来,驿道之上,也是络绎不绝,有上江邑的,但更多的是附近县域较有钱的人,更有人从长沙城远道而来。至酉时末(9:00点),大操场上便集聚了不下七千人,一千余人是赶来报道的学子,两三千人为这些学子的亲友团,其余四千就是纯粹瞧热闹的了,那仗势丝毫不亚于后世的粉丝大会。

前两****就差人给司马乂送信,请他来参加开学典礼,不想九时已过,不但司马乂未见踪影,连送信的也人间蒸发了。我也不太在意,毕竟人家才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不能太当回事,但其贵为王爷,又是上江邑大学的名誉校长,要是他能来,对于提升人气,壮大声势,确实可以锦上添花的。

大操场里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正襟危坐着四排人:第一排正中位置自然是上江邑大学校长吴越的宝座,左右两侧依次是政务司司长徐九津、教育司司长曾道仁、警务司司长周长寿、财政司司长陶朱、国土司司长曾经;后三排总计二十四人,全为各系之教授,狄小凤、段彦赫然在列,为主席台增色不少。说来也是奇怪,由于实行男女生混招,更兼之有女先生执教,招来诸多非议,而报名狄小凤、段彦主理的数学系的学子却是异常踊跃,以致人满为患,不得不叫停而加以疏导。

主席台下方,便是千余名学子,分系而聚,经过周长寿近半个时辰的整顿,倒也行列有序,像模像样;学子外围,挤挤挨挨的,便是各界群众演员了。随着一声罗响,大会主持人曾道仁开讲了:

“列位看官……”

晕死,这哪是开学典礼,活脱脱一街头耍猴戏的。好在主持人话不多,大会马上进入第一道议程:大学校长致辞。

我这人尽管脸皮堪比城墙,但在数千人面前做报告,也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遭,不免气短。我尽量稳住心神,故意装出一副气定神闲,视死如归的神态来,威严地扫视着全场。台下的人也非常配合,互相做着禁声的手势,按他们的话说:大家停下来,听听这个头发短,见识长的家伙怎么说。一时间,鸦雀无声。

“各位来宾,各位学子,大家好!

“今天,上江邑大学正式隆重开课,值此良辰,籍此宝地,吴某恭祝各位身体健康、财源广进、万事如意!”

随着我的声调一抬高,台上就掌声大动,台下稀稀拉拉也响了几声。台下的掌声不热烈,并不意味着我的演讲不精彩,而是群众演员还不熟悉开会的基本程序和基本礼节。

“人民需要教化,社稷需要发展,人类需要进步,这一切,都需要通过教育来实现。为了贯彻这一思想,为了实现这一理想,于是乎,上江邑大学应运而生。上江邑大学是人类文明的阶梯,是社会繁荣的阶梯,是众位学子出人头地的阶梯!

(掌声)

“上江邑大学现已初具规模,她的发展目标是,在不远的将来,她一定会成为全天下规模最大,条件最优越,学子最多,教授最优秀的一流的高等的学府!

(掌声)

“为了实现这一崇高而伟大的理想,有赖于各位学子的孜孜不倦,有赖于各位教授的不遗馀力,有赖于社会各界的鼎力扶持,有赖于我们英明陛下的正确领导!

(掌声)

“为了实现这一崇高而伟大的理想,让我们携起手来,为开创我们美好的明天而不懈努力!

“谢谢,我讲的完了,谢谢。”

(掌声经久不息)

西晋子民确实需要教化,掌声从稀稀拉拉到经久不息,不过短短两三分钟,全有赖于教化的功劳。

大会第二个议程是学子代表讲话,估计主持人是选秀了的,走上台来的小伙子是个标准的帅哥,毫不亚于后世的超级男声。他的发言,我除了一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听懂了以外,其余都云里雾里,此不详细叙述,也述无可述,但掌声是不少的。

大会第三个议程是段彦代表全体教授讲话。还没等段彦在台上站稳,台下就欢呼雀跃,掌声雷动,这哪是叫兽讲话,这分明是王菲到武汉来了嘛,直让我郁闷不已。她的演讲词我一句也没听到,尽管她离我最近,听到的除了掌声就是欢呼声。

第四个议程是社会名流代表讲话,也不知徐九津从哪贩来的一个老学究,磨磨唧唧依依呀呀了半天,枯燥乏味听不懂不说,还直让我打瞌睡,幸亏没流口水,要不是段彦坐我后面踢我屁股,我非出洋相不可。这小妮子越来越胆子大了,遥想老子当年打瞌睡,老师都没踢过我屁股,现如今,老子好不容易当校长了,难不成还不能瞌睡了?

无论如何,无可否认的是本次大会是一次成功的大会,团结的大会。大会在一片雄壮的欢呼声中胜利闭幕。用徐九津的话来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太爷,还没有象今天这么痛快过,爽过,简直爽歪歪了。其实何止徐九津,就连来自后世的我,也被今天的气势所叹服,被自己的创造力所感动,差点就斜睨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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