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头,看向来人。
“阿兄?”
“矜思。”
“阿欣。”南宫平连忙站起,喜道。
“嗯?你们怎么寻到这的?”王矜思疑惑的道。
“自然是识破了那妖精幻术。”灵潇笑道,又对南宫平揖身道,“在下灵潇,见过南宫兄!”
“阿云见过郎君。”
南宫平此时还不知情况,但既然自家小妹进来了,那妖精应当是被消灭了。对两人回道:“平见过二位。谢二位救命之恩,此等恩德,平没齿难忘。”
“谢过郎君!”南宫欣也道,“阿兄,这是云姊姊,你也是第一次见吧!”
南宫平看向箫云,连忙道:“阿云也在……阿云在昆仑修仙,难得一见,没想到初次见面却是来救我。”
“停停,在下以为我们还是去外面再说。”灵潇笑道。
“对对对。”南宫平道。
灵潇看向王矜思小声问道:“无恙吧!”
王矜思点了点头,眼眸中隐有泪光闪烁,但无人察觉。
五人走出,南宫平布下酒席,便道:“平先去看望父亲,欣儿你在这陪着潇兄、王娘子和云儿,兄长很快便来。”
“等下!阿云与当远兄一同去吧,正好看看南宫伯父。”
南宫点头,两人便离开。
南宫欣道:“郎君,娘子随我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这等派势的府中转悠,因此也仔仔细细的看了番周围,凭两人的目力,借助火光,也能看清南宫府的布局。
三人来到后院,后院有一大的水池,池中有着大片荷叶,婷婷挺立,也有那么一两株,先发出青紫色的菡萏,想要最先绽放。
南宫欣吟道:
“小院竹兰诗满台,闻君依旧为花哀。
寒梅色尽先春断,菡萏香来入暑开。
一物繁华一物葬,几回梦里几回催。
明年待到风将至,还取青州满酒杯。”
灵潇听南宫欣吟后心中好听笑,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作出诗来,好在当初学了一个星期的基本格式,看了些方法,来唐朝近一个月,也有了点感觉,这首诗虽算不上佳作,但也勉强能观。
“郎君的诗,虽然平常,但也有可圈之处。如这五六句,虽对仗勉强,又重复用字,但也别有一番意味。”南宫欣道。
灵潇道:“谢娘子厚爱,我对诗所知甚少,娘子若不嫌弃,还望谈论些诗语,让潇长长见识。”
“郎君言重了,只是阿欣对诗亦是一知半解。不知王娘子可有见解?”南宫欣看向王矜思道。
王矜思沉默了会道:“依我之见,这‘催’字,改写成‘还’字,尾联改成‘明年待到风重谒,再取青州满酒杯’如此一来,那两个重叠则不可少了。”
“一物繁华一物葬,几回梦里几回还。明年待到风重谒,再取青州满酒杯。”灵潇吟道,再次细细将全诗一读,确实感觉比自己的诗要好上不少。当下脱口赞道:“高人!”
两人不懂何意,但也明白这是在赞美王矜思,南宫欣掩嘴一笑道:“不若娘子作上一首?”
……
三人谈诗近一个时辰,王矜思与南宫欣相处融洽,连称呼都改变了,王矜思比南宫欣大,于是南宫欣便叫起了王“王姊姊”。王矜思虽然还有心事,也暂时忘却,直到有人来催,三人方才罢休,准备吃晚饭。
南宫平和箫云在就在一旁等候了,当然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是南宫欣的父亲南宫瑜。
南宫欣道:“阿欣见过大人。”
“恩,欣儿不为父亲介绍下你身边的两位吗?”南宫瑜笑着道,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是,这是王姊姊,姓王名矜思,这位郎君姓灵名潇。”
灵潇又向南宫瑜问好,王矜思也跟着问好,于是几人便坐下,南宫瑜道:“你们敞开聊,不要介意我这个长辈。”
箫云呵呵一笑,南宫瑜的房间被那妖精施了法术,影响南宫平的情绪,使之食欲不振,精神日差,自然就疾病缠身,卧床不起。箫云来到南宫瑜住处,便立即看出房间问题,除去妖精的的法术,又让人去抓几服养气提神的药,南宫瑜服下一次,便觉舒服不少,只需调养数日便可康复如初了。所以他心也是极好,又听说灵潇两人都是不凡之人,便加入了这个晚宴。
南宫平叫上几名侍女,取来乐器,众人饮酒听乐,又出句来对,好不热闹。
第二日一早,王矜思便找到灵潇,道:“我有事,先行一步。”
“你何处去?”灵潇酒还未完全醒,看着王矜思问道。
王矜思不语,过了一会道:“我会去昆仑。”
“哦!”灵潇靠在亭子边,头发被风吹散,只听得王矜思道:“再会。”
待王矜思走后,灵潇唱道:
谁知会面相离,又来相聚何时。真闲鸳鸯不散,两心化作同枝。
灵潇唱完,只觉睡意袭来,便躺在亭子里的椅子上睡着了。
待醒来时,只见南宫平在一旁看书。灵潇道:“当远兄,矜思走了么?”
南宫平点了点头道:“是的,一早就走了,应当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不过……”
“不过如何?”
“她离去时,好像很伤心,心事重重的样子。”灵潇听后,停了一会道:“当远兄,我也告辞了。”
南宫平疑惑道:“潇兄要去哪?”
“不知道,这几日被妖扰得心烦,去京都看看,随处走走。”
“潇兄既心烦,又无其他重要之事。不如在府中修养几日,过些时日阿云妹妹也会回长安,到时可一同前往。”又笑道:“正好在下也可向潇兄请教一二,还望不要推辞。”
“请教不敢当,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其实灵潇也不知能去何处,想到今日早晨,王矜思跟自己道别,自己还有点昏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想到她独自离去,又不免担忧起她的安危来。
灵潇别了南宫平,回到房间,拿着‘玄华录’翻看,熟记了几招运用元气攻击个口诀,便走出房间,在外面练了起来,为了避免破坏南宫家一草一木,灵潇只感觉自己会运用了便停了下来。
这几日,灵潇除了看看玄华录,便是和南宫平比剑,箫云也会和灵潇比试,南宫欣也送过来几幅莲池图和一些散句。这天晚上,灵潇跳上房顶,躺下,头靠在手上,看着天上的那轮满月,今天是十五,算来自己在唐朝待了三十五天了。看着这轮明月,想起了王姐生日那天,和箫灵一起走在路上,谈论着轮回的事,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心想:箫灵是唐朝人吧,不然怎么会谈论那些玄妙的东西。也不知箫云的姊姊长成什么样?她会不会是你呢?若是,千年前的你是否认识我?
这些疑问灵潇得见到箫灵之后才知道了。他又想起了怪老人,还有王矜思,不知不觉便在楼顶上睡了过去。
“灵郎,灵郎……你在哪?”箫云在灵潇门前道。
“哈切!”灵潇打了个喷嚏,箫云跳了上来,道:“灵郎是在房顶上睡了一晚么?”
“恩,不知不觉就睡了。你来找我何事?”灵潇道。
“我今日便回长安,你跟着去吗?”
“去,没有意见。”灵潇站起来道。
“好,你准备下,我们便走吧,当远兄也要去。”箫云笑道。
“哦?”
“他想去昆仑学仙术。”箫云补充道。
灵潇又哦了一声,箫云离开,灵潇也收拾了一下,拿起剑,背着一件衣物便与两人汇合。
来到大门前,南宫瑜和南宫平都在,南宫瑜交代了几句便不在言语。南宫欣看向南宫平,道:“阿兄保重,记得回来看阿欣。”眼中微有泪光闪烁。
“嗯,阿兄还要看阿欣婚事呢。”南宫平笑道。
南宫欣向南宫平一笑,又看向箫云,道:“云姊姊也保重,我还没见过灵姊姊,这个手环,你代我送她吧?”
箫云笑道:“放心吧,欣儿妹妹可要开开心心。”从小就远离亲人的她,似乎习惯了用快乐去面对分离。
南宫欣点头,将头撇向一边微微下垂,脚往灵潇那边移了几步,许久才道:“不知郎君……那句‘花随箫远,此春别后春难再’可有对出下句。”
这是昨天南宫欣出的上句,灵潇左思右想,没有对出。今天见了南宫欣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叹了一口气道:“潇不善对,阿欣不要责怪。”又笑道:“明年待到风重谒,再取青州满酒杯。”
“阿欣明白了。郎君保重。”南宫欣抬头向灵潇一笑,笑着道:“再会!”
南宫瑜依旧微笑,只是心中暗自叹气。南宫平也看出自己妹妹的心思,只是他知道灵潇断然不会停留自己又无法劝说,只好心中为南宫欣叹气。
灵潇心中一叹,终究没再说什么,三人便上马北去。南宫欣见人已远,又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