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朝堂上,老丞相司徒极遭人弹劾,买卖官职,贪污朝廷拨给水灾灾民的赈灾粮款总共十余条,景辉帝大怒,当堂免去他上朝的权利,不过念其是三朝元老且年岁已大,暂不关押刑部,责其在丞相府关门思过,并命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尽快查清此事。
景辉帝这一招使得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司徒家在朝中根基甚广,又有朝臣请奏,说是有人故意捏造证据诬陷老丞相,矛头直指二皇子一派。至此虽然一直有争斗但却始终保持脸面上和善的两大派系,终究撕破了脸。
玄凤宫
皇后司徒柔正歪在软榻上,只向来柔和沉静的脸此时显得有点不耐。
“皇后娘娘,大皇子殿下来了。”听到太监小顺子的来报,司徒柔早已从软榻上走了下来。示意一旁的宫女先退下,并命小顺子守在外面。
“母后。”玄烈进来看到司徒柔也不行礼,只叫了一声便径直走到了她跟前。
“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皇上……皇上他是不是真的要动司徒家了。”司徒柔一把握住玄烈的手,担心的问道。
玄烈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冷静,看她原本死死掐着的手稍稍松了劲道,方才缓缓开口道:“母后放心,司徒家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也不是说动就动的,父皇虽然生外公的气,却没有态度强硬的把他关到刑部大牢,也可窥之一二,一旦动了司徒家,恐怕连玄国的根基都会动摇,想来父皇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听他这么讲,司徒柔悬着的一颗心也稍稍落了地。
“老二,现在是真的打算和我杠上了,连番的在朝上找我的人的麻烦。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很多助力,母后上次找的那个高手,看能不能让他帮我处理掉老二。”玄烈想到这两天朝堂上一直处于劣势,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他布局那么多年,绝对不会在这就输掉的。
司徒柔虽然已近高居皇后之位,但仍竭力扶持自的儿子登上皇位。要知道当年若不是自己的父亲,这皇后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她。而最近几年,皇上更是鲜少在她的玄凤宫过夜,一个不受皇帝荣宠的皇后又岂能在这**立足。不管怎么样,玄烈这个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那个人只听命于他的师父,他上次已经派人说两不相欠,恐怕这次不会听命了。不过母后会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做这件事的。到是星辰那丫头是怎么回事,我几次派人让她进宫,都被她推脱了去,可别让她坏了事。”司徒柔想到那个虽从她肚子里出来,却一直无法掌控的女儿,微微有点担心。
玄烈携着司徒柔又坐回到软榻上,方才淡淡的说道:“星辰那里,我会抽空去看看的,另外儿臣觉得父皇这次的病实在是很有玄机。”
“我几次去探皇上,皆被拦在外头不得进,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司徒柔想着自己堂堂大玄国的皇后被拦在乾清殿的门口,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但终究是因为不得宠,才让他们轻慢了去,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让玄烈登上皇位。
“父皇这两天上朝的时候,我看那脸色也是一日坏过一日,不像是御医所说的劳累成疾,到像是中了毒。”玄烈说出了这几日得猜测。
司徒柔这几日并未见到景辉帝,只知乾清殿频繁传召御医,听到玄烈这样说,不禁也大吃一惊:“是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对皇上下手,烈儿,如果皇上活不久了,我们得提前实施我们的计划才行啊。”
“母后,你陪我再去探探父皇,看看情况再说。”玄烈想了想之后说道。
司徒柔命丫鬟香兰去御膳房要一碗燕窝粥,换了身衣裳,便和玄烈一同去了乾清殿。
负责乾清殿的李公公听到皇后娘娘和大皇子一同到来,便早早的在殿门迎接。行过礼之后,玄烈和气地对李公公说道:“公公,母后和本王知道父皇最近身体有恙,特来看望,还请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李公公忙着还礼笑着说:“大殿下,真是太客气了,这是老奴该做的,老奴这就进去通传,烦请殿下和皇后娘娘稍等片刻。”说完便转身进入了内殿。
须臾,李公公便又从内殿出来,告知皇上在里面等他们。
等到司徒柔和玄烈进入内殿,景辉帝只半躺在一张黒木雕花矮榻上阖目养神,屋子里还与一股散不去的药香。司徒柔和玄烈上前行礼,景辉帝似是睡着了,依旧没有睁眼。直到一旁的李公公轻声提醒,才张开眼看了一眼底下的两人,才让二人免礼平身。
“皇上,臣妾知道您最近胃口不好,特地命人做了着燕窝粥给您调调口味。”司徒柔从香兰手中接过准备好的燕窝粥递给一旁的李公公说道。心里却暗自心惊,皇上的情况似乎比预计的还要差。
“皇后有心了,来人给皇后赐座。御医说朕这个病只要多休养,也就没事了,这人啊,年纪大了,就免不了有些小病小痛的。”景辉帝虽然这么讲,但他的气色实在是不像小毛病。
玄烈在一旁陪笑道:“父皇,要好好保重龙体呢,您身体健康对大玄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景辉帝似乎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原本有点发黄的脸微微露出了笑容,淡淡地开口道:“父皇老了,这大玄的将来都是要靠你们几个了,烈儿和烨儿都很好,曦儿虽然这次云城有功,但始终做了二十几年的闲散皇子,在大臣当中也没你们两个得人心啊,昕儿的心不在这上面,朕也就不逼他了,好在还有你们两个,朕的心也定点。”
司徒柔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似乎从来没有真的懂过这个男人,他总是那么善于伪装自己的一切。
“父皇,请放心有我和二弟在,定不会让玄国出什么大事的,您就安心养病吧。”玄烈听了景辉帝的话后,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景辉帝轻轻的应了一声,好半晌才又开口:“你们先回吧,说了这回话,朕也乏了。”
司徒柔和玄烈这才上前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