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楚馆,自古便有,只是位于紫极门下的楚馆与诸位在尘间见到的又有所不同,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修为。苏真武此刻正坐树上看着屋内两个男人搂搂抱抱。
“咔——”苏真武咬一口甘蔗,“爹爹啊,这两人不学好,打架呢”
观赏了半天,看见两人中下方那个发出哀嚎,苏真武一个翻身,出现在房间里,“嘿,那个人都惨叫了,你还打他。”
两人猛然抬头,一脸惊愕,“你谁啊你?”
“我,你管我是谁。”苏真武指了指自己,觉得眼前好像有两个,不,三个影子,“我,我是,我是来阻止你们打架的,我爹爹说打架是违反律法的行为。”
“打架?”其中一个男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爆发出阵阵笑声,“你说我们在打架啊?”男子不怀好意地走上来,一把抓住苏真武的手腕。“我看你也想打架。”
“哼。”苏真武甩开男子的手,“我是三好魔族,才不随便和人打架呢,我就算和你打架那也是为了维护公正。”她说完便倒在男子怀里。
等到景然赶到的时候,苏真武的衣服已经被二人剥了一半,上身只穿个肚兜,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景然冲上去将二人掀开,用外袍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然后一脸铁青地看着那二人,“你们叫什么?”
二人惊惧之下不敢开口,便听到景然低沉的声音,“说,你们叫什么,不然我叫你们灰飞烟灭。”
“赵,赵栗”
“裘濡”
“我记住了。”景然一个雷霆劈下来,二人化作飞灰“有空我会去冥界看你们的。”
抱起苏真武,景然正准备带她回去,脖子上传来的疼痛略带酥麻。“你个死丫头,居然咬我。”景然想劈晕她,但想到这个徒弟的智商貌似不怎么高,再劈万一成傻子怎么办,真是伤脑筋。
身子突然抖了一下,被苏真武咬住耳朵的景然脸色潮红,“你还得寸进尺了。”冷不防怀中的人突然挣扎,二人一同摔倒在地。
“哦?”摔了个半醒的苏真武歪头指着景然,“美女姐姐,你长的和我那个讨厌的师傅好像啊。”
“讨厌的,师傅”景然一口咬住苏真武的手指。
“哇,怎么咬人。”苏真武疼的泪花都蹦了出来,一气之下对着景然咬去,却被景然抢先一步封住了唇瓣。
“?”惊讶的苏真武彻底清醒,却被景然死死制住,动弹不得,“呜呜呜~~~~~”她想知道为什么呀,为什么那么喜欢咬她的嘴,咬伤了怎么办,她还要吃饭呢。
“你以后不可以喝酒,更不可以来这种地方。”景然终于松口,玉脂般的皮肤泛着红光,“听到没有?”
“那你以后不要咬我舌头。”苏真武怨念地看着他。
美人的脸有些变形,转过头去,“为师不是在咬你。”
“什么,刚才那样还不叫咬我?”苏真武着急了,“怎么不是咬啊,你都弄疼我了。”
“那,那是亲,不是咬。”景然无奈地看着她,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徒儿啊,你爹是不是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男女之事?”
“不就是男女在一起工作吗?”苏真武鄙夷地看着景然,“真无知。”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是,是。”景然觉得和苏真武解释这件事真的是太为难他了,“你知道小孩是怎么来的么?”
“不就是捏泥人捏出来的么?”苏真武有点怀疑这位仙帝的智商到底是多少,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师傅,你脑子不是坏了吧?”
“还有,师傅你要压着我到什么时候,吃豆腐也该吃够了吧?”
“嘿,你都知道什么叫‘吃豆腐’,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之事?”景然相当惊讶于苏真武的知识水品,“就是闺房里夫妻做的那个,那个……”
苏真武脸一红,说,“是亲来亲去的那个?”
“不止是亲,还有,要脱衣服的。”
“要脱衣服?”苏真武很惊讶,“不是讲两个故事然后睡觉么?”
“梓瞳。”景然要疯了,“你怎么这样教女儿的。”
“师傅,为什么要脱衣服啊,万一是冬天感冒了怎么办?”
景然正纠结着要怎么讲好一点,突然想起来楚馆的对面就是青楼,“为师带你去现场参观一下。”
“哦。”苏真武点点头。
一炷香后
“喂,那个姐姐,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怎么一直在惨叫?”苏真武冷不丁开口,叫景然阻止不及。好在他们用了隐身咒,床上二人的修为又没有他们高,不然被发现就尴尬了。
“你插什么话。”
“爹爹说了,不懂就要问,那样才是好学生。”苏真武横了景然一眼,还想开口,被景然急忙拦住,“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为师就好了。”
“我们能不能靠近一点看啊,我根本就看不清啊”苏真武摇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强行让苏真武面对着自己,景然实在是没有办法让她近距离观看这样的场景,“以后再学吧,反正你也不急着嫁人。”
“师傅。”苏真武义正词严地说,“要学当然就一口气学完,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呢。”
“你真要看?”
“恩。”
“那你等下看的时候一个字都别说。”
“好”
……
回去的路上
“师傅……”苏真武还没开口,景然就丢了一本书给她,“你自己看上面的解释,不要问我。”
“我就问一个问题。”苏真武抢着说,“我是不是从我娘肚子里滚出来的?”
“呼——”景然听到这个问题,大松一口气,“当然是啦。”
“哦。”苏真武懊恼地说,“那我误会心魔了,我还以为他骗我来着,原来大街上那么些肚子很大的女人是怀孕了啊。”
“?”美人扶额,“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吃太多把肚子撑大了。”苏真武一边翻着书一边说,“难怪那天我看到爹爹和蛇女打架的时候爹爹那么紧张,原来是在做这样的事啊。”
“你看到过?”景然对于梓瞳的八卦特别有兴致,“他怎么和你说的?”
“就说他们是在打架啰。”苏真武摇摇头,“爹爹真是的,为什么不好好解释呢,只是被我看到了而已嘛。”
“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景然警告似地拍了苏真武一下。
“为什么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景然一下拎起苏真武大步流星地往回赶,“你给我记住就好了。”
“师傅——”苏真武还想说话,却被景然瞪的心里发毛。可是,一阵凉风吹来,她觉得自己不说一定会感冒的。
“师傅——”不顾景然杀人的眼神,她可怜兮兮地提醒他,“刚刚那件外套掉了,我现在好冷啊。”
景然往下看了一眼立马回头将袍子找了回来。
“怎么你现在不老喊着为师吃你豆腐了?”景然故意要逗逗她。
“我有穿肚兜的,又不是很暴露。”苏真武倒不怎么在乎,“只是冷风吹在身上有点凉凉的罢了。”
景然觉得他和苏真武要沟通无能了。
“师傅啊,我能再问一个问题么?”苏真武想起在楚馆看到的一幕,觉得特别奇怪,“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又是在做什么呢?”
“……”景然低头加速,不再开口。
还没有到客栈,景然已经感觉到大街上莫名多出来许多修士。其中还有一些人口里喊着发现了魔族同党。他们去的方向真是刚才的楚馆。
“丫头,你刚刚在那个楚馆里有没有失口说出些什么?”
“失口?”苏真武相当有自信地说,“我们魔族的酒品最好了,绝对不会酒后失言的。”
闻言,景然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你以后再敢喝酒试试。”
潜回客栈后,苏真武已经在景然怀里睡着了,口水都流到景然的衣服上,形成很大一块水渍。
“爹爹,爹爹,我那个师傅今天带我去那个花花绿绿女孩多多的地方了,你不要生气啊。”苏真武喃喃说着梦话,“爹爹,我以后都不要嫁人了,做女人好可怜啊。”
景然看着她,许久,方才开口自言自语地说,“还是个孩子啊。梓潼,你居然也舍得扔下她一个人。”景然刚想放下她,却发现她已经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脖子。伸手去扯,却听到苏真武的哭叫声。“爹爹,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
“不走,不走。”景然止住动作,漆黑的眸子不知何时浮上了一丝疼爱,却又在瞬间消失。“你,要不是他的孩子就好了。”
天外,梓瞳刚好通过泉眼偷看自己女儿,却看到景然抱着苏真武的那一幕。“你想做什么?”梓瞳担心了起来,“景然,你恨我归恨我,不要祸害我女儿。否则,我就是违背天则也要下去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