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对面的屋里听不到每日柳娘子哼唱的声音,小澜也没有多想,刚走出房门,便看到武郎中焦急的身影闪到了门边。
小澜轻声喊着:“武郎中……”
武郎中刚准备伸出手叩响开着的木门,便看到屋前站着的小澜。他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许多,脚步欢快的跨到小澜的身边,体贴的递给她一个白色面纱的斗笠。
小澜诧异的看着武郎中,似乎有些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武郎中脸颊一红:“妲己姑娘美若天仙,万不可被不怀好意之人瞧了去,否则日后麻烦不断,所以武某特地给姑娘准备了这斗笠。”
小澜听到武郎中的夸赞,略带羞涩的那手背遮住半张脸:“还是武郎中贴心。”
武郎中听得小澜口中对自己的赞美,心里也如这清晨的阳光一般温暖。
小澜让武郎中稍等片刻,自己漫步走到柳娘子的房门前:“柳娘子?”
她轻轻叩着门呼唤着。
隔了好久,小澜都快要离开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小澜差点吓的惊呼起来,柳娘子的眼睛肿的跟两个大核桃一般,眼睛都难以睁开了。
“柳娘子?你的眼睛怎么这般浮肿?”
“相公身体不好,夜里没睡好。”柳娘子遮掩着回答。
“我要到武郎中的医馆中做小工,还劳烦柳娘子照看家兄。”
其实小澜心里有千百般的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寄人篱下最终是会被赶出去的,自己必须尽快赚钱。
小澜又回房间看了看仍然昏迷的慕优,跟武郎中离开了。
武郎中的医馆离柳娘子家不远,上了坡就到了。
医馆的匾额有些陈旧,但是上面隐约可以看到“无忧医馆”的字样。迈进门槛,帐台伙计和抓药伙计就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小澜,嘻嘻的问着武郎中:“嘻嘻,师傅,到哪里寻来的佳娘子呀?”
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扫把砸在地上的声音,循声看去,便看到后门半垂着的纱帘处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妇人,双手卡着腰怒气冲冲的看着这边,嘴角还扯着一丝难看的笑意。
小澜被吓了一跳,隔着面纱方能看出对方的怒火滔天,别说掀开了。
武郎中眉头一拧,自觉的伸出胳膊把小澜挡在后面。两个小兄弟也赶紧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大气都不敢用力喘。
那妇人迈着豪迈的步伐走过来,其中一只手直直的指着身后的小澜大喊着:“这是谁呀?哪里带回来的?”
武郎中心中不悦,挑起坚毅的眉毛,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过来碾药的小工!”
“只是小工吗?”妇人冷哼一声,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好笑最烂的笑话了。
“她家兄长病重,拖欠了医治重病的银两,所以过来做碾药的小工,难道这个也要给你汇报吗?”
妇人一听是因为拖欠银两才来做工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可又看看从自家相公背后探出的那颗脑袋,她才发现这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哪怕她遮住了面纱,但是她依然看出了几分姿色,不免又有些冷言冷语:“哼,只是做小工就好了~!”
武郎中不想再跟她废话,把她往旁边一推,伸出胳膊做出“请”的动作,自家娘子和小澜被武郎中横着的胳膊挡住了。
小澜歉意的对武娘子点点头,慌张的跨出几步,离开武娘子的视线。
武郎中把小澜带到一旁的隔间里,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从未见过的植物,有一个女子坐在角落的小木凳上,两只裹着白色布袜的脚在滚盘上踩来踩去,铁斗里的植物在她的脚下变成了细碎的绿色渣子。
武郎中唤道:“沫沫。”
叫沫沫的抬起头,一张天真可爱的笑脸映入小澜的视线内,小澜友好的摘下面纱冲她微笑。
“哇!好漂亮的姐姐!”沫沫松了脚下的活儿,站在地上拍着手上的泥土赞道。
小澜被说的不好意思,有些忸怩着回答:“不要这样说……”
武郎中很喜欢看小澜脸红的样子,他觉得那样既可爱又性感,完全蛊惑了他的内心。
“叔父,漂亮姐姐是来看我的吗?”
沫沫跑过来拉住小澜的手,期待的看着武郎中。
武郎中这才从自己的幻觉中反应过来,忙说:“姐姐是来和你一起碾药的,以后你就有说话的伴儿了!”
小澜连忙点头,也反握住了沫沫的手。
沫沫高兴的跳了起来,对小澜热情万分。
整个中午,沫沫都在教小澜认识草药的名字,和药怎么碾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小澜认真的听着,沫沫还会举有些搞笑的例子给小澜听,小澜也被逗的哈哈大笑。
帐房伙计和抓药的伙计听到银铃般的笑声也悄悄的跑过来,悄悄的蹲在门边撩起帘子,却只能看到二人说笑的背影,心里顿时不甘心起来。听着小澜好听的声音,还有方才进门的时候隔着面纱依然可以看出的轮廓,二人心里就奇痒无比,十分想一睹小澜的芳容,待到房内的小澜在不知觉的情况下转头的时候,二人心里就扑通扑通的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刚看到了远山黛的一角,两只耳朵就被两只有力的手给拧了起来。
他们疼的哎哟哎哟叫着,也无暇顾及小澜了。
武娘子龇牙咧嘴的谩骂着:“两个偷懒的贼小子,竟躲在这里偷看闺女家的!”
再不停的道歉求饶之下,武娘子终于撒了气松了手。
二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揉个不停,五官也因为疼痛扭曲在了一起。
屋内的沫沫傻痴痴的笑着,小澜不明所以,望望门外哀嚎着的两个人,奇怪的问:“他们怎么了?”
沫沫解释道:“他们定是听叔父说了姐姐的容貌倾城,来偷看来了!哈哈!被叔母抓了个正着,此刻正在受训呢~!”
小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随着沫沫笑了起来。
小澜学着沫沫的样子碾了2味药草,脚底板感觉又痒又热,可能是滚动的那个踩脚的质感太硬了,把脚底板给咯到了。
沫沫劝导:“我第一次也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小澜心总暗暗叫苦,却为了慕优,不得不继续碾下去。
等到中午来临,小澜的脚已经疼的走不了路了,趁着沫沫去茅房的时间,武郎中拿了一个小瓶子进来递给小澜:“这是我专门给您配的涂抹脚伤的药,如果无法坚持,我再寻个活计给你做。只是这碾药不需要出门见客,你这容貌,怕是被人瞧了去……”
小澜知道他担心的有理,接过小瓶子,乐观的晃了晃,笑着说:“不必了,我觉得碾药挺好的,习惯就好!”
沫沫回来的时候,小澜不留声色的把药塞入袖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武郎中送药给她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沫沫知道,可能这丫头口无遮拦,万一这事情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怕又要滋生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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