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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开学的第一天,李阑珊傻傻的背着包,站在大学的门口,怎么也不相信,那就是理想中的大学。破旧的校门前,却是车水马龙,一张张年轻的脸,如花笑靥,满是青春的样子。九月的阳光,暖暖得照在脸上,李阑珊的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终于,新的生活开始了!正在门口犹豫着,一个学长走过来,接过李阑珊的包,正愣着,那个人自我介绍说:“我是你的学长。我叫陈凡,计算机系大二。”

李阑珊点点头,跟着陈凡去报到。

到处都是送孩子报道的学生家长。李阑珊的心,惆怅的像被什么撕碎了一样。秦暮说过,要送李阑珊读大学的,可是,他在哪里?

报道完,已是下午。李阑珊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陈凡温和的笑笑,带李阑珊去吃饭。

“有什么心事吗?郁郁寡欢的,你的父母怎么没有来送你?”吃饭的时候,陈凡吃惊的问。

李阑珊没有回答,直接站起身回了宿舍。陈凡的问题,那么轻易的击碎李阑珊所有伪装的心事,夕阳火红的颜色,像谁的眼泪,李阑珊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回到宿舍,其他人已经都上床睡觉啦,可是,明明才七点。李阑珊知道,初次离家,也许她们和她一样的难受。李阑珊出去给父母打电话,母亲焦急的问她为什么那么任性不让父亲送,李阑珊再也忍不住泪水,狠狠的哭了起来,身边那么多人,可是李阑珊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离家前,总想着怎么摆脱,可是,此刻,她是那么的想家。

身后,一张纸巾轻轻的递了过来,李阑珊一回头,就看见了陈凡关切的目光,李阑珊没有接,落寞的回了宿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泪水不停地流,李阑珊看见,临床的女孩也在轻声的啜泣。

大学的第一个夜晚,就那么悲伤无限的过去。

第二天,开始军训。

李阑珊的军姿站的很差劲。

教官是个笑眯眯的军官。李阑珊努力地走,却总是走反。尽管已是九月,可是太阳还是毒辣辣的。李阑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中间休息的时候,后排的男生好奇的问李阑珊为什么军姿都站不好。李阑珊心里闷闷的难受。那个男生,是李阑珊认识的第一个同学,后来才知道,那个黑黑的男生叫高扬。

军训的日子,是最难熬的。晚上,高扬约李阑珊出去玩。在宿舍闲着没事,李阑珊便答应了。

晚上的风,凉凉的吹着,李阑珊还是忍不住的想起秦暮。

高扬是个很幽默的人,讲笑话给李阑珊听,累了,便坐在石阶上。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高扬说。

李阑珊没有说话。原来,内心深深的痛,转化在外面,就成了特别。李阑珊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以后,每天晚上,李阑珊都会和高扬一起玩,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和高扬一起,李阑珊可以一直沉默。

在军训的过程中,李阑珊认识了林雁雁。

林雁雁是后来才来的。笑容暖暖的,像极了田子,李阑珊一眼就喜欢上了林雁雁。

林雁雁是李阑珊大学的第一个姐妹。

军训结束的时候,李阑珊和高扬已是很好的哥们。尽管高扬宿舍的人一直误解他们的关系,李阑珊一点也不在乎,是的,是不在乎高扬,不爱,又何必为流言伤感,李阑珊想平平静静的过大学。李阑珊的心,早已死去,是自虐,让她那么难受的生活着,让她那么痛苦的生活着。

军训阅兵式上,李阑珊和同学一起,站在操场上。那么突然地,就看到了陈凡。一直都不知道,陈凡,是学生会的。

“阑珊,我是陈凡,没有忘记我吧?”陈凡嬉笑着说。

“陈旧的陈,平平凡凡的凡,生在零世纪,长在一世纪陈旧的老夫子陈凡。”李阑珊俏皮的回答。以前的李阑珊,还是很活泼的,可是,李阑珊压抑着自己,不想回到过去快乐的样子。

“阑珊,这是你第一次笑,是我见过的第一次。”一边的高扬扯着嗓子大叫。

阑珊看了看陈凡,笑容就那么的浮上面颊,多久了,李阑珊都不曾那么开心。

“为什么和我一起你都不开心?”高扬抱怨着。李阑珊没有说话。阅兵式开始了李阑珊随着同学走进会场。李阑珊发现,其实,陈凡也恨温暖的。李阑珊只是固执的把自己封闭在过去的记忆之中,不让自己解放。对于爱情,李阑珊固执的不可理喻。可是,没有人知道,李阑珊和秦暮的点点滴滴,那么的难忘,那么的心碎,只有爱着的人,才能深刻的理解那种爱,那种超越亲情的爱,对于李阑珊,秦暮是爱人,也是亲人。

晚上,高扬没有叫李阑珊出去玩。

中秋节的时候,李阑珊听同学说高扬有了女朋友。李阑珊抬头看看天空,第一次,那么的轻松,友情永远比爱情长远的,李阑珊想永远孤独,尽管听起来有点可笑。不想再有任何的伤害。中秋节的晚上,班里组织活动。李阑珊站在宿舍的门口,等宿舍的姐妹。

“同学,去吃月饼啊!”

李阑珊奇怪的看看四周,那个人好像在给自己说话。李阑珊并不认识几个人的。

到了草坪,同学都已经坐好,李阑珊慌忙的找个位置坐下,一下子就看到高扬和他宿舍的哥们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阑珊,今晚上唱歌么?我们都等着呢,”虫虫带头开着玩笑。李阑珊正想说话,却看见高扬起身,李阑珊以为他要走,没有想到,高扬会去唱歌。

“阑珊,我们家高扬,可是对你很好的,这几天,正郁闷呢。”虫虫继续絮叨着。

李阑珊看看林雁雁,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林雁雁转过头,对着虫虫坏坏的笑着。

“僵尸虫,这个月你要不想吃泡面,就闭上你的乌鸦嘴,马上。”

虫虫一听,就傻了眼,立刻一溜烟的坐到后面。林雁雁得意的笑,坏坏的样子,总是让李阑珊想起田子。正听着林雁雁东东西西的胡扯,却看到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自我介绍到:我是彭一,独一无二的彭一。天啊,就是那个在宿舍门口见到的男孩。原来是自己的同学。

李阑珊傻傻的笑了,大学,不会太无聊了。尽管不需要爱情,但是,生活不可缺乏哥们。

由于不喜欢太热闹,李阑珊提前回了宿舍。

宿舍里只有静静一个人在看书。那刻,李阑珊那么的想秦暮。拿起电话,无数次,又放下。却没有勇气。李阑珊就开始恨,疯狂的恨。李阑珊甚至不知道秦暮在哪里。但是,尽管李阑珊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一切准备,却惟独不敢换手机号,她怕有一天自己会真的错过。

“阑珊,怎么不出去玩?”静静已经打扮好准备出去见那位白马王子。

“不去啦,太吵。”李阑珊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以前,李阑珊是很爱玩的,总是搞得秦暮无可奈何。想起以前,李阑珊的新就开始痛。手机响了起来,李阑珊看那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挂掉。过了一会,又打了过来,李阑珊接听,却没有人说话。李阑珊突然想到,那时秦暮。秦暮说过的,这辈子,挚爱是李阑珊,李阑珊是他的世界,是他的唯一,尽管李阑珊任性的把他的母亲大骂一顿,让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他,还是舍不得李阑珊的。不管李阑珊多么任性,他的爱,都不改变,不管能不能在一起。爱情,多少舍不得,多少不得已,秦暮的父母不接受李阑珊,李阑珊就永远失去秦暮。

就那样,谁都没有说话。

李阑珊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秦暮,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李阑珊再也克制不住,“以后,请你滚出我的世界!”

秦暮挂了电话。李阑珊打回去,已经关机,于是,李阑珊就一遍一遍的打,一遍一遍的听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李阑珊躲在厕所里流泪,不停的拨打秦暮已经关机的电话,那些很,那些往事,浮上心头又飘落,李阑珊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秦暮,恨透了一切。李阑珊决定以后要快乐的生活。不能总是这样堕落着吧,自己的那些理想,难道也要为爱殉葬吗?不,李阑珊不要失去一切,李阑珊的世界,秦暮已经看不到。秦暮,已经看不到李阑珊的痛苦,看不到李阑珊的眼泪。泪干了,李阑珊发很多短信给秦暮,心灰意冷的李阑珊,再也不要爱或被爱。

生活永远都让你想不到。

第二天,秦暮就来了李阑珊的学校。

李阑珊看到风尘仆仆的秦暮,爱恨交织。青春的爱,多么分明,一点不懂掩饰。李阑珊,就那么的站着,看着秦暮红红的眼睛。他们多少天都没有见面啦,似乎一个世纪那么的长。

“阑珊,我爱你,”秦暮拿出一枚精致的戒指,“好好的收着,以后,拿着它,找我换你的钻戒。”

李阑珊看到戒指上的心形图案,那是爱情的象征。李阑珊已经没有眼泪。晚上,李阑珊和秦暮走在马路上。李阑珊的恨,因为秦暮的到来,都已经消散。李阑珊是那么的爱秦暮,那么的舍不得,天下的女子啊,都是一样的傻。

“阑珊,可以为我改变一点点么,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的父母一定会接受你的。”

“不,秦暮,你永远别想着我去低头,你的父母有什么资格去对你的爱情指三道四的,我得罪他们了么,我为什么要去讨好讨厌我的人?秦暮,你永远别想!”

“阑珊!”,秦暮的脸色,那么的绝望,“为什么那么任性,就算为了我们的爱,为我改变一次,就一次。”

李阑珊,固执的离开,留秦暮一个人在那里伤心。李阑珊,又何尝不伤心,只是因为固执任性,才不想低头,秦暮,就不能为她着想?为什么,非要李阑珊改变,他的父母,就没有错么?李阑珊,那么的想,那么的想,秦暮,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来就是为了改变李阑珊吗?李阑珊关掉手机躲在校园的长椅上,渡过那个绝望的晚上。

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射的时候,李阑珊打开手机看到秦暮的短信:阑珊,好好保存那枚戒指,拿着它,可以换你的钻戒。

李阑珊看看头顶的阳光,站在湖边,看着戒指透过的光亮,想起初见那个春天,那时的阑珊,天真烂漫,纯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李阑珊拨打秦暮的手机,还是冰冷的关机。

漫无目的的走着,李阑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不让自己爱恨交织。

是不是,自己真的要和往事再见。李阑珊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那么痛,那么痛,迷茫与绝望交织着,未来,在哪里?是不是,注定自己要孤孤单单的度过大学?如果想,李阑珊是可以风花雪月的,可以快快乐乐的度过自己的大学的。但是,李阑珊不会。因为,李阑珊的心,只属于秦暮。

秦暮走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李阑珊看着手里那枚戒指,决定回去睡个好觉。秦暮,只要你还爱着李阑珊,李阑珊就会奋战到底,李阑珊要和命运赌一把,李阑珊不想输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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