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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论学琴者

清幽的竹林内,传来悠扬的琴声合着风吹动竹林带来的沙沙声构成一篇美妙的乐章。

一间竹屋内,一名素衣女子心无旁骛地弹着琴,只见她容貌妍丽,举止脱俗真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此时天空中突然飞来一只白鸽,“扑棱扑棱”地扇动着翅膀停在了窗台上。

素衣女子似有所觉,停住弹奏的芊芊细指按在琴弦上。女子把视线投往窗台:“团团,你怎么又飞回来了?”

屋内除女子外并无她人,显然女子所言者就是窗台上的那只白鸽。

白鸽自然不会给她回话,却极有灵性,滴溜溜转着红色的小石榴眼扑棱着翅膀飞到琴桌上站定。

这只白鸽是女子从出生养到长大,和女子极有默契。女子习惯地往白鸽的腿上摸去,在它小小的红色细腿上绑了一节小巧的圆行筒是信鸽专有的标记,女子打开筒子,里面露出卷成一团的白色纸条。

女子似有所思,皱了下眉竟是不愿打开来看的样子。

可是像想到了些什么,女子还是无奈的打开了纸条,纸条上字并不多,只有四个字:盼君佳音。

女子叹了口气,揉起了纸条放进了香炉里注视着火舌慢慢舔过纸条让它燃烧殆尽。

怔怔地出了会神,直到门边传来扣动门板的声音惊醒了她。

一位姿容秀丽的姑娘从倚靠地门边走了进来:“姐姐在出什么神?”边说边婀娜多姿地轻移莲步款款而行。

“无事。霜儿不是让你回家了,怎么还过来?”说话的女子正是貌美无俦的茹斋老板娘:朱颜姑娘。

“姐姐,你真是没好心,我是来给你送茶来了。”霜儿举了举手上端着的一盏茶水委屈地示意朱颜看。

“好霜儿,真是谢谢了,姐姐口渴着呢,你来的正好。”朱颜笑呵呵地接过霜儿手中的茶马上喝了一口。

“哼,姐姐就是个没良心的人。”霜儿气鼓鼓地嘟起一张脸,因着她年岁小,容颜不俗这表情由她做出来不让人生厌反而觉得很可爱。

“霜儿,你泡的茶就是特别的好喝,我最喜欢你泡的茶了。”朱颜讨好地拉拉霜儿的袖子,见霜儿还是气鼓鼓的只好说道:“好霜儿别怪姐姐,姐姐不是怕你在这里无趣所以才让你回家的么?合着让你休息还是姐姐错了?好啦,别再鼓着脸,再鼓着脸就像包子似的一点都不好看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姐姐,我是因为生何夕拾的气。”霜儿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到朱颜身边打算开诚布公地好好和朱颜谈谈。

“夕拾?夕拾有什么好谈的。”见霜儿表情缓和下来,朱颜低头去逗弄那只在啄自己羽毛的白鸽,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姐姐你明明晓得我喜欢古琴,可不论我怎么央求你你都不让我学,可是为什么你让刚认识没多久的夕拾来学?而且她还那么不认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爱来不来的,她这么糟蹋你的心意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霜儿激动地说。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能来之前她都有我打过招呼啊。至于你想学琴,霜儿琴真不适合你学,不如你学吹笛?吹笛我可以教你啊。”朱颜逗弄完白鸽便到窗前把它放飞了。

“姐姐,你老说我不适合不适合,我到底那里不适合呢?凭什么你认为夕拾就可以我不可以?你看她都多久没来了,即使我资质不如她可是论耐心和勤劳我绝对比她好。”霜儿气愤地道,“你不说出来为什么,我无论如何都不服气。”

“你真的要知道么?”朱颜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站在窗口边上的朱颜在阳光地全身笼罩着朦胧地金光,当她收敛了笑容的时候,连光都好似凝结住了。

这样严肃地朱颜难得一见,霜儿还是忍不住说:“是,我要知道。”

“你还记得你刚来茹斋的时候么?”朱颜转身背对着霜儿全身沐浴着阳光。

“有一次,我让你擦琴的时候,看你拿着滴水的布在擦琴,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适合弹琴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擦琴方法错了,姐姐就不让我学琴么?”霜儿不可置信地问。

“除了擦琴的方法错误还有你对待琴的样子都说明你不适合。琴相对于乐者就像剑客手上的剑,剑之于剑客就是另一个生命,所以要好好爱惜,就像你爱惜自己的左膀右臂一样去爱护它。你只是喜欢琴弹奏出来的声音却不爱惜它,随意的处理它,对它根本就没有珍惜之情,你让我怎么去教这样不懂重视琴魂的人去弹奏它?对不起,我不能让琴断送在不值得拥有的人手上。”这番话是朱颜从未有过的不客气。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一直不教我,那么夕拾你又是因为什么教她?难道她爱懂得珍惜琴么?若她喜欢怎么都快月余了还不来学?”霜儿得到了自己一直追求的答案,这才知道自己无法学琴的原因就是曾经草草的擦拭过琴,因为她的无心她才断了和琴相交的缘分霜儿无话可说,可是凭什么夕拾又能得到姐姐的青睐呢?

“除了我需要和她建立一个见面的机会外,还因为她和你不一样,在第一看琴的时候她眼里透出的喜爱不是假的,而是非常非常喜欢才露出狂热的眼神。以后她每一次来她的琴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每次收起琴的时候她也是小心翼翼如待珍宝,这不是做做样子,而是从心里透着股喜欢所以才能表现的那么自然。也许她天份不好,可是她懂琴惜琴。琴碰到伯牙是幸,碰到子期就是福。琴有伯牙就能奏出美妙的音律不会埋没掉一把好琴。琴有子期是福,是因为子期能懂它每一个弦响。夕拾之于琴不是伯牙却是一个合资格的琴主人。这么说你明明不明白?”朱颜转过身来逆着光看着霜儿。

“明白了姐姐。”霜儿消了气,声音不觉得低了几分,只有她家的姐姐才有这个怪念头,如果按照姐姐找学徒的条件那么这古琴弹法怕是要绝迹了。说来说去,只怪自己不够爱惜琴。

“明白就好,你准备一下,我们去找夕拾。”朱颜出人意料道。

“呃,为什么要求找她啊姐姐,要找也是让她来找我们,要不多掉价啊。”霜儿不解道。

“别多问了,既然你不回家那就去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去趟手工坊吧。”也是该会会夕拾了。因为她答应过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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