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大哥你家怎么会有这东西?”夕拾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怀表的来由也许不能证明洋人来过魏晋,可是这笔记却足以证明曾经洋人真的来过。
“这个啊,这个是我曾曾外祖父的外公留下的,可是上面写了什么没人能看得懂。难道弟妹看得懂?”看夕拾那么紧张笔记的样子,司徒念衾不免做出这样的揣测。
“现在重要的不是我能不能看懂,而是我想问大哥,这本札记真是你的先人留下的么?你能不能说下留下这些东西的先人的事情。”现在没有什么比让夕拾找到回家的线索更重要,她也顾不得失礼了。一把抓住念衾的胳膊追问。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慌张?难道这本东西有什么问题么?”念衾小心的用两指捻起夕拾的衣服袖子。
“娘子,有话坐下来说,不要太失礼了。”颜回别有深意的说。
夕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容易引起念衾的怀疑,也听出了颜回的提醒,强忍着追问的欲望坐下打算慢慢套话。
“对不起,大哥我失礼了。我自小就爱对稀奇古怪的东西爱刨根问底,刚才见这文字很特殊所以就着急了些。”夕拾压抑住自己尽量用平缓语气说话。
“哦,是这样么?”念衾是粗神经可不是没神经。他也有些怀疑夕拾为什么那么激动,单单一个对东西好奇的理由是不足以说服他的。只不过看在夕拾是他好兄弟的妻子份上,秉着不信夕拾就是不信他兄弟的原则,他没有拆穿夕拾。
“这东西和怀表一起都是我那位曾曾外祖父的外公的,听我外婆说,那位曾曾曾外祖父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他长得很奇怪,和魏晋人都不一样。据说他的头发是褐色的,眼珠是蓝色的。”念衾一边说一边在身上比划。
“是不是皮肤很白,五官很深邃?”夕拾忍不住补充。
“白不白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没有见过我都只是听长辈说的而已。不过为什么你会说他皮肤很白?”念衾反问回去。
“我听你描述他的样子觉得像番邦人,番邦人不都是长那副样子的么。对了,你还是继续说你祖先的事情吧。”夕拾暗怪自己口快。
“大哥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小时候经常去听说书故事的,戏文里不是有提过天竺高僧么?他们就是番邦人。”颜回不赞许地看了夕拾一眼,却依然为她解了围。
“倒也是,以前听说书先生讲奇闻轶事好像有听过讲番邦人的故事。”颜回发话了,念衾更不可能去怀疑好友骗他。
“我的那位曾曾曾外祖父来历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为什么来,他好像就是突然出现在魏晋凭空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就连我的曾曾曾外祖母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他不会说话话,可经常会发出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没有人能听的懂他讲什么。
我相信我的曾曾曾外祖父不是哑巴,只是他说的大家听不懂而已。他独自一个人在海边搭了间木头房,直到娶了我曾曾曾外祖母才从海边搬到这里。喏,这就是他盖的房子的地方。以前这房子不是这样的,因为年代太久就翻新重盖了,这只是他盖的原址而已。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都是听外婆说的,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没有知道当时是怎么样的。”
这些话都不是夕拾想听的,念衾说的对夕拾根本就没什么价值。最重要的是那个洋人为什么来,怎么来的才是重点。而念衾说了一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看来答案要她自己去寻找了,就不知道这本笔记里有没有她要的答案。
“大哥可否把这本笔记借给我看看?我实在是很好奇想想看看番邦人的字和我们有何不同的。”
“想看就拿去看吧,这么多年我们也没人看懂里面写了什么,弟妹不说是番邦的文字我还一直以为是鬼画符呢。”念衾没有质疑夕拾能看的懂番邦语言,以为她是在书上学的。他自己不爱看书,所以他以为书上什么都有教,包括番邦语言。
“谢谢大哥。”夕拾欣喜万分的打开了那本航海日志,随意翻了翻发现中间被撕掉了很多页。
她没大在意,打算从头看到尾应该能发现点线索的。开始没看几个字后,夕拾发现这本子上的英语和她所学的根本不一样。
很多单词的拼法还有语法都不是夕拾学过的,她看的很吃力。
“大哥,叨扰那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有空再聚。大哥若是有时间不妨来府上喝杯水酒,吃顿便饭。”颜回看夕拾看得忘我就起身告辞了。
“这么快,不在这里用过饭再走么?”念衾站起来留客。
“不用了,娘子要回去看铺子,我也要回去上课了。上次和你说过我娘子开了间手工坊专门卖琐碎的东西,这会是家父在看,现在也该她去接班了。”颜回解释。
夕拾虽然很想把笔记看完,不过颜回都说告辞了她只好合上本子起来告辞。
“大哥这个还你。”夕拾恋恋不舍的双手地上本子。
“这个你先拿着看看吧,看完再还我也不迟,反正我也看不懂,还不如给你做学问好了。”念衾挠挠头没有接过笔记。
“真的?那太谢谢大哥了,我会好好保管,看完还你的。”夕拾赶紧把笔记搂在怀里,笑的万分灿烂。
“嗯,你们都有事有就不留你们了,改日有空再聚。”念衾从梳妆盒里随意拣了个晶莹剔透的玉镯连着夕拾挑的那支银簪子一起递给夕拾。“没什么好送的,你把这个拿着吧。”
“我只要这个就好。”夕拾从他手上把簪子拿过,镯子没动。
念衾干脆塞到颜回手上“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收回来的,你帮你媳妇拿着就是。”
颜回没有拒绝,直接拉过夕拾的手往手腕里一套,戴好了镯子。
“以后大哥娶媳妇了,你再送个好的个大嫂就是了。”颜回对想摘下手镯的夕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