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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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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安宓一时想不起来了。看着溪水边尽情嬉戏的几个少年,心中是无限羡慕。
能够什么也不用想,安安心心过好自己的人生真好。却不知她这边才羡慕了那几人自在,那边,赵虎几人的厄运就上头了。
“赵虎!”
小溪里为首的那名士兵浑身一震,看着溪边天神般的苏步青,赶忙招呼同伴匆匆向岸上跑去。苏将军虽然正直耿忠得近乎死脑筋,但治军严明也是出了狠名的,今儿怎么就这么点儿背让他给碰上了呢。
“去刑房自领三十军棍。”苏步青脸色铁青,脚已经踏在别人的土地上了,还如此疏忽不知轻重!
“是!将军。”几人也不敢分辨,连忙领命。
小乞丐可不管这些,嘴一嘟,哼!你们几个合伙欺负过我就跑?追在他们身后就泼起水来,口中嚷嚷:“别跑,不许跑!”
几名士兵不再理他,疾步前行。
赵虎在心中叫苦不迭:哎哟我的个小祖宗诶,你看看情况好不好,还嫌三十军棍不够兄弟几个吃一壶的么。
苏、赵等人远去,苏步青不会和他胡闹,赵虎几个自然也没那个胆子了,小乞丐孤伶伶一个人立在水中,委屈地扁了扁嘴,瞬间红了眼眶,一跺脚,气呼呼的冲出溪水,爬进童安宓的马车。
安宓看他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实在有些好笑。
夕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挣扎着靠坐起来从身后榻座下抽出一条布巾,帮他拭干还在滴水的头发。
他长的并不突出,甚至有些平凡,但眼睛却极漂亮,稍狭长的眼型笑起来眯成弯弯的月亮,特别衬着额上的朱砂痣,颇动人。连带的,原本不突出的五官也变得别样别有情致。
夕儿把他塞进车厢后半截,拿薄被把车厢隔开,递给他一套苏步青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衣袍,小乞丐悉悉索索在后面弄了半天,最后把薄被一把扯下,便爬了出来。裤子倒是穿正了,衣衫却乱七八糟。
夕儿只好拉过他又重新系好,他老老实实坐着,任夕儿摆弄,只把头垂到夕儿肩上,低低唤着:“姨姨······”可爱得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哄得夕儿眉开眼笑。
安宓抬手:“过来,别吵着你夕儿姨养病。”
“娘娘,哪就有如此金贵了,奴婢真的没事了。”夕儿娇嗔道。
小乞丐爬过来又躺在安宓腿上不肯起来。不
知道他以前是怎么生活下来的,他的身高比不上同龄人,脸色也泛黄,瘦得骨头凸显,更显出那双眼睛灵活动人。
“你叫什么名字?”
他兀自捉了安宓襟带绕着玩儿,口中“嗯嗯······”乱应的摇着头。
“家住何处,父母是谁可还记得?”
“家······家······娘······”他又露出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表情。
童安宓盯着他,眼中冰冷神色愈加深重,即使面对那足以让人丢盔弃甲的眼神也毫不退让。
你是真的原本就这个样子,还是别有目的来靠近?
小孩子的感官总是最直接的,小乞丐似乎感觉到童安宓忽然冷淡的态度,不安的瑟缩起肩膀,泫然欲泣。
“娘娘······”夕儿拉拉她的衣袖,是不是有些过于多疑了。
看着那在被伤到后几乎破碎的表情,童安宓忆起曾经在自己脸庞上出现过的情绪,何其类似!
似乎心有不忍,挣扎良久,好吧,好吧,仅此一次,我信你了,所以······所以即使以后会被现在所作的决定伤到无以复加,我也不会责怪任何人。
但是······你不会的,对吧?千万不要走到那样的地步·······
把他的头发揉揉乱,“那······你就叫苏容好了,童苏容。”
宋苏容,若你听了,想必又要大嘲特嘲了吧,仅仅就因为你在那么冰冷的世界里,给过我一点现在看来不知真假的温暖,我竟没出息的念你到现在。
安宓沉沉闭上眼,脑海中噩梦般不断重复闪过同一个画面:贺汀雅伏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红红白白的鲜血和着脑浆迸了一地,暗红色从身体里铺展开去,万分妖娆的爬上纤白长裙······而美丽面庞上死不瞑目的眼睛却固执的张望着不顾一切向前奔跑的灵魂,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宋苏容,你可知道你这失手一推,是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啊,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
贺家是一定不会声张的,如果要扳倒你,这自然是最好的利器;如果你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这自然也是最能束缚你的紧箍咒。
可怜的只有我!
无论何种结果,我都只是为老头子争取最大利益的工具。
“贺小姐,你还好吗?即使是应酬,女孩子也不该喝成这样的,喂,喂!等等别睡,接你的人在哪儿?!喂!”
“贺小姐,那个······根据我的流程安排,今天晚上六点,我必须和小姐共进晚餐,不知贺小姐······小姐,麻烦你千万答应,让我完成公司的任务······”
“汀雅,八点哦,紫芙蓉广场,记得自备纸巾,要是感动得稀里哗啦,我的衣袖可不外借,哈哈。”
“汀雅······汀雅······幸亏还有你在······要是哪一天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你答应的,永远不会丢下我。”
“汀雅乖,不哭,你还有我,有我就够了。”“汀雅,不怕,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不哭······”
“不怕······”
“不哭······”
“不怕······”
“不哭······”
············
所有的声音与画面都在脑海里不断回旋,回音一重盖过一重,脑子里嗡嗡的响,快要把她逼疯了。
傻瓜,我怎么会在一个仅止于认识的人面前喝到醉倒呢,那是阴谋啊,阴谋而已······明明是一开始就双方都明白了的利用与被利用,但那样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爱过?
可是,可是后来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呢?在来不及察觉的时候,一切就都变质了,你弄丢了我,我也弄丢了你,弄丢了我自己······
“你叫苏容好不好?”安宓掰了一点点心喂给小乞丐。
“嗯?”他懵懂的转过头来,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单音词,娇憨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安宓。
“容儿。”
“容儿。”
童安宓把一颗点心塞进苏容嘴里,继续教:“苏容。”
苏容乖乖应道:“苏容。”
“童苏容。”“童苏容。”
“童苏容。”
小乞丐手里抓着一把点心,猛的举到安宓眼前,“童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