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大夫屋子里便安静了许多,蝶儿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面展现了她的另一面,三言两语便将这些还在嚎哭的妇孺安顿下来,蝶儿转过头来,对王亮道:“郎君,这边安顿好了,有什么章程可以交待了。”
王亮吩咐小月立即将夫人送回家中,路上慢些,切莫动到胎气,马大夫走过来给蝶儿把了把脉,点点头道:“无碍。”王亮这才放下心来。
“各位,发生这样的事情,王亮心中也是难过。”王亮拱手给这些个妇孺行礼致歉。
“这三位的医治王亮早已安排妥当,你们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王亮也一并承担了,这样安排大家可觉得妥当?”王亮听说这三人日后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这便打定主意,这三人日后的所有生活自己都管了,也算是了却了这些妇孺的心中难题。
古人淳朴,见王亮这么一说,也都点头,有的还含着感激的目光看着王亮,对此王亮有些不解,在去县尉府路上的时候,王亮问了问钱峰,这是为何,钱峰拱手道:“少爷宅心仁厚,一般人家都是打发几个钱了解便罢,却不像少爷这般,将这三人日后的琐事都管了。钱峰替这几位谢过少爷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黑心雇主历史上便有啊,王亮最看不起的便是这些个黑心雇主,或者说是黑心老板,不管手下死活,想后世这种所谓的老板太多了,手下工人一出事,这些老板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与自己撇清关系,而不是怎么样的善后。此时王亮有些身家了,暗暗的告诫自己,日后切莫坏了心肠。
二人来到县尉府上,门房早就熟悉二人,待收下钱峰送上的五十文钱,屁颠屁颠的跑进去通报了,这王少爷每次过来都是大手笔的打赏,现在每个轮到门房职守的下人,巴不得王亮每日都来。
“哦,居然如此猖狂,来人啊,速去通传吴捕头,让他带上人手马上过来一趟!要快啊!,何元一听,这自己治下居然出了如此凶狠的歹人,要是让御史参上一本,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还的迅速的处理好此事,大事化小,小事才能化无啊。
很快一行众人便上路了,这位吴庆乃是本县总捕,在何元手下当差也已有五个年头了,对何元那是忠心耿耿,在这唐隆县,除了县尊,便只有何元才使唤的动,这也是何元为什么在唐隆县这么吃的开的原因。
茶园里到处都是被歹人破坏的痕迹,这刚长成的茶树,很多都被歹人连根拔起扔在一边,王亮看着非常心疼,这可是自己的心血啊,这好不容易移栽成活,就让歹人破坏了,王亮那是一个气愤啊。
一旁的茶农见县尉来了,连忙跑过来跪在地上,请县尉给大家做主,何元点点头,沉声道:“诸位农夫请起,本官一定尽快捉拿歹徒,与大家一个交待。”这话也算是说给王亮听的,毕竟苦主是王亮,这事可的用心去办,吴庆见上官如此看重此事,也不敢怠慢,连忙派手下上山寻找线索。
何元却对着茶园产生了兴趣,见王亮一脸的苦闷,便安慰道:“正秋不必烦忧,无非几个流窜歹人,吴庆颇有些才干,这些歹人定会手到擒来。”
王亮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些歹人为何平白无故的到自己茶园来抢劫,而不去山那面的晋原县,而且自己茶园又没有金银财宝,这些歹人居然连米粮也不放过,其中会不会有些弯弯绕绕的自己不清楚。
“何叔,此事颇有些蹊跷啊,这吴庆定然会空手而归。”王亮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何元。
何元本来无所谓的,这事反正就是几个毛贼,吴庆出马至少能捉住几个才是,这王亮也是太多心了,何元不禁有些好笑,多大点事啊。来茶园之前还担心,结果到了茶园一看,这些歹人连米粮都不放过,看样子最多也就是饿的心慌的一些逃荒的人一时冲动而至,就算御史参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元的心思不在这案子上面,倒是对这茶园起了兴趣,心想,这物流,物流中心建成之后,这茶园倒是可发财的门道,好小子,与我打埋伏,这么大的茶园,之前倒不曾透露一丝消息,呵呵,现在这般模样,何元心中倒有些幸灾乐祸了。
钱峰此时来到王亮身边,将茶园损失一一报给王亮,这茶树大概被毁坏了三百多株,不过都可以重新载下去,真正没用的只有五十多株,房屋损坏了几间,都是门窗被打坏了,其他的还好。
王亮稍稍安心,这些损失倒也不算什么,只是这些歹人如同一把刀悬在头上,万一这时不时的过来骚扰一下,这明年的收成可就难说了。
二个茶农默默的开始整理茶苗,将彻底死去的给清理了,吧还能种下的重新种下了,不过这二人干活还是有些懈怠,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这么大的血光之灾,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王亮心想,这样下去不行,目前还是要想办法将这些个歹人全部擒获了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不然还有谁敢在这山上住着,还有谁能安心给自己打理茶园。
几个人便站在茶园中间,各有各的思量,不一会儿,吴庆过来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抱拳道:“县尉,某派人往山上巡视了一遍,没有找到人,只有这把横刀,估计是歹人落下的,而且山上脚印散乱,弟兄们跟了过去,这会儿还没回来,再等等便知分晓。”
说完吴庆把刀递给了何元,何元接过一看,心里登时慌了,这刀,这刀可不是一般的刀啊,为何会如此,为何此处会有横刀?唐隆县周边几十里既无镇军,也无府兵,这刀从何而来?
吴庆见县尉面色惨淡的看着手中横刀,嘴里嘟哝着,便近身问道:“怎么了,这刀有什么问题?”
何元略略稳了稳心神,说道:“这事怕是麻烦了,咱们县周围几十里既无镇军也无府兵,而且这刀颇有些老旧,你看,这刀柄,磨损的如此厉害,想必这刀的主人乃是常年使刀,可这镇军,府兵又有几个是常年使刀?。”
吴庆点点头,自己还真没有注意到,这把刀无论从刀口,刀柄上看,都算得上是一把不知经历了多少阵仗的老刀了,可这样的刀,按大唐律早该收回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