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图上看,奥玛城所处的地理位置有些微妙,位于蒂斯共和国的偏南端,是蒂斯共和国内陆城市通往亚特兰帝国和诸多小国的必经城市。另一方面,它又不是蒂斯共和国最南端的城市,在它前面,还有克林军事城和数个边界防线驻扎地作为屏障。
有着四通八达的交通便利和极具战略重要性的地位,却又不曾受到战争的侵害,它的崛起和繁荣并不出乎大多数经济学家和商人的意料。伊夏此时还不知道,奥玛城实际上是仅次于首都布什城的蒂斯共和国第二大城市。所以当他从很远的地方第一次望见它的宏伟的外围时,难免大吃一惊。
气势磅礴、规模宏伟。和伊夏在某本介绍古代战国城池的书里介绍的古城不同,有一点很奇怪——这座城池居然没有护城河。不过这并不影响它的防御力,它的城墙目测至少有15米高。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厚重墙壁向两边延伸,一眼看不到尽头。除了城楼和角楼,城墙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座耸立云霄的烽火台。
要什么样的军队才能攻破这样一座铜墙铁壁般的城池。伊夏实在无法想象。
“特洛伊!是特洛伊!”这时,在伊夏身后,古曦激动地喊了起来。
“你以前见过这座城池?”伊夏差点误以为古曦认识这座异世界的城市。
哪知道古曦居然笑嘻嘻地回答他:“它和我在一部电影里见到的特洛伊城几乎没什么分别。”
发觉自己和大小姐基本上对不上话,伊夏只好换了个话题。
“快点走吧,已经三天了,早点进城找个旅店好好休息。”此时此刻伊夏的真实想法其实是快点进城落脚后立刻抛下大小姐自己轻松自由地去收集线索。
“恩。”
古曦当然不知道伊夏的这个念头,她刚刚还寻思着自己这三天走的路比之前平生里走过的路的总和还要多。伊夏有个这么好的建议,她怎么能不一口答应。
奥玛城的南面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大片大片的田地纵横平铺在它上面。偶尔有几间木屋,估计是打理田地的农民的住处。平原上有一条经过修整宽阔的土泥路,弯曲延伸。伊夏身披麻衣,头戴一顶破斗笠,背上挂着一只让人看不懂的木棍;古曦套着皮甲,象伊斯兰妇女般包着头巾,两只手没停地摆弄着那把精巧的小弩弓。两个人打扮成猎人模样,走在土泥路上面,路的最尽头,便是那城门。
没有配乐,古曦自己哼上了小曲。这几天一直提着胆生活的感觉这一刻烟消云散,古曦内心完全被前所未有的兴奋情绪包围。
“我觉得现在自己就好象在演电影一样。”古曦说。
“那请你演好点。”人已经走到城门口,伊夏再没有时间对古曦举止一一指点,只能这么提醒她。
如伊夏意料那般,守城的一位兵士很快走到他们身前,扬手拦住了他们,开始对他们进行所谓的例行盘问。
“你们从什么地方来的?”说话那士兵身材瘦小孱弱,一看就不是训练有素打过仗的人。
伊夏说出一早编好的回答:“东边的小村庄。”
士兵又问:“干什么的。”
伊夏回答:“打猎的,进城里卖点东西。”
“卖什么东西呢?”
“这...”
伊夏还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如实回答自己卖得是一枚怪物魔核。
兵士不耐烦地抢先嚷嚷说:“行了,行了。你那穷酸样,肯定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卖,赶紧过去得了。看你也呆不了几天。”
“士兵大哥,你说得很对。”伊夏恭谨地回答道。同时心里为自己之前高估了对方的智力感到抱歉。
接着,伊夏不动声色,低着头,不慌不忙就要离开。这时候,突然听见身后那士兵张口拦下了古曦。
那士兵嘴里吐出的话正好印证了伊夏之前的忧虑。
“你等等,你是猎人吗,怎么是个女的,还长得这么标致?”
没敢等古曦开口,伊夏赶紧凑到士兵耳边低声解释:“她其实就是个女人。她父亲欠了人一大笔赌债,十个手指都给债主切了,于是拜托我把他女儿带到城里来卖了换些债款。这女人在村里有个相好的男人,可惜就是太穷了。明着说要把她卖了肯定不会答应的,她父亲就让我骗着她说是出来打猎的。我也没办法,以前欠了她父亲一些人情,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伊夏临时想出来的借辞士兵居然信以为真,还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对伊夏说:“丧尽天良,什么父亲这是,太不是人了!”
伊夏低声附和道:“是啊。那家伙确实不是人,不过他家里还有一个70多岁卧病在床的母亲,一个长得极丑又凶悍的老婆,和一个脑袋有点毛病的小儿子,都是无辜的。牺牲女儿一个人,以免全家遭殃,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对了,这位士兵大哥你有兴趣没,我可以便宜点处理给你,50金币就行了。”
听完伊夏的话,士兵一脸色咪咪地盯着古曦,一边流出了口水:“这脸蛋真消魂,50金币太值了,可惜我没这个福气。有50金币我还在这日晒雨淋当个守门?”
伊夏装着很遗憾的样子,在士兵耳边说:“那就没办法了。低于50金币是救不回他全家的命的。”
“行了。你赶紧带上她走吧,看着就闹心。”士兵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伊夏。
“是的,士兵大哥。”
伊夏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他心中明白,自己的演技其实也就三角猫功夫,多亏了那名守城士兵人有点愚笨这一次才蒙混了过去。下一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碰上另一个兵士,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差点就露馅了,这全怪你。”安全进入奥玛城后,伊夏毫不掩饰自己对大小姐的不满。
“这关我什么事。难道天生丽质也是一种错误?”古曦反驳。
“你用头巾遮住脸,低下头,就没人能发现你的天生丽质了。”伊夏给她指明了一条不错的办法。
为了这一句话,古曦气了一整天。这一天,她再没和他说过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