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个愿吧!”师父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把我从感动中叫醒。除了那个青衣少女以外,众人已经围着桌子坐好。
“什么?”我愣了愣,不知道师父的意思,看看众人,却发现他们都微笑地看着我。
“双手合什,闭上双眼,心中默念你的愿望。你可以许三个愿望……”说到这里,师父突然转过头面对其他人,“你们都别窥探啊!窥探了就不灵了!”完了又转向我,“许完后,睁眼一口气吹灭所有的蜡烛。哎,可惜没有蛋糕……早知道该买一个带回来的,奇了怪了,我当时学会了啊,怎么回来就做不出来了呢?对了,最后一个愿望是最重要的。”
我感动地看看师父,没有多说什么,什么话也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微微思索了一下,我闭眼许下三个愿望:其一,愿身世之谜早日解开,父母得以安息;其二,愿舒心茶馆生意兴隆,小女子早日拜师登仙;其三,愿在坐的所有人福寿永康。许完愿,我吹熄蜡烛,四周响起掌声。我强忍着泪水,努力绽开最开心的笑容。——多年后,师父得知我的生日愿望,很是哭笑不得,大骂我浪费了最重要的一个愿望,我却不以为然。鸡肋又如何?那是我真实的心愿。
“好了。虹儿,其实在仙界,人们只过甲子生日,也就是六十年过一次生日。嗯,这么说吧,按人间的历法,你大师伯已经活了两千五百多年了,可按仙界的算法,他还不到四十二岁。”师父笑着对我说,“和人间一样,仙人也不是每个生日都过的,一般十岁过一次。”
“……”我呆了呆,敢情我还不满一岁啊?看看四周,牡丹师姐、平喜师兄、风儿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呃,不知道他们现在几岁了?
“这次为你庆生,其实是更多的是适逢其会,这么多人一起过个节,也是对你这么多年苦难的一种弥补,希望你能明白。”师父看着我,似乎很好笑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下一个生日将在四十五年后。”
“谢谢师父、师祖、各位师伯……”我一一点名致谢,想想也是,仙人的生命那么漫长,可谓长生不朽,每年过生日的话,生日也算不上稀奇了。
“嗯,开宴吧!”师父环视四周,宣布筵席开始。
那青衣少女来到我身后,开始为我布菜,五颜六色的鲜花水果鲜艳欲滴,十分诱人,却是一桌花馔果馔。每布一道菜,少女轻声软语地会给我讲一讲花果的名称来历包括一些趣闻。我这才知道,这些东西大多数居然不是中原所产,而是来自于什么英格兰啦、德意志啦、意大利啦、美利坚之类的异国,还有各龙宫乃至仙界和灵山的特产,怪不得我都不认得呢。呃,最后一道我知道,是寿桃!确切地说,是蟠桃,比上次大师伯给我的那个还要大,还要甜,可惜的是,只有一枚,除了我,别人都吃不到。
师父他们时不时也会补充一些,原来这段时间他们去了西方,本来准备闹一闹教堂拖拖他们后腿的,可在一切准备就绪时,却发现战争结束了!好在几人都不是拘泥之人,便如同游玩一般把各个国家逛了个遍,也算是踩踩底儿,若是下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开战。这一路因为风俗习惯、语言文化等方面的原因,几人也遇到不少有趣的事,席间多有提及,所有人都很开心。
我心里充满了甜蜜,吃着什么东西都是是甜甜的,不知不觉中居然吃撑了!可是还有一碗不能拒绝的长寿面……
“月亮月亮光光,把牛吆到梁上,苗苗苗苗快长,给你生个小儿郎……”我哼着记忆中的小调,看着天上盈盈的满月和闪烁的星辰,感受着师长的慈爱与兄弟姐妹的关怀,心中满满的全是说不出的情感,第一次,我对“七情六欲”有了粗浅的认识。是的,只有经历了,才能真正明白,才有深刻体会,才会明白天亦有情。
筵席完毕,大家分散开来。有的躺在草地上赏月,有的坐在树下打坐,有的在湖边聊天……师父却还是坐在我的身边,问:“怎么样?开心吗?”
我连连点头称谢。
“再送你一件礼物吧。呃,也不算我送的,本就是你自己的。”师父摇摇头,指向始终侍立在我身后的青衣女子对我说,“喏,她是小青。”
“小青?”我摸了摸鼻子,师父只会给弟子起这样的名字吗?那我是不是还会有名为小黑小绿小紫的师兄师姐?可是小红不是师祖给取的吗?难不成这是咱一脉相承的规矩?也不对啊,师父他们几个的名字不是挺正常的吗?
“猜对了!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们的!不用着急。还有啊,你二师伯和为师的名字和你大师伯的一脉的。可你大师伯那‘悟空’的名号可不是你师祖给的……”师父窥破我的心思,笑着说,语气中很有几分得意。转向小青,师父又道,“你师祖取的名字其实很通俗的,像行者,像八戒,呃,我是和尚……得,不编排你师祖了。小青呢,可不是我的弟子,事实上她将是你的侍女兼保镖。怎么样?这个礼物还满意吗?”
“侍……侍女?还……保镖?”我这才注意打量小青,只见她一头黑亮的乌发简单地盘起,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是乱的。额头较高,脸稍长,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一身水绿色衣裙显出她纤瘦的身材,竟似比我还要瘦弱几分。病如西子瘦三分,这是我打量她以后最深刻的感受。侍女倒还罢了,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她确实细心,也很会伺候人,可是她还兼职保镖?到时候是我保护她还她保护我?
“不要小看她。”师父又猜出了我的心思,敲了我一下,说,“其实你也认识她,她就是风儿抓住的那条小青蛇……”
“扑通!”我一个没坐稳,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