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寳道:元寳明白。说着伸手就要伸进道人布兜里,元寳都快馋死了,肚子“咕咕咕”的叫不停。
道人眯眯笑道:“长歌行”你可曾背诵?元寳?
元寳..元寳..一时忘记了,您就莫再说,先让我吃吧!
道人道:那可不行,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过去,一连严肃招呼也不打一个掉头就要里去了。
元寳一时竟然呆了,只到道人已经离他四五丈才想去招呼,道人确实如何都不去回头了,元寳竟然跑了起来,却又如何也抓不到道人的衣角,那每次道人给自己洗澡搓背的黄巾是那么的遥远,元寳哭了起来,这十多年头一次哭了起来,哭嚎着“元寳不要烧鸡了,元寳也不要馒头了”老道士你快回来吧...回来吧!
道人竟然一直没有告诉元寳他的名字,就让元寳一直管他自己叫“道士”。
道士啊!道士!你倒是让元寳如何去寻你啊!
泪水似已经干枯,早上起来一脸忧愁的元寳似乎梦见的并不好,一身衣衫早已经湿透了,五年了,道人始终没有回来过,元寳都忘了他最后说的什么话了,只记得两只鸡腿元寳自己都吃了。
五年了,道人曾经带来的衣裳早已不遮体面了,元寳还是依然穿在身上,纵然裤腿已到膝盖处,纵然手腕早已到了肩肘,纵使衣不遮体,他却不知羞臊般已然习惯了,此时任何母亲都会不忍心想拥他如怀吧。
这会却已经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倒是小孩子心性。
元寳打定主意要走了,他决定出去这荒无人烟的荒野,离开着无人问津的森林。
首先要和“熊爸”“熊妈”告别了,还有白虎,小熊,小虎。
野路弯弯,倘若是外人此时怕是已经摸索着找寻出路吧!元寳却早已经轻车熟路,只看他越过悬崖峭壁,穿梭于陡崖之间,一路艰险倒也是司空见惯。
飞流直下的瀑布,激荡着嶙峋的怪石,确实艰难,终于越过了瀑布,来到一平顶之处,心也平静下来。大声喊道“喂...喂”一声虎啸仿佛对称的,也啼了起来。
元寳欢喜极了,不过又伤心起来了,他舍不得这里啊,一种对于未知事物害怕,还有一种即将换来一个新的环境的矛盾心理。元寳还没有出过这片树林,没有什么能阻挡元寳的决心了,临时的道别成为元寳最害怕的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地点,开膛破肚出一头白虎叼过来的山鹿,去瀑布洗了干净,再找出一支长长的树干,底下升起柴火,一丝颤动传了过来,一人高的白虎也是蹲在了柴火旁边。
自从道人教会元寳使用“柴火”,它们也是不时的过来当一当免费的食客。
元寳走了,他还是静静的走吧!道人一直让他自己生活独立的生活,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惠风和畅,柔和的风,使元寳感到温暖、舒适。
“元寳”终于离开了,一丝忐忑,害怕早已经变成了期待,兴奋。
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洁白的雪从白白的天空中四散漂落,山川,树木都堆积上一层白白的银装,树梢上挂满了亮晶晶,圆圆长长的冰条。雪,越来越大了,已如鹅毛般铺在了地上,倘若是旅人看见,肯定会说美不胜收吧。
刚刚踩上的脚印就被大雪覆盖住了,“元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现在他唯一一种的感觉,就是“冷”了。瘦小的身子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本来破烂的衣服更加遮不住身体了,挺拔的鼻子早已经挂上了鼻涕,手已经无法完全的伸展开了,嘴里的哈气,似乎也变成冷的了。
元寳只感觉漫无边际的冷拼命地往皮肤里钻,冷的入骨,冰的凄凉,身体已经逐渐不听使唤了,好冷.....元寳只想赶紧走出这片雪地,可是前方的路已经模糊不清了,雪打的眼睛都没办法睁开了。
雪,愈来愈大。
“我要死了吗?”痛苦麻痹的元寳最后想到。
“我还没有见过道人啊?”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就是冷啊,如果不冷就好了”
道人知道会不会想我啊?
元寳倒了下去,如同雪原的一塑雕像,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终于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元寳....元寳”你怎么睡着了?赶紧起来,快起来!
元寳睁着迷胧的双眼,似乎马上就要闭上了,气息也短了很多,又传来个急促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元寳”,元寳睡着了,冰冷的雪地也已经变成了山洞里的枯叶床了,无尽的惬意传来,谁也呼唤不起来元寳了,倒下的身影也已经被大雪覆盖上了,没有丝毫的痕迹,谁也不会知道会有一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