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念拿了药放入袖兜中便急步离开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却是,独她飘零。
墨念顺着原路回到了刚才和小梅约定的地点,双眸往四周扫视一圈后,也没看见小梅的半丝影子。想着这丫头该不会是真的逛街去了吧,忽然胃部一下又翻滚了起来。“呕……”墨念赶紧抚着胸口匆匆回王府去了。而小梅此时正逛的欢,一下看看这个,一下又摸摸那个。只是,苦了后面跟随的两名侍卫。
墨念一回府便想着要怎么服下那药,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打下来……起初得知有喜的时候,她心里也有欢喜。只是这喜来的太突然,且这孩子来的莫明其妙。先不说这笔糊涂账到底要算在谁头上,就现在她已是焦头烂额,所以她不得不做出那样的决定。
念阁
墨念从袖中拿出药包,打开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小包粉末状的东西。她执壶倒来一小杯水和药兑上,然后轻晃了晃。待女子正准备喝下之时,夏侯逸然高调的来了。
随着一声“王爷到!”墨念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然后整了整衣衫,发觉没有什么不妥帖之处才又缓缓坐下。
夏侯逸然从云天那得知她要打掉孩子这个消息时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刚一听云天说起他就急急的奔了过来。想着想着,心里竟然会有一丝丝痛了呢?
夏侯逸然甩开那繁复的思绪,淡笑着说道:“念儿小姐这日子过地还真是不错,一人喝茶不觉得孤单吗?要不本王陪你喝一杯怎样?”说完夏侯逸然已是端起桌上那杯加了药的水往唇边送去,只是刚到唇边,他却是一下将盏中水尽数倒了个干净。然后又重新蓄了杯水,扬头执杯一口饮尽。
墨念看着眼前这个她名意上的夫君愣了愣了神,为何他早不来晚不来偏是这个时候来。她不禁有些怀疑,她让他跟踪了。然,事实确是如此的。
夏侯逸然放下茶盏,然后一把抓过女子的手腕说道:“念儿胆子可不小,那水你也敢喝?你可知毒害本王的孩子是何罪?哼,莫要存了那点心思,安心养胎便是,我还等着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呢。”
墨念闻言已是惊到不已,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孩子是他的?那他们俩从前便就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是……
墨念只觉得心里有丝烦乱,转身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往书房一步一步慢慢行去。拐角处,她冷然一笑,如果这孩子是他的,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夏侯逸然此刻的心情不言而论,只看那星目中闪烁着的雄雄烈火便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愤怒。看着那女子径自往书房行去,而将他这个夫君丢在了这里。心里不禁邪邪一笑,明知进去会自讨没趣,可是仍是急步跟了上去。
墨念正坐书桌前看书,好一副闲情逸致的模样。
夏侯逸然看在眼底情况就不一样了,他知道女子现在是在避着他,那他就偏不如她愿。他也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口中轻念“夏侯野史。”他随手一丢将书扔在了地上,说道:“没想到念儿还看这类书,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大好光阴。与其坐这里看书,还不如多却外面走走。”
墨念闻言装作没听见,仍旧埋头看着手中的书。实则不然,此刻她心中已是大乱。对于那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而且之前的事情她也一无所知。再之现在又莫明其妙多了个小家伙,她只觉得昏天黑地,无所适从。
在看那人,风流不拘间又不乏稳重潇洒。端的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墨念想,如若没有那些个前尘,她倒也愿意就这样与他生活下去。可是一想着那人早已将她的那些个伪装一一识破了,而她却仍旧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已扮演的很好。一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便来了些气。
墨念放下手中的书,转身往男子那方行去。
夏侯逸然见女子一下急急走了过来,他现在只觉得胸前翻腾,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墨念走到桌旁上前轻声说道:“听说王爷要娶王妃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夏侯逸然闻言至唇边勾起一丝邪笑,那笑看似温和却不达眼底。“念儿可是吃醋了?那本王倒是欣慰的很呢。不过念儿这般一日换一个角色,还真是新鲜啊!”
墨念无言,只有更好的伪装才是保护自己的唯一之道。她不由得淡笑一声说道:“呵,王爷说的倒是。那念儿倒也要学着些,以防又被人识了去。”
夏侯逸然瞥了瞥眼前的女子,看她一脸从容的样子。那样子极不讨人喜,却又耐人寻味。越是看着女子那张平淡出奇的脸,他便越是想撕下女子那层层伪装。他不知,他何时竟对她好了奇。
刚起身欲要往女子身旁行去,一声“王爷,丞相大人来了!”打断了他的去路。他扬了扬了衣角,轻声道:“念儿还是好好保养身子的好,弑子的罪名你担不起。闲时多出去走动走动,一味呆在屋子里不见得有何好处。”说完,夏侯逸然转身甩了甩衣袖急步离去。
墨念本以为只要悄悄地将孩子打掉便没事了,谁知那人竟会注意起她,看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那她是不是应该回复本性?亦或者就这样伪装下去……
晚间,墨念正躺在念阁院中的躺椅上休息。看夜空中繁星朵朵,月亮若隐若现。心里陡然升起丝不明的情绪,是她在思念那人了吗?还是他也在想念她呢……
“爸爸!”风中隐隐传来一声轻呼,不知是谁的思念浓了这墨夜。
“王妃好兴致!”
墨念闻言,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身体崩地僵直。
夏侯逸然看着女子那样,心里那丝邪恶感又冒了出来。他慢慢逼近女子,然后,一下将女子抱了起来。
墨念本能的抗挣,却是被他猛然呵斥住了。
夏侯逸然猛的吼道,“你不知道你是要做娘亲的人吗!”
他不过就是想戏一戏她,她还以为他稀罕?轻抱着女子进屋,然后小心将女子放在床上。
墨念看着男子的举动不甚其解,只觉莫明其妙。而夏侯逸然则不是,他突然想在这念阁歇上一晚,或者是要将事情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