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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离庄之前

(PS:这章强行扫掉了庄园部分,有些仓促,简单带过了。万字大章,够大吧?赶了快六个小时,头昏眼胀。咳咳,以后不搞这么仓促的快节奏了。这次没办法,自己嚷着要结束庄园已经不少时日,果断来次硬滴,不结也结了!而有些本来该在庄园解决的事情,我也把它们推后了,在哪不能解决呢?丫的,还得马上赶另一本超扑书,实在够头痛的!)

次日上午,查非和三个鸟人又在院中忙活起来。经过昨天的刻苦训练,孙武三人目前的装弹速度已经相当可观。查非今天决定让每人连续打上五十铳,尽量在二十分钟内搞定,一则检验一下射击速度,二则让大家进一步找到射击感觉,三则是最大限度减小噪音的危害性。

除了口径14毫米、重12克的钢珠外,查非今天又新增加了口径8毫米、重2克的钢珠,关于这种新弹的使用,他先前即已对三人进行了详细讲解,每铳一次装六颗,以显著增加弹丸数量。按照查非的粗略记忆,将80焦耳能量转移到人身上,就可以使其失去行动能力,而像这类钢珠射弹,初速大约在250-300米/秒之间,2克弹的动能则在90焦耳左右,接近于使人失去行动能力的程度,这个计算是他决定采用2克钢珠弹的理论基础(单就弹丸直径来说,8毫米仍相当可观)。至于12克的钢珠弹,其动能高达500焦耳以上,杀伤力更不待多说。

此外,查非脑海里面还有一种设想,即使用口径4毫米,重量1/4克的钢珠弹,一铳装填上40-50颗,专用于大规模械斗(群架),比如将来被迫同地方黑社会进行斗争,这样基本只会伤人,而难以把人打死,最是合适。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向三人提及,打算先把人带更坏一点后再说。

四人各就各位,随着孙武总指挥的一声令下:“开始射击!”各人迅速扣下扳机,第一轮几乎相当于齐射,震耳欲聋。第一铳以后则由大家进行自由射击,谁装填快,谁就打得快。按照查非的指示,大家并未刻意用心去瞄准,只需把铳口大体对准目标即可。

“砰砰……”剧烈的铳声不绝于耳。

按照计划,这次前面三十铳打的是12克大钢珠,后面二十铳打的则是新型的2克小钢珠霰弹。对面墙的那溜木板上,很快便被打得遍处窟窿,面目全非。

十二分钟后,荆轲第一个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完成了整个射击动作,这鸟人很是淡定地放下手中火铳,拍了拍双手,往地上一坐,开始欣赏并认真检查其余两人的射击动作(至于查老大,本来就是计划外人员,他是管不着的,更不敢管)。

查非射击则纯属充数,不过他虽没怎么练习装弹,仍在十六分钟内打完了计划铳数。唐寅在二十分钟时射击完毕,最高指挥官孙武则在二十五分钟后才打完,回旋在庄园上空的巨响总算平静了下来。

很快,荆轲又带着孙武和唐寅两人跑到那侧“靶墙”下检查弹道,重点数了一下各人的大钢珠环数。而在见到布满整溜木板的大大小小的窟窿之后,三人不禁生出一股寒气,大有弹密如雨的感觉,在感慨这款新式武器强大战斗力的同时,不免对可能遇上的敌人默哀一番。

随后又由荆轲对各人的射击进行点评,其中严厉批评了孙武动作太慢,并要求他必须大力加强训练,而在正躺太师椅上闭目修养并思考问题的查非听来,这明显有公报私怨的嫌弃。在单人训练方面,荆轲的权限是至高无尚的,孙武要想公报私仇,还得等到团体集训时才行。

三个鸟人继续进行了一通装填绿豆、大豆的训练,然后又由荆轲演示如何使用刺刀,重点教习其作为匕首使用的方法。在这一方面,荆轲的能力自是很强,他本来就是靠匕首混饭吃的,那把祖传匕首宰狗的次数实在多了一点。而在用了一会军刺后,这名超级武士突然发现其比自己的家传匕首要好用得多,立马萌生出一个念头——以后家传匕首就当收藏品,并及时交付下一代,他打算在自己小孩刚出生时便交给他,无论男孩女孩。

对于几件相关的武器,查非也简单讲解了一番,在这方面,孙武的理论基础还算不错,因而当起了另外两鸟人的武器教官。练了一通军刺之后,三人又围坐一起,由孙武对查非提到的一整套武器系统进行逐一阐述,充分加以扩展延伸,发挥了最大限度的想象力。荆轲对武器略知一二,还能时不时插上一句,唐寅则连屁都不懂,只能拿耳朵听着。不管大家受得不了受不了,三人的学习热情已是空前高涨,不再整天无所事事,让查非甚感满意,他要的就是首先清除各人的劣性。

查非现在正操着那把山寨短剑,仔细揣摩,打算以这把剑为蓝本,交给庄园里的铁匠铺打上二十一把,以确保人手一把。打剑的任务,查非则决定交给荆轲去干,给他的权限是一两银子一把,先自掏腰包,发工资时再进行相应补偿,至于这厮能不能讲价讲到半两银子一把,查非倒不会在乎,谁有能力,谁就可以吃回扣——回扣是确保积极性的重要手段。

快到中午时,查非终于朝又在进行无聊装弹训练的三人挥了挥手,大声喊道:“上午的训练就到这里,大家先休息吧。”

“是!”听到这句天籁之音,孙武和唐寅两人马上把火铳往地上轻轻一放,一身轻松,荆轲这个魔鬼教练实在很可恶。

查非又举起短剑,朝荆轲勾了一下手指,“老三,你过来一下,有个任务交给你。”

“是!”荆轲一路小跑,很快来到查非身边立正站着,不解道:“老大,什么任务?”

查非把手中的短剑递了过来,不置可否道:“你拿这把短剑去庄里的铁匠铺,叫他们按照它的尺寸打出二十一把。”

荆轲接过短剑,马上强调道:“老大,打剑要花银子的吧?”

“这个当然啦!”查非笑了笑,“我给你一两银子一把剑的权限,你自己看着办吧。银子先由你垫付,下个月发工资时再补给你。”

荆轲脑袋瓜子一转,马上发现了其中的回扣潜力,兴奋道:“请老大放心,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拧着短剑就往院外跑去。一把粗制铁剑能值几个钱呢?

“死穷鬼!”等那鸟人消失在门口后,不远外正坐地上休息的孙武和唐寅一致性忿忿骂道,声音饶是不小。

查非不置可否瞪过一眼,但并未进行批评,大家的感受其实是差不多滴!

下午,唐寅的十八名保镖奉命前来院中报道,正式纳入到了孙武麾下。

为了确保自己的指挥权威,孙武开始对他们及荆轲、唐寅进行严格的队列训练,跟现代社会差不了多少,比如齐步走、立正、站军姿之类,倒是让查非省掉了一番交代。毫无疑问,训练的第一要务,就是首先确保动作的统一性,队列训练则正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一彪人马口令嘹亮,步伐有力,让查非耳朵有点受不了,思考大受影响,便决定跑去那座禁山。

临行前,查非突然又想起一个典故,即孙武初次被吴王召见后,训练其爱姬战战队一事,为了确保自己的权威,这鸟人曾经连续斩掉了两位美女,以杀鸡儆猴,实在是够狠。查非认为,自己的这支队伍实际属于私人非法武装,乱杀人肯定是不行的,生怕孙武再来一次杀人树威事件,于是赶紧召来孙武,在院外交代一番,严格限制了他的权限,诸如需要伤人的惩罚,一律得先报自己批准。

事实上,孙武先前还真有找只“鸡”杀杀,以树立自己权威的萌芽想法,不过他倒还没想到过杀人,最多打多少大板而已。在听到查非的交代后,这鸟人悻悻不已,无条件接受,继续回到院中训练。而在随后对“伤人的惩罚”的涵义进行一番认真思考与理解之后,孙武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想到了关黑屋这种不伤人的惩罚方式,并不需要报请查老大批准。妈的,谁敢不听指挥,老子关死他!特别是对荆轲,孙武更有天天关他禁闭的强烈愿望。

上班时间,查非自不会在小山上见到那位表小姐。得益于山下那块牌子的保护,亭子里的环境倒是十分不错,不过这厮问题没思考成,却好好睡了一个下午,也算是没浪费时间。毕竟劳逸结合很重要,睡眠不保证,干什么效率都不高。

黄昏的时候,查非又被二小姐叫出,来到小树林中的空地,教冉芳玫继续练车。

让冉芳玫温习一番,围着空地溜了好几圈后,正好经过自己面前时,查非终于示意她停下来。

“现在开始教下一步。”

“嗯!”冉芳玫放下自行车的支脚,稳稳定住,又认真盯着查非,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

查非本来想教她踩三角架的,可再仔细一想,这种女式自行车连横杠都没有,三角架根本不成立。再一想到这位表小姐的领会能力不错,便决定直接教她按标准姿势骑车。

“冉小姐,感觉怎么样?”查非热情询问道:“比如对稳定性的控制?”

“感觉还行。”

“嗯,不错!”查非点头称赞,继续指点道:“等一下你就直接坐上去骑,我在后面帮你稳着,慢慢适应就好。”

“好的。”冉芳玫马上兴奋起来,又有点紧张,毕竟这个跳跃太大了一点。

查非主动把自行车撑开,然后双手用力抓着后架,以保持其平衡。

“冉小姐,快上去吧,双手抓好车把就行。”

冉芳玫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了上去,倒不算费力,这坐垫位置本来就低,不过她还没有踩踏板的意识,上去之后就不知该做什么了。

查非慢慢推着自行车走了起来,打算先让她体验一下骑车的感觉。由于还没适应,冉芳玫根本不会控制,车把左右乱摆,走起了夸张的大S形,不过查非并没有急着去纠正,感觉,是需要先多体验一下才能有的。

乱晃了将近一圈后,查非这才指点道:“冉小姐,你不要把它想得太复杂,按溜车的感觉来就行了。还有,双脚得学着踩圈圈。先试试看吧!”

“好的。”冉芳玫深呼了两口气,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正在溜车,果然感觉双手顿时稳定了许多,于是也懒得睁开眼睛,双脚又按要求踩下,自行车马上径直朝前而去。

冉芳玫渐渐找到了一点感觉,眼睛睁了开来,双脚则越踩越快,让后面跟着跑的查非气喘吁吁不止,不时叮嘱她慢一点,奈何每次慢上一小会后,马上又更快了一点。

感觉双手越来越不需要用力扶着,查非便知道,这位表小姐的学车之旅马上就会突破瓶颈。又一次叮嘱她跑慢一点后,查非突然把双手拿开,不过仍继续跟在自行车后面跑着。

对于这个“放水”动作,正专注于骑车的冉芳玫自是一无所知,她以为查非一直在后面托着,结果放松得很,仍和先前一样,骑得很是稳当。

“不错。”查非总是如此鼓励,并不辞辛苦地跟在后面。单就教车来说,查非认为现在已经基本足够,只需假以时日,这位表小姐便可自行更上一层楼。

从查非放手开始,冉芳玫已围着这个空地转了整整一圈,正在得意时,不经意回头一瞥,但见那厮跟在自行车后三尺以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用上,顿时惊出一声,正想埋怨几声时,车子突然失去平衡性,眼见就要摔倒,幸好查非眼明手快,及时猛向前窜出两大步,抱住了这位表小姐,车摔了,人没摔到。

冉芳玫大口喘着粗气,饶是惊魂未定,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查非,埋怨不已,不过她现在暂时还说不出话,只能以眼神代替。

查非淡淡一笑,帮着她拍了两下背,主动解释道:“其实你刚骑的这一圈我都没有扶,完全是你自己骑过来。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让你不注意,这样才有信心骑好,用这种方法学车其实是最快的。”

“哼!”冉芳玫瞪过一眼,仍是气愤不已,用力扭了扭,又照那对手敲了一下,嗔怒不已,“还抱着啊?”对这厮见缝插针的揩油,她实在很无语,亦后悔不已,怎么老给他创造机会呢?决定以后更加谨慎一些。

“哦……”查非讪讪一笑,赶紧把她扶正一点,这才抽出手,“我这不是扶着你,不让你摔倒嘛!”越发振振有词。

“我真的自己骑了一圈啊?”冉芳玫有点不敢相信,没有再追究被抱之事,毕竟那确实是救人,而且很难堪。

“我骗你干吗?”

“这怎么可能呢?”冉芳玫喃喃自语,弯腰从地上抓起自行车,定定站在那里,显得若有所思,直到一会后才回过神来,转身盯着查非,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我干什么啊?”查非笑道。

“我要上车!”冉芳玫跺了跺脚忿忿道,对这厮一点也不开窍的表现甚是不满。

于是又由查非抓着后架,把表小姐给护送上路。这次冉芳玫多长了一个心眼,老是追问那厮还抓着没有,回答则每次都是“抓着呢,放心好了”,其实查非双手确实放在后架做样子,但根本就没碰那东西。

冉芳玫中途也转过几次身,发现查非确实在其位、谋其事,越发没了戒心,骑得轻松自如。

为了不再给这位表小姐增加额外心理负担,查非便一直如此动作,除中间休息两次,冉芳玫一直都是自己骑着跑,而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则都是查非扶着自己跑。查非不禁想到一个真实笑话,说的是他奶奶打死都不吃牛肉的事情,而家里人总是把牛肉和猪肉混在一起做菜,让她吃,结果总吃得津津有味,从来就没有半点异常反应。简单概况,就是三个字——假正经!

又是星星和月亮,查非终于骑车带着这位表小姐,直往家里而去。直到现在他也没说出来,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抓后架,打算让这谎言再持续一些时间,直到表小姐达到足够自信的水平。依他的判断,大概明天就可以了。

把冉芳玫送回惜惜雅居后,查非又慢吞吞朝自家院子走去。而这一天他都没见到大小姐的黄影儿,感觉有点奇怪,倒不觉得担心,毕竟这个女玩家,本来就是一个定不下心的角,要让她老实?穿越到现代社会都不成。

刚进院门,查非马上被吓了一跳,但见靠着院门这堵墙的屋檐下,门两侧各摆了一长溜草铺,而院中则站着一个方阵的黑影,唯一不协调的人物则是孙武,他正站在方阵之外,严厉瞪着众人。

再一细看,查非发现方阵只有长宽各四人,也就是一共十六个人,比先前少了四个,其中荆轲、唐寅两人赫然消失,不禁有些疑惑。

孙武稍稍偏了一下脑袋,并没有贸然说话,只是对查非轻点了一下头,又努了努那排屋子的一间房,赫然已被撬开锁,好象便是放链子锁的那个房间,大概意思是不见的几人就在那里面。

看着这鸟人煞有介事,还真像一个领导者,查非并没有打扰他,暗自鄙视一番,带着疑惑朝那间锁房走去。他倒想看看,这些鸟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推开房门,查非马上喷出一声“我靠”,借着两支大红蜡烛的灯光,他见到了四个可怜的家伙,四肢均被链子锁给锁了起来,并被保持半弯腰状态,既蹲不下,又站不起来,还没地方借力,实在是最最痛苦的姿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查非走到脸上怒气十足的荆轲身边,大声问道。

“妈的,那个怕死鬼公报私仇,说我们不听指挥,就关我们的小黑屋。”荆轲用力摇了摇手上的重型链子锁,“还拿这玩意拴着我们。”

“哎哟……”唐寅痛苦呻吟了几声,接着申诉道:“那个废物前面制定了一套惩罚措施,专门针对我和孙兄,害得我们好苦啊。他还说,下次再犯的话,就向你请示,说要剁掉一只手。操!”

“老大,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荆轲连热泪都流出来了。

妈的!查非虽然也有点同情这些鸟人,不过再一想“军中无戏言”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名言,还是决定维护孙武的权威,以最大限度扶起这个阿斗。轻咳两声后,淡淡说道:

“孙指挥官的做法可能有点过分,不过纪律就是纪律,既然制定了,就应该坚决执行,不管它是否合理。晚上我们再一起民主讨论一下惩罚措施,看哪些是合理的,哪些是不合理的,至于在这之前的事情嘛……就算了。反正就算是孙指挥官,他违反的话,你们也都是有眼睛的,可以随时向我报告,若查证属实,一定严惩不怠,而且要加倍惩罚。”

“对,一定要罚死他!”荆轲兴奋不已。

“我们一定会严密监督孙武的所作所为。”唐寅咬牙切齿道。

查非感慨不已,正所谓自己不好过,只要看到别人更不好过,一样爽得很。反之,自己本来好过,可看到别人更好过,一样很不爽。参照物,便是决定心理是否平衡的主要指标。在深刻理解这一原则之后,查非倒是省掉了不少安抚语言,与其安抚,不如让大家保持一定的矛盾,互相损人“利”己就够了,这样大家就会经常很爽,比什么都顶用。

幸好查非及时赶到,这四个倒霉蛋总算得到提前释放,本来孙武是打算把他们关到明天早上的。结果不言而喻,孙武成为最反面的人物,查非则成了最正直的人,损人利己,让查非拣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必须有恶人,好人才能更突出!

至于后面的惩罚措施讨论会,不过走走过场罢了,有了查非关于“领导犯罪,罪加一等”的指示精神,诸如荆轲、唐寅等人物,均是一致性叫嚣要建立更为严格的制度,决定擦亮自己雪亮的眼睛,严密监视孙武的一举一动,只要有秋毫之犯,立马就向查老大打报告,以将惩罚坚决付诸实施到底。

话说回来,孙武麾下包括荆轲、唐寅在内的二十号人物,这天下午不是遭捆绑禁闭,就是遭木棍打屁股,运气最好的也遭到了那鸟人的一番公开恶语,包括问候爷爷奶奶等几代长辈,男女通杀。这些人现在一个个均是慷慨激昂、咬牙切齿,让孙武不时打着冷战,不过至少在表面上他还是很镇定的。做领导的,会装B才是最重要的素质。

在查非的力主之下,惩罚措施继续保持原状未变,点到即止批评了孙武不打报告擅自制定惩罚措施的举动,又表扬大家干得不错,希望今后继续努力,等等。

终于解散。

关于那堆保镖在院门屋檐下的睡铺,查非并没有发表反对意见,他觉得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是很必要的,于是把孙武等三个鸟人一并轰出了寝室,以与部下同甘共苦,同心同德。至于查非自己,则一个人悠哉乐哉享受了这间寝室,舒爽得很。

早上醒来后,查非匆匆刷牙洗脸,迅速跑向小山,生怕在这乌烟瘴气之地多呆上半分钟。在孙武总指挥的命令下,大家都起得很早,在院中喊着嘹亮口号,不是齐步走,就是原地俯卧撑,闹闹哄哄。

院子一帮人的早饭是二小姐叫人送来的,那位大小姐则听说一大早又带着一帮丫头跑出了庄园,昨晚则是在八点以后才回来的,一进屋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实在玩得够疯。

当然,查非所听到的上述这些,却是由冉芳玫亲口说出的。由于不想看到那些鸟人,查非一直坐在小山上发呆,连早饭都没回去吃。在听说这个情况之后,冉芳玫一时心血来潮,居然带了一份早餐,推着那辆宝贝自行车,走到山下小心支好,屁颠屁颠跑到山上对查非献起了殷情。

这位母亲的目的自然不会单纯,所谓的报答教车之恩纯粹只是一个噱头,主要则是乘着她那大女儿不在,想从查非这里多要一点东西罢了。自从见过王怜怜多天积累下的一大堆高级物品时,冉芳玫早就心动了,奈何放不下面子去求人。至于这次顺带一份早餐,师出有名,自无所谓。

查非明知她不怀“好意”,一样很受用,吃得不亦乐乎。其实反过来,查非教这位表小姐学车,本身便有长远打算,即和这破庄打好关系,争取为自己日后找个优秀的潜在合作伙伴,或者解决部分资金来源,尽管这些都很不确定,但尽量提前努力一下,仍是很必要的。而到目前为止,查非认为时机尚未成熟,所以只是继续和这位表小姐保持教车与学车的师徒关系,等到这层关系更加紧密时,再说出来也不迟。什么是高屋建瓴?这厮骄傲得很。

冉芳玫下山时,查非送了她一程,见到那辆停在“贞洁”牌坊边上的自行车时,他实在有点好笑——还没学会,就开始推着上下班了,真是够超前的。

对此,冉芳玫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笑道:“我现在是利用每一个空余时间,争取多多温习一下。”马上推出那辆自行车,溜行而去。

绿色的人儿和车儿,渐渐消失在小道尽头……

“砰砰……”戒律院里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火铳声,惊醒了正在山顶睡大觉做白日梦的查老大,不禁忿忿慰问了一遍那些鸟人的姐姐妹妹以及老婆小妾。

在由荆轲对十八名保镖讲解了这种全新武器之后,三大鸟人又非常牛气地进行了一轮射击展示,由于他们的查老大不在,一个个显得特有表现欲,打得不亦乐乎,让那堆保镖个个是目瞪口呆,景仰万分。

盘旋在庄园上空的铳声,在整整一个小时之后才渐渐消散。

“一群败家子!”闲着无聊的查非粗略估计了一下铳数,发现可能超过了一千铳,顿时大骂不止,决定回去好好整风一次。虽然一铳的成本只有几毛钱,可这一加起来,就差不多相当于他一天的工资了,不火才怪!

三天后的下午。

孙武带着麾下二十号人马来到庄园外面一片小树林边上的旱地集合,此时个个肩上都背着一杆崭新的超长火铳,一侧腰间别着一把军刺,另一侧腰间则插着一把短剑,就连衣服也统一了规格,全是在庄中裁缝铺赶制出来的解放军的山寨牌老式军装,自然是查非给出一件样品后让人进行仿制,颜色差了一点,质地差了几十点。而各人脚上的军用胶鞋,则是彻头彻尾的劳保产品,批发价一双十五块,让查非出血不少——所谓舍不得孩儿套不着狼!

这是特级保镖队正式成立的大好日子,经过三天多时间的魔鬼式队列训练之后,这支队伍一改先前的懒散形象,现在饶是一个个腰姿笔挺,令行禁止,十足正规。作为最高指挥官,孙武的贡献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鉴于其重要性,查非参加了这次成军活动,而在几十尺外,王怜怜带着一群黄毛丫头,也在饶有兴致观摩着,不过她们并不敢靠近,现在的孙武可是六亲不认,谁敢扰乱现场秩序,一律禁闭伺候。

查非正在思考如何在京城发展的种种问题时,孙武忽然说道:“下面请我们的查老大来为大家进行训话!”恭敬无比。

“啪啪……”空前热烈的掌声,顿时让孙武感到很脸红,因为以前欢迎他的掌声一向都是非常不热烈。甚至连那些黄毛丫头,这时也在王怜怜的带领下,拍起了清脆的小爪子,还喊着“非哥,加油”的口号,唯一不同,大小姐喊的是“大泼皮,加油”。

不料查非这会思考过于投入,好一会都没半点动静,让孙武很是尴尬,赶紧跑过十几步,猛摇着他的胳膊,“老大、老大……”

“哦……”查非回过神来,前面那些话他倒是听见了,只是没去想那些话的意思,这会自然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步往方阵前面走去,同时清了清嗓子,很快走到队伍跟前的演讲位置,孙武则很自觉跑到方阵第一排的最右侧充当方位标兵。

环视了一圈,迎着众人的激动及亢奋目光,查非举起手臂,提了一下小腹,慷慨激昂大声道:“弟兄们,今天是特级保镖队正式成立的日子,我希望大家都记住这一伟大时刻,这是你们伟大荣誉的象征……无论何时何地,荣誉始终是最重要的,这不仅是每一个人的荣誉,更是这支保镖队的荣誉。为了维护荣誉,大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声调忽然提高几分。

“誓死不屈,死战到底,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就绝不后退!”在孙武的领头下,一行人高声宣读了事先背好的口号。

“不错!”查非严肃点了点头,对众人的精神状态表示赞许,又大喊一句:“孙武,出列!”

“是!”那鸟人马上双手握拳,搭在腰间,非常严肃地小跑到查非身边,敬礼大声道:“孙武前来,请指示!”

“你和大家再说说。”查非淡淡交代一句,再次朝众人点了点头,“我的讲话完毕。”说罢马上快步而去。简单明了,是他的一贯要求。长篇大论说得再好,也是废话一篇,查非只想让大家记住荣誉两字就够了,虽然现在还很抽象,但终究大家都会越来越深刻理解这两字的涵义。确保团队荣誉,便是战斗力的主要基础。

“啪啪……”查非身后传来了自发的热烈掌声,衷心的,经久不衰。

“咳咳……”孙武轻咳两声,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同样大声道:“现在我来给大家作一个报告。”甚是谦虚,只不过这个开场白实在太没吸引力。

“切……”方阵里面马上发出一大片不和谐的声音。

“啪啪……”孙武自己率先拍手欢迎,最后总算带动了少数几个很不响亮的巴掌。

“……”孙武的长篇大论,直说得众人昏昏欲睡。至于查非和那群黄毛丫头,早就跑得没影儿了。官方报告,一向是最最讨厌滴!

成军典礼结束之后,孙武继续对这票人马进行枯燥无味的队列训练。按照查非和孙武的共识,必须先打好牢固的基本功,才能一步一步进行更高级的训练。其实查非主要是不愿让大家花费太多,他是当家的,自然知道柴米油盐贵。

而在上次的一千响事件之后,查非便召开了一次非常严肃的无人缺席的整风会,严厉批评了三个鸟人无组织无纪律性的严重错误,罚掉三人下个月的工资,并勒令各写出一篇不少于五千字的检讨,最后他又以空前沉重的语气强调道:“同志们,一铳就是十两银子,这是在烧钱啊!孙武、荆轲、唐寅,你们三个还不服气吗?每人打了三百铳,就是三千两银子,只扣你们一个月两百两银子,已经很宽大了,不要人心不足啊!以后如无我的特别指令,每人每天限制在五铳以内,都听明白没有?”马上得到台下人们的强烈响应。

这次整风会的意义非常巨大,一举扭转了铺张浪费之风,对于继续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起到了决定性作风,更重要的是,显著节约了查非的钱袋子。

于是在其后的日子里,大家虽然一个个装备精良,却只能主要进行理论学习,以及冷兵器的严格操练,在一铳十两银子的震动下,大家都很自觉,一天很少打一铳,因为据查非的补充说明,铳数可积累使用,比如十五天不打一铳,那么第十六天就可以打八十铳。当中有个别利欲熏心的人物,甚至还想着倒卖铳数,哪怕五两银子一铳也行,荆轲的这种想法尤其强烈。

这几天王大小姐玩得更凶,她的那十五个黄毛丫头,现在一个个都配备了优质弹弓和专用的小钢珠弹,打鸟战斗力很强。至于弹弓出处,则是奸商查非的供应,他以二十块一把的价格,定做了十六把强力弹弓,卖给大小姐是十两银子一把。大小姐再强卖给那些在展示强劲战力以后很想要的黄毛丫头们,则是二十两银子一把,从中赚了个小小差价,几乎把这些高级丫头的半年俸禄都榨干了。

有了专用打鸟武器后,这堆黄毛丫头便整天在庄园附近跑来跑去,直把鸟儿们打得一见黄头丫头就猛跑去天涯海角,惟恐步父老乡亲们的悲惨后尘。

冉芳玫学车进步很快,上下班已能自己骑着走了,不过每次黄昏她仍会让查非亲自监督学习过程。查非自然无所谓,每次吃着那位表小姐带来的特色美味零食,心情舒畅得很。至于冉芳玫有时装嗲提出的愿望,查非亦每每满足了她的需求,不过却不是无偿的,各以百两到千两银子交易,毕竟他实在很缺银子,自然得广招财源,而这位表小姐财产似乎无数,花钱也很有些大手大脚,对于几百两银子根本不在乎,结果皆大欢喜。

此外,这阶段查非还做了一点其他生意,比如利用大小姐的号召,在庄园里开了一次大型博览会,摆出大批现代社会中一元一件的实用甩卖品,一律以十两银子的便宜价格出售。根据他的了解,这庄园里面哪怕是最差的低等下人,年俸也有三十两,整体购买力实在很强,结果那次不到一个时辰,全部一千件货物便被一扫而空,大批拥挤不堪的男男女女嚷着还要,不过查非并未充分满足他们的要求。对于大小姐的卖力吆喝,以及广发广告的积极行为,查非表示非常感谢,最后每件货让她抽取了二两银子的提成。单是这一单,查非便赚来八千两银子,大小姐也赚了两千两。

那些碎银及小面额的银票,查非一律在冉芳玫那里换成了五百两以及一百两的两种银票,以便随身携带。在离开庄园之前,这厮怀里便已经揣着两万两银票,实在财大气粗得很,不过距离他的梦想,则还差得太远了。尽管如此,第一桶金已经淘来了。

查非终究没和冉芳玫说有关合作的问题,与其说得天花乱坠,他还是决定先等自己干出一点成就再讲,这样吸引力无疑会大得多,说服力也要强得多。事实胜于雄辨,万古不变的真理!而且查非其实还是很要面子的,作为男人,不等不靠,是第一位滴!

(PS:显然,像今天这种变态的特大章不会常有。其实这一章随便展开都有三万字,按六千字一章,那都得五天,真受不了,断然一大章摘掉了,留下一点遗憾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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