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的意味一下子就窜上来,以前多次冒犯的仇都还没有报,现在居然找上门来欺负人。
尤紫飒眯了眯眼睛,一个巴掌拍向圣坛:“死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你算计煜冉跟幽冉的账还没跟你算,现在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跟我摆谱,你是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还是当渊星青龙白虎都是死人啊!!”
严嵩的火也不小:“尤紫飒我警告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就你这臭脾气还有那一身惹祸的性子,你们这里的几个老家伙也不见得能保你倒几时。如果再不消停,不然别说是渊星,就是菱妍菱纱两姐妹还在这里,也不见得有人守得住你们雪灵一族千万年的基业!跟你摆谱又怎样,过去那么多次比试你就没一次是我对手,要不是渊星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短,你早就挂了!”
“你以为我怕你啊,试试就试试!!告诉你严嵩,我忍你很久了!”
尤紫飒站起身来,瞬移到严嵩身边的时候,紫光闪过,渊星只来得及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毕竟是在雪灵的地盘上,严嵩的动作比平时迟缓了很多。更何况,两个人都是存了心的要斗法,必然不能在几个老家伙面前。
不管是司彦或渊星,或是几位长老,随便一个人出手,他们两个的比试就不会公平。
司彦皱了眉头,紧紧跟了上去,刚到半途就被青龙给拦了下来:“两个小辈气不过想要斗斗法,看来看去也是族里面常见的事,祭司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从中插一脚吧。且不说我们几个老头子不会放任自家的丫头吃亏,就是传了出去,你们这些所谓的族内梁柱,也就靠不住了。”
司彦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一言未发的渊星,似笑非笑:“你的意思呢,大占星师?”
渊星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尤紫飒离开的方向。东面?看来这丫头把人给带到雪渊池去了。
瞥了眼僵持着的两个人,渊星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自顾自的离开。
雪灵一族的灵气在池水上方最重,虽然在那里可以削弱火灵的士气,但是并不见得对自己人就是百利而无一害。
上次的螭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师弟,去哪儿?”白虎伸手一拦,却只来得及搭上半空的袖子。渊星这些日子以来似乎愈发清瘦了。
“找点东西。”男人的身影停在半空,半边脸带着戏谑转回来,定定的看着司彦,“人应该被带到了雪渊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跟过去看看呗。要是严嵩受了伤,刚好我们几个又不在场,这可就说不好是不是我族人设了陷阱坑你们伟大的王。到时候,宫主岂不是又多了一大堆罪状。我虽然事情少闲得慌,但也不是有三头六臂,可以随便什么人给她扣的罪名都一个个的去解释。你觉得呢?”
“既如此,就劳烦祭司跟着我们几个老头子过去凑凑热闹吧,留在这里除了白白担心,您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么?”青龙捋了捋胡子,转头看向圣坛边上的几个护法,伸手一指,“你们三个,跟着白长老去湖边看看吧,有什么事情师弟可以做主。”
白虎恭敬的点了点头,三个丫头便缄默的跟在了老人身后。
众人离开,青龙才迈开步子跟上渊星。时间所剩无多,看他的状况似乎也并不乐观。
“师兄?”从经阁里出来,一抬眼便看见了占星台上背手而立的青龙,渊星颇感意外,“您没有去看着紫飒么,找我有事?”
青龙皱了眉头,有些语重心长:“渊星,你给我个准话,你现在的状况,到底能不能够按照计划驱动符咒。如果不行的话,雪灵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把所有事情都扛到自己身上。我们几个虽然不及你的优秀,但总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就算是为了紫飒,你也应该做到事事稳妥……”
“师兄说这话,是不信我么?”男人轻轻一笑,裹着卷轴回到占星台上,“不管外人怎么说我自负或者刚愎,但是我从跟着师傅开始,就是师兄你一直带着我的。这么多年了,就算别人不清楚,师兄你心里面应该是有数的,怎么会在这个当口儿上来问我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了。”
“怪不得我,年纪大了,想的多,话也就莫名就多了。今天看了严嵩,我突然觉得,或许师父将一切都将给你也未免太沉重了。毫无疑问,你是是兄弟几个里面最后能力也最具天赋的,但是并没有谁规定了优秀的人活该受那么多罪。你也有权利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你想去的地方……”顿了顿,青龙慢慢的加上几个字,“带着你想带的人。”
渊星的动作猛然一顿,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人:“那么师兄是凭什么判断,我现在做着不想做的事情,还呆在不该在的地方,陪着心里厌恶的人?”
“……”青龙结舌,有些看不懂男人的表情。
“这么久以来,我以为我表达得够清楚了。不管是人,是事,还是地方,我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过了这么些年,时至今日我还留在这里,绝非偶然。”
放下手里的书,渊星驱动咒语召唤出那只藏在经阁里的盒子,幽蓝的光束一记鞥略微泛紫:“若是菱纱还活着,我是断然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但现在,我也依然不会离开这里,就单说这个盒子,我也不会让严嵩有机会碰到。更何况,比起这个盒子,严嵩似乎对紫飒更上心。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我不守着,不管有谁陪着她,我都不会放心。而那个司彦,他似乎一直在寻找隐藏在族里的某种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这个盒子的中枪率极高。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于公于私?”青龙讪然一笑,摸了把胡子微微摇头,“你这‘公’是大家都看到的,也不用做多解释,但是你这‘私’可有些说不过去。渊星,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句实诚话,如果挨过这一次你跟紫飒都活了下来,你还会不会放她回A市?”
渊星皱了眉头,脸色有些泛白:“师兄,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青龙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将问题转到自己身上。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会怎么做。至于我自己,”青龙轻笑,大手轻轻搭上男人的肩头,“师弟,你真的以为我的意见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或者导航么?与其在这里问我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还不如去看看那傻丫头又在做什么傻事。虽然这几天被我们几个老头子唠叨得不少,也懂事了许多,但真正上了战场,没有我们几个人看着,估计还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去了。”
渊星闻言抬头,老人已经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男人勾了勾唇角,眉眼间尽是自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行为处事也变得这么毫无厘头了。
其实不用说,渊星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自己舍得让尤紫飒去A市跟着那个毛头小子,她也不会幸福快乐。
她并非人类,冰域才是她的根。如果不管不顾的留在A市,灵气必然耗损,就算她肯听话适时回来修养,但是精灵的生命毕竟有异于人类,他们两个就算结合也不会有结果。这样没有未来的爱情,到底还要维系多久。
每多一天,不过是多了一天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