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足足高出一头的少年张晨,卫阳的心中可想而知又多紧张。但卫阳并不害怕,有的只是些许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的比试。
为了消除些紧张,卫阳对着张晨说道:“大块头,你今年真的只有八岁吗?”张晨显然没有料到卫阳如此没有风度的冒出这么一句,愣了一下回道:“废话少说,我当然只有八岁。你要是怕了,举手认输就是了,我也不难为你。”卫阳立即嚷道:“你爷爷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我们动手好了。”“看招。”
卫阳首先出招,一出手就使出了昭阳拳第四式朝阳初升,其动作迅捷无比。卫阳不愧天赋异秉,今年刚刚八岁就打出了昭阳拳第一层中的最高境界,虽然没有昭阳心法的辅助,但依然做到了刚中带柔,刚柔并济的效果。
旁边的阳明侯看到卫阳使出这般效果时,心里一阵得意,看着卫阳的目光中饱含嘉许之色。虽然还不知道这招的攻击效果如何,但作为第一次参加比试的人,刚开始就使出自己能够施展的最强一招,没有轻视对手,这是很难得地的。
面对昭阳拳第一层中的最强一招,身材高大的少年张晨没有任何慌乱,甚至眼里还包含着兴奋之色。只见其也使出了无影腿中的踏雪无痕,轻飘飘地移动起来,并没有去硬撼卫阳的正面一击。张晨略显高大的身躯,配合着踏雪无痕完美般地速度,轻松躲过了卫阳的第一招。张晨就这么继续在场上快速移动着,虽然有些狼狈,但张绍知道只有把卫阳带到自己的速度陷阱里,卫阳就没有还手之机了。
卫阳见一击未能得手,而张晨却飘忽不定,便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施展第二次了,他依然可以凭借灵活的身姿躲开。无影腿毕竟是以速度见长的,张晨要是铁了心躲开,卫阳是没有机会攻击到他的。卫阳脑子里快速运转着对敌之策,“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速度比我快,我干嘛要跟你比速度?我就稳扎稳打,看你能奈我何?你速度这么快,看你能坚持多久!”想好对策,卫阳就改功为守,不和张绍比速度纠缠在一起。
张绍看着场上原本占优的卫阳并没有被张绍的速度所迷惑,而是依旧稳扎稳打,不禁心里赞叹道:“此子虽然初次对阵,居然不骄不躁,当真好心性,就凭此心性,将来定有一番成就。可惜我家晨儿也非庸才,到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场上的张晨见卫阳改稳守,也没有放弃自己的速度,他见卫阳不冒进,没有上自己的当,也及时调整了战略,改为以速度偷袭,让卫阳防不胜防。张晨围绕着卫阳不断出腿,虽然攻击不是很强,但胜在防不胜防,加上张晨本身身材高大,占着高度优势,而无影腿在空中袭来,势大力沉,卫阳防守起来也很吃力场面上有些难看。
卫阳原先占着攻击优势地位还掌握着主动权,可现在只能被动挨打。而在一些不明就理地围观百姓眼里,原先还看着两个娃娃打得风风火火,一个攻势如潮,一个身轻如燕,可转眼间就仿佛高下立判,一个缩头防守,一个迅猛如火。没有看过瘾的百姓就在周围叫喊着,帮着双方两个人叫好。而此时的卫阳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卫阳站在场上又吃了一记张晨的无影腿,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依旧不动如山般得守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张晨,“看他这么多次的进攻,似乎力有所竭,看样子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就这么继续耗着他,等他有疲软之相时,再发起攻击,克敌制胜。”有了应对之策,卫阳防守起来更加卖力,似乎抱定死守不出的决心了。
张晨在空中不断转换着位置,看着下面的卫阳一副死守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张晨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战了,相对于卫阳这种嫩鸟新手来说,可谓是经验丰富。他早就看出卫阳虽然死守不出,但绝对还有反击的实力,场面上虽然还是自己占优,不过逆转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占优不代表是最终的胜利。他也知道自己的速度维持不了多久,这一点他估计卫阳也知道,所以卫阳才采取这样的死守之势来等待自己力竭。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张晨不断攻击,卫阳疲于防守,张绍没有更进一步,卫阳也没有退缩一步。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出错,然后抓住时机,一击成功。
最先支持不住的还是不断进攻的张晨,张晨的速度很明显慢了许多,攻击也不似刚才那么频繁了。卫阳显然注意到了张晨的变化,不由心中大喜,苦守之下终于迎来了反击的希望。其实卫阳现在也有些后继乏力,但总的来说还是能够坚持一段时间的,毕竟防守比攻击耗费的少得多。卫阳在等待着张晨的进攻,而自己也在调整着姿势,准备给予快要脱力的张晨以最后一击。
张晨又一次无影腿夹杂着下落之势向卫阳扑来,只是中间过程中稍微有些停滞,但很快就过去了。就是这么一个停滞被卫阳敏锐得察觉到了,卫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卫阳以大步退后,决定不再防守,而是以攻对攻,趁势偷袭张晨。使出朝阳初升,带着一股勇往无前的气势,迎着落下的无影腿施展开来。
轻轻地“砰”一声似乎微不可察,拳和腿碰撞在了一起,随即就分开了。力竭的张晨明显不是蓄势待发的卫阳的对手,卫阳稳稳地站在原地,而张晨则被巨大的反震力抛飞了出去。这一幕让围观的百姓惊诧莫名,刚刚还凶猛无比地大块头,怎么一下就被人打得倒退呢?
张晨倒飞之后,在十几步外才落到地上,看上去极为狼狈。而张绍看到自己的儿子的表现也是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注视到场上的变化。阳明侯看到场上的一幕却没有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高兴,而是感到疑惑,“照理说张晨虽然攻击会消耗得快些,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露疲软之相呀?难道……”
不管场下人是何种想法,场上这时的卫阳已经占到绝对优势。卫阳没有多余的动作,在以攻对攻,击退张晨后就立即再次施展朝阳初升这一式。看到张晨落地的那一刻,卫阳动了,带着最后一击,以最强之姿冲向张晨。卫阳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结局,看到了自己初战的完美落幕。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升,原本极其狼狈模样的张晨看到向自己冲过来的卫阳时,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注意到张晨的冷笑,卫阳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里,“难道有诈?不应该呀,他应该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才对。”抛开过多的想法,卫阳此时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调整了,剑已出鞘,无法回头,只能冲上去。
张晨动了,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施展开了无影腿中第一层的最后一招旋风无影,以快著称的无影腿在张晨默念无影心法的操控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腾空而起。两个人,有事一上一下,卫白收不住攻势,只有一往无前,张晨施展了比试开始一直没有使用的旋风无影,配合着刚刚修炼不久的无影诀,更是所向披靡,威力强大。
十几秒后,卫阳倒在了地上,而张晨轻轻地从空中落下。百姓们在短暂的失神后,爆发出震天的叫喊声,两个年轻的少年各显身手,一场精彩的比试,一波三折,最终决出了胜负。并没有人为张晨的胜利而感到高兴,也没有人为卫阳的失败而沮丧,人们只为这场精彩的比试而喝彩。。他们其实都是今天的胜利者,两个少年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假以时日必当名震宇内,人们似乎看到了两个真正的强者的崛起之战
阳明侯来到卫阳的身边,把他抱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他一番,发现卫阳可能只是受到些失败的打击而不言语,身体并没有大碍,张晨没有趁机下狠手。张绍也抱起已经齐自己腰的张晨,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次并没有嘲笑阳明侯和卫阳的意思,只是大笑了几声就转身带着儿子离开了这里,留下还在讨论喝彩的人群。
阳明侯在发现卫阳没有什么事后,找来马车也离开了这里,只是卫阳神情一直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从失败中走出来。阳明侯也没有劝说卫阳的意思,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失败,这些都需要卫阳自己去体会。
人群渐渐散去,但依然有些兴奋得讨论着刚才的一战,这条大街上很快又恢复到了往昔的繁忙之中。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街道一侧的酒楼二楼上,有一个神色冷峻,满头白发的青年一直在窗前将整个比试的过程从头看到尾。
喝完手里的酒杯中的酒,青年才转过身来,露出他那张几乎妖异的脸,自言自语道:“雷音寺看来这次还能收到两个不错的弟子,将来正好陪我好好玩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