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事情,紫薇与青霖的关系又近了不少。
但紫薇始终把青霖的那番话记在了心里。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或许和仙魔之战有关。
所以,紫薇选择了去探寒青的消息。
一脚踹开丹房的门,见到寒青二话不说就扯住他的衣领,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
寒青大概是被她给吓到了,连刚炼制的丹药毁了都没有抱怨。
“寒青,我问你,青霖为什么会在我们魔界?”
寒青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尊上......你连这个也忘了?当年的仙魔之战,正是因为天帝暗中与我们里应外合才得以成功。而仙界唯一强大的根本就是那帝君,尊上和魔主大人联手想铲除帝君,但考虑到帝君早已成帝尊之境,很难被杀死,尊上才想出了这个计划的.......”
他说一段留一段,紫薇这边急得要命,连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寒青顿了顿,说道:“尊上为了能牵制住帝君,特意叫天帝控制住帝君的族人,以此相要挟。帝君果然中计,心甘情愿留在魔界,而天帝也因此替代了帝君的位置。”
以青霖的族人相要挟?紫薇咽了口口水,能够让潇洒不羁的帝君心甘情愿被束缚,放弃自由,恐怕是相当的重视他那些族人吧。
“那最后青霖帝君的族人如何处置了?”紫薇勉强压下心底涌起的不安。
寒青沉默片刻,似有些不忍:“被天帝全部处死,灰飞烟灭!”
轰——
紫薇仿佛如遭雷劈,只觉得一股气在脑子里炸开!
寒青接下来又说了什么紫薇已经听不见了,原来当真是紫薇魔尊做的,当真是她陷害了青霖帝君!甚至未曾遵守承诺,而是将青霖的所有族人魂飞魄散,进不了轮回。只是,为什么,会是她?
心里像长了一把刀子,在心尖上挖啊挖啊,像是要生生将紫薇的心掏空。谁都可以,为什么做这件事的人是我?为什么伤害他的人是我?
紫薇还清楚地记得他那痛苦地说:“即使没有人可以伤到我,你可知那一战,仙界死了多少仙人?我的胞弟,天帝,为了帝君的位子,不惜与魔界里应外合向外投诚。那一战,我胜了,却输掉了多少仙界的生灵?我可以全身而退,但任我再厉害,也无法护住一切,那些生灵,被……被法力波及,却是都魂飞魄散,再无生还的可能。”明明是平静的声音,却带着那样的哀伤与沉痛,像是一位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那种悲痛。
他曾经无奈的话语还在我耳边回荡:“我不在乎帝君的位置,也不想被这些东西束缚,可是,我不能这样做。有些事,并不是可以随着心意来的。在下已经随心所欲过一次,感觉的确不错,但那后果太过严重,在下……我承受不起。”
这些事一幕幕在紫薇眼前闪过,那份为他心痛,替他哀伤的情绪,不知何时变成了苦涩。如同一块黄连含在口中,浓浓地化开,苦味直传到心底,不知该怎样消除。
“尊上,尊上?”寒青在紫薇耳边喊道,“你在想什么?”
紫薇缓过神来,对着寒青说:“寒青,我觉得此事,不妥。”紫薇一字一顿,努力地让自己可以好好说出话来。
“哪里不妥?尊上,青霖帝君法力高强,若不想出这个办法牵制他,恐怕我魔界也无能为力。”
“那也不该不守信用,杀了他的族人啊!”紫薇苦笑,或许又是她的命令。
寒青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们也并非像杀死帝君的族人,毕竟那些仙人存在一天,便多牵制住帝君一天。可是那天帝实在昏庸无能,对青霖帝君恨之入骨,竟在尊上下命令前便自作主张将青霖帝君一族尽数处死。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
紫薇看着寒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的紫薇魔尊……也是为了自己的国度,就算不想争,也不能不争;换了是她,她也会这么做。他们都是极为自私的人,只要自己所关心的人没有事,旁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如果他知道她不仅害他受困,还未曾遵守诺言将他最珍视之人害死,他会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向他解释呢?告诉他她不是魔尊?对他说她其实是另外一个人,只不过是借用了紫薇魔尊的身体?还是该说,处死他族人的不是她,而是天帝擅作主张?
怎么听都像借口啊!她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平时紫薇伶牙俐齿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可是今日,却什么也想不到,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
“尊上,你没事吧?”寒青站在紫薇身前,一脸地担忧。
“我只是有点担心……”紫薇突然抬起头道,“寒青!此事不会被他人知道吧?要知道那青霖可是很厉害的!上一次整个魔界都拿他无可奈何。”
“尊上你且放心,不会有事的。此事事关重大,只有尊上、魔主大人及我知道,连六大魔君都未曾透露过。青霖帝君的族人虽已死去,但我界动用了至宝,可以让那些仙人的魂灯不灭,青霖帝君便不会察觉到他的族人已死。”寒青一脸信誓旦旦。
紫薇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便放心了。”
紫薇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还是很难看,连招呼也没打就匆匆走了。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在天空飞翔,冷风凉凉地打在紫薇的脸上。这一次,她是下定决心要隐瞒了。不管是为着什么,不管是谁做的,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这时再对青霖说,只是平添他的烦恼,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对,不能告诉他。
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有人告诉他的,只要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