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聚会稀里糊涂的解散了。
张隼却似乎对小优越来越关照。时不时的询问她工作上有没有困难,也经常顺手把一些别人送他的礼物送给她。虽然是一些小礼品,小优也想推脱,不过那样就显得做作了,因为毕竟是一些随手的小东西。
而且也推脱不掉。
今天是一张健身卡。
小优注视着那张制作精美的卡片,知道价格不菲。这个健身中心小优早有所闻,那是一个每个学员都拥有私人教练的健身中心。
这张卡,含金量太重。
“张总,这个您还是自己留着健身吧。”小优举着卡片,送到张隼面前。
“呵呵,小优啊,你不会认为让我的时间全部奉献给健身房了吧?”张隼抬起头,笑眯眯看着她。
“……”林小优愣了下,没听懂。
张隼又从皮夹里套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卡片。
这下明白了,像张总这种成功人士,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健身卡呢。
“可是,这个还是太贵重了。”小优嘴上说着,却开始心动了。自己总是想办一张健身卡,可就是因为太贵,很多次咨询过后还是没舍得办。
“呵呵,这又不能卖钱。你不喜欢运动的话随便送给谁好了。”
有时候人的表面和实际想法完全不一致。但是今天的答案显然是符合小优内心的需求的。
第二天,小优就带着运动服冲到了市体育中心第五楼:云都健身中心。
现实身份信息登记:身份证、照片、指纹一个都没少;然后是身体检查;再是专业的健身教练制定符合自己的健身方法。
林小优被指出腰部和腿部比较松弛,要集中锻炼这两处。小优想着天天一吃完就往那一坐,不松弛才怪呢。
先从跑步开始练起,慢跑。刚开始练不能下猛劲,先要适应。
小优还是没适应,没跑几步,腿不知怎么一软,就趴在了跑步机上,然后滑到了地上。完了,没脸见人了。小优把脸埋在胳膊里,忍着腿上的痛楚,死也不愿意抬头。
一双有力的双手将她提了起来。
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小优惊奇的叫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南新也不知道怎么会又遇上这个可爱的女孩,而且她是已这种方式和自己见面的。他无暇去回答她的话,专心的检查着她的膝盖。
医护人员已经到了,快速的帮小优清理膝盖上的划痕。
“会不会留疤啊?”小优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医护人员。
“知道留疤还这么不小心?”徐南新抬头询问。
又一股暖流流过心底。小优甚至在心里感谢那台跑步机让她摔倒,这样又一次得到了他那真诚的关心。
虽然是这样的狼狈。
徐南新放弃了今天的锻炼计划,决定先送这个女孩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南新觉得这个女孩很亲切,至少,自己并不讨厌和她在一起。因为自己,最反感的就是80后的女孩。
徐南新不顾小优的反对,执意要送她回家。
小优忐忑不安的坐在副驾驶里,拼命在脑袋里找话题。
“徐总编也在那里健身?”明知故问。
“好几年了,怎么以前没看到你?”
“我今天第一次来。”小优脸红了。
“以前总是能遇到张隼,最近这几次没遇到过。”
沉默。
又沉默。
“徐总编你多大了啊?”话一说出口,小优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呵呵,该是你喊叔叔的年龄了。”
“我没,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那么年轻,就做总编了,太有本事了。”小优涨红了脸,语速变快。
徐南新笑了,笑这个女孩的可爱。明明是恭维自己的话,明明就是自己最讨厌听到恭维的话,可是,不讨厌她的恭维。
徐南新送她到了楼下。
“需要我送你上楼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不麻烦你了。”小优站在楼梯口,坚持着自己上楼。
没走两步,伤口疼的让小优几乎无法移动。
徐南新迅速上来,打横抱起她,朝楼上走去。小优的脸上闪过一丝腼红,她紧紧的抓住徐南新的衣袖,心里一种情绪却在心里到处乱撞。
原来自己的内心是多么渴望关怀。
徐南新坚强有力的臂膀抱着她直上了顶层阁楼,然后放下她,面色温和的说:“好好休息。”依旧真诚,充满着关怀的力量。
林小优为自己那么一瞬间的想法感到羞赧。
林小优因为挂了彩,所以在家休息了几天。
张总打电话慰问了,还让一个文员带了些水果看望她。这又是小优始料未及的。这样的好领导已经不多了。
幸福是很容易满足的。
小优惬意的躺在沙发上边吃着水果,边看着电视。
而她,却不知道张隼对她的仁慈,对她的关心,都有可能是虚假的,或者说,是存在目的。
当然,张隼对这种上秤不足三两的小丫头是没有兴趣的。他需要利用她。他这种廉价的投入方式,赌一下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回报的机率。显然,这是支潜力股,他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绩优股。
他亲自上了几十场招聘会,目的只有一个。小优是他一眼相中的合适人选,他没有找错人,关于赌博这种事,他张隼从来没有赌输过。
想到这里,他愉悦至极。他决定再次慰问下小优。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传来悦耳的声音:“张总晚上好。”
“咳,小优啊。有没有好点了?”
“好多了。谢谢领导关心。”
“这几天在家好好在家休养。那天还真亏了徐总编。”
“是啊,他人真好。今天还打电话问我好了没。”
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压低声音:“改天我做东,谢谢徐总编。”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请他吧……”
后面的话张隼听的云里雾里。也许他知道了重点,或许很久没这么喜悦过了。他舒心的往椅子里一躺,看着眼前的竞标书。
这个竞标书已经不是那么碍眼了。在半年前,当他知道他垄断的广告业务要打破承包方式而竞标时,他就开始忧虑重重,但又没有任何办法。这是xx报业高层集体商量的结果,虽然,徐南新的态度有很大关键。
虽然他贡献给徐南新很多很多,但是自己的利益却是格外丰厚。这次报业重新开涮广告,势必有人紧盯着这口肥肉。徐南新不是傻瓜,其他高层也不是傻瓜。这时候,谁都不会再受贿,那是往枪口上撞。
肯定有其他代理商压低自己的利润和自己进行赤裸裸的竞争。那样,自己的摇钱树就拱手相让,或者只能摇下几个铜板来。
这,都不是张隼想要的。
他想要的,已经朝他的布局中一步步接近。
他打开电脑中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一个女子,温婉的笑着。
那笑容,似曾相识。
此时深夜,郭玉在徘徊。
除了为女儿的探望权焦虑,还有为一个人等待。
电话始终没有如约而至。郭玉挣扎着,播出号码又立刻按掉,来来回回,让郭玉的心理挣扎到极点。她知道自己疯了。
不然怎么会为一个小毛孩的电话坐立不安。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崩溃了,因为他,她必须此刻在深夜里焦虑不安。郭玉明白自己是飞蛾扑火,天下这样的傻女人到最后都是一个悲惨的下场。
他就像一颗罂粟,吞噬着她。
考虑许久后,她再次拨通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最终接通了。那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铺天传来。
“你在哪里?”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那头“啊”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最后,电话挂了。
郭玉落寞的看着手机,嘲笑自己。她只不过时玩玩的,何必又这么当真。手机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又瘦了,她终于找到安慰自己的一点:“省了买减肥药钱了。”
关机的音乐在空荡的家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