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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24、效仿荆轲要离

公孙瓒一众从鲜卑的腹地,开始由横向转纵向,一路直奔向狼居胥山的方向,一路之上既故布疑阵的吸引敌人的追兵,又偷偷摸摸的趁机溜走,碰到软柿子了就上去捏一把,然后带一些吃的继续赶路。他们这样一变方向,可苦了那些好不容易才迁徙到北方的鲜卑部族,一看他们追了过来,大伙这好继续向北迁徙,可是越往北天气就越寒冷,不知道有多少鲜卑的民众被冻死在了北方。

到了狼居胥山之后,公孙瓒等人在那里停留了半日,众人还特意找了找昔日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地方,恭恭敬敬的祭拜了一番,也算瞻仰先人的威名。可是他们却没有像霍去病一样继续向北打到瀚海,因为再往北他们也会被严寒所伤。于是在狼居胥山休息半日之后,他们转道向东边的鲜卑山挺进,不过在狼居胥山他们却留下了继续向北的线索来迷惑追兵。

即将进入鲜卑山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月的天,北方呼啸,天地一片肃杀,地上的青草现在也已经成了枯草。人还好说,有大量的牛羊肉可以吃,虽然他们现在看到肉食都已经有了想吐的感觉,可是马匹却是只能啃着干草,别的马还凑合,公孙瓒的白芒马现在已经瘦的是皮包骨头,要不是现在众人都是一人两匹马轮流骑,他们估计早被鲜卑人追了上来。

虽然说兵士们天天吃肉,可是一个个都比以前瘦了老大一圈。而且皮肤也是又黑又干,有些受伤的兵士犹豫缺少维生素,身上的伤口不能及时愈合,已经开始出现溃烂,也幸好现在是冬天,不然这样的日子这些兵士绝对活不下来。行军到了这样的时候,众人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都变成了跟韩当一样沉默寡言,相比而言韩当反倒成为说话最多的人,他至少每天还能说几句话,别的人一天也未必能说一句话。

“报~校尉大人,前方二十里有一部敌人的营帐,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大族!”就在众人缓缓的走着的时候,一名斥候飞马来报。

“大族我们现在已经惹不起了,绕道而行,我们现在的任务只在吸引敌人!”公孙瓒有些无奈而又失望的道。

公孙瓒这时也没了往日的风采,如同冠玉的脸又黑又黄,颧骨高高突起,眼窝有些塌陷,不过身上却多出了一丝精悍之气。多出了精悍之气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可是对他来说却不是好事,他练的是内家拳,内家拳的宗旨便是‘精神内敛’,而他现在则是精神外露,那说明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敛住他的精神。这也难怪,除到草原的一个月他一直用意志压抑着自己的心神,导致他的身体跨的要比别人垮的更快。再加上整日忧心思虑,他更不没有让自己的心神休息的时间,如果这样还不心神失守的话,那才是怪事。

“属下自然知道,只是属下觉得这个部族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属下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个部族没什么老弱妇孺,全部都是精悍的兵士,而且他们的人数还不下五千。不仅如此属下还看到了在弹汗山上看到的王旗,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鲜卑大联盟的根据地!”

斥候徐徐道来,他的话刚说完,公孙瓒和韩当、臧洪的眼睛中都露出了一声精光。普通兵士不知道檀石槐不在弹汗山,可是他们却知道。檀石槐如果不在弹汗山,那么他一定就在鲜卑大联盟里呆着,如此说来檀石槐就近在眼前。

“大军停步,加派斥候密切注视敌军动向!”公孙瓒当即朗声下令,说着冲韩当、臧洪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催马上前。

韩当和臧洪会意,也急忙催马跟了上来。

“檀石槐就在眼前,二位怎么看?”公孙瓒微笑着问向二人。

“你该不会是想兵袭檀石槐大营吧!万万不可,我军现在的实力便是遇到一个二千人的妇孺部族也不敢妄动,别说是五千精锐防守的鲜卑大联盟了,就算是袭击我军也毫无胜算。”臧洪当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拒绝道。

“危险!”韩当也沉声符合道。

“我有怎会不知呢?可是能擒杀檀石槐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我大汉这一次成功的拖住了鲜卑军,可是鲜卑总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虽然这一次大大的折损了檀石槐的威信,但是檀石槐这个狮王的余威犹在,只要檀石槐不死,不出三年他必将还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可是如果将檀石槐杀死,那鲜卑大联盟将土崩瓦解,十年之内鲜卑再无力大举南侵,这可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啊!”

“你以为我不动心吗?如果能擒杀檀石槐,那我们必定能封侯赐爵。可是那前提是我们能杀死檀石槐,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怎么肯能杀死他呢?别说杀死檀石槐,就是现在我们被对方发现,恐怕就逃不出这草原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檀石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而我们却空手而归?”

“纵然不甘心也只能如此,若然是刚进草原那会,我也一定会赞成和你一起突击檀石槐的大帐,那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可是现在怎么行呢?别说敌人阻挡,就是敌人不阻挡,我们的战马也冲不破敌人的防线。”臧洪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韩当看着公孙瓒也是坚定的摇着头。

公孙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显然依旧是十分的不甘心。

“看看那些跟我们一起来的兵士吧!一千儿郎现在只剩下了五百多个,而且他们一个个那里还有丝毫的战斗力?他们现在能骑在马上,能拿着兵器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公孙瓒闻言抬头向那些兵士们看去,只见兵士们的铠甲都已经变的松松垮垮,一个个的脸干瘦的如此枯萎的朽木一般,更重要的是他们脸上没有了一丝朝气,都是灰茫茫的一团死气。再得不到供给和休息,这些士兵根本撑不下去。

“正因为这样檀石槐才必须死,如果檀石槐不死,以后大汉会有更多的兵士死在这里。”公孙瓒朗声喝道。

“不行!”韩当显然已经知道了公孙瓒的打算,他当即出言制止。

“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吗?”公孙瓒微笑着问着韩当。

韩当闻言低头漠然不语。

“你要做什么?”臧洪不明白他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当即问道。

“我欲效仿荆轲、要离!”

“你疯了?先不说你是否能成功,就算你能成功,你又怎么全身而退?你可别忘了,荆轲和要离都没能全身而退。你还年轻,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何必跟檀石槐一个入土半截子的人以命搏命呢?”

“荆轲和要离不能全身而退,那是应该他们只是刺客,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因为我是一个侠客,侠客怎么会不能全身而退呢?昔日帝师王越十八岁的时候曾匹马单剑的入贺兰山,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如此方为侠客本色。我公孙瓒可不认为我会比王越差劲!”公孙瓒当即十分豪迈的笑道。

“我不同意!这太儿戏了!”臧洪大摇其头的厉声制止。

“我意已决,你不同意也不行!在职你官职没我大,在军你指挥不动那些兵士,在发言权上阿当跟我是一心的,就算用武力你也拦不下我。你又凭什么能阻挡我呢?”

“韩当你也同意他去任性胡为吗?”臧洪被公孙瓒说的无话可说,当即准备拉韩当帮腔。

“他决定了,改不了!”韩当略显无奈的道。

“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臧洪闻言大感恼怒,大手一挥调马便要离去。

“阿洪,把你的剑借我一用!”臧洪刚要调转马头,便听的公孙瓒在他身后叫道。

“这剑乃是陛下所赐的信物,用以威势之用,怎可……”

“用陛下所赐的宝剑帮陛下杀了他的大对头檀石槐,如果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龙颜大悦的!快拿过来吧!用完我就还你还不成?”

“你呀!还真是会得寸进尺!”臧洪大感头疼的摇头叹息道,说着还是将腰间的宝剑结了下来,双手捧着送给到了公孙瓒的面前。

“好剑!”公孙瓒微笑着接过宝剑,然后“锵啷”一声将宝剑抽出,宝剑出鞘顿时只觉得寒气铺面,剑身如同一泓秋水,显然并非凡物,当即由衷的赞叹道。皇帝赐的尚方宝剑那里会是平凡之物?

“你可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是死不了的!你们便在鲜卑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驻扎下来,山上应该有各种蘑菇和草果之类。三天之后如果等不到我,你们就不用等了,直接回弹汗山。”

“好吧!”臧洪听着公孙瓒那如同遗言的话,有些悲伤的道。

“阿当,白芒和我的大枪可都交给你了。”公孙瓒又冲韩当交待道。

“好!”

“那你们便走吧!路上小心点,别被敌人发现!”公孙瓒还剑入鞘,提着剑微笑着道。

“保重!”臧洪一拱手调马而去。

“活着回来!”韩当面色严肃的道。

“成!”公孙瓒咧嘴一笑道。

韩当点了点头,也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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