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结,又言别,痛煞煞好难割舍。往事随风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
萧寒不语,面前的女人简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铁般的事实都已然摆在面前了,给了她机会,她却一直都在矢口否认。
肖紫依薄唇微启,“如果你一定要没事找事的话,那很抱歉,恕我没时间奉陪”淡去了那份冲动,肖紫依毫不留恋的转身。
没有听到预期的挽留或者喝止的声音,肖紫依暗嘲自己的自恋,这是最后一次来提醒他,以后断就断个干净,人生路上,往后我俩互不牵绊。
楼下,猴子翘首以待中。从肖紫依进去到肖紫依出来,仿佛历经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肖紫依微一用力,就对上了猴子那双深不可测的潋滟瞳仁,绕过猴子身边时,肖紫依很清楚的注意到猴子微微蠕动的喉头,在肖紫依离开后,猴子终是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节字。
福婶前脚刚开门送走了肖紫依,门还没及时关上,就又来闯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中年男子,他手夹公文包,看上去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也只是对福婶简单的交代了一句:“肖总住这里吧!我是来找他的”,然后不需要任何他人的引见,就自作主张的大步往寓居里走去。
“来人本没有,今天特别多”,福婶感慨的同时,还不得不小跑上前,这里毕竟还是得听少爷的,没有少爷的允许,放任何人进来,这都是自己这个做保姆的失职,不过前面这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可是他的行为就给他出场的印象大打折扣了,这么鲁莽,郝然如一莽夫般不知礼数。
前面那个人一定长了后视眼,福婶不管怎么跑,自己和那个人之间总是隔着那么一段固定的距离。
眼睁睁看着那个男的就要进入室内了,福婶这才想起自己有张嘴的事实,慌忙喊道:“前面那位先生,麻烦你稍等一下”
如果福婶这样喊有效的话,那么她之后就不会被猴子责备了。
其实闯进宅子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警察局里的所长老高。之所以要通过四处打听萧寒的处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下终于找到了这儿,主要是因为之前自己太大意了,和肖总谈什么口头承若,明天冉局案就要开庭审理了,那笔保护费在明天之前要是还没打到自己账户名下,以后就冯想还能从他萧寒手里拿到一丁点值钱的东西,此时不敲(诈),更待何时?
老高进去后,这宅子里的疏于防守,让他咂舌,习惯性的把这里当案发现场似的扫了一眼,这些年的警察他也不是白混的,而他警校毕业时,最擅长的一招不是擒拿手,而是灵敏的嗅觉,到现在,嗅觉系统似乎没有丝毫见老化的痕迹。
你们猜的出来,老高嗅到什么了吗?当然不是胡杨林的香水味,要知道香水可是有毒的,他老高也是怕死的,他嗅到了那股独特而又熟悉的龙井茶的味道,这就是关键了,大家都知道,萧寒之前去会老高时,这龙井是他老高亲自沏的,而在场的三位,就他萧寒一个人喝过此茶,找到龙井味的终结处,就应该是他萧寒的寓居点。
老高凭借此等嗅觉,轻而易举的上楼,拧开了左起第一个门的把手。
门锁转动,萧寒依旧沉默不语,盯着那张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和自己亲是手足的弟弟,她们两含情脉脉而视的照片,萧寒整儿人的心都被掏空,疲惫、无助乃至虚脱。
本以为是她肖紫依又回来了,心情不经意的雀跃了一下,但就只是那么一下,当老高不请自来的站在萧寒面前时,萧寒的怒意又一股脑的席卷而来。
自己生气是因为来者不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女的吗?萧寒永远都不会这么承认。
“对你能出现在这儿,能解释一下么?”绝对没有半点震惊的口吻。
对萧寒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老高投以赞赏的眼光,看来冉局的失败并不只是这小子的运气好,这小子的能力倒也不容小窥,难怪他能接手萧氏企业。
“我来,别无他意,只有一事相求”老高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朝萧寒所处的位置走来。
萧寒随手合上了笔记本,放到一边,揣测着这个所长想玩什么把戏。
用眼睛扫完手上的索票合同,萧寒轻叹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没有没有”老高说的一脸心虚,接着道:“这对你来说也就冰山一角”,完全阴奉阳违的浮夸。
可他萧寒压根就不买账,甩下文件,站起身,来到窗台,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火,独个抽了起来。分手后,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曾经最厌恶的“吞云吐雾”。
老高是个过来人,看这架势,感情这萧总也不过如此,区区三十万也值得他一总裁绿脸,看来这有钱人就是不靠谱,把大把大把的钞票花在那些胭脂巷陌,出手还相当阔绰,现在你和他谈“正事”,他就吹鼻子瞪眼,话说谈钱伤感情,这话当真不假。
伸手把桌子上凌乱的文件一一理顺,压下心中的不快,老高苦着脸,“萧总,有话好好说”
萧寒像没听到般,把第一根灭掉的烟蒂甩向了窗外,继续抽第二根。
“你这到底什么意思?”老高有些恼羞成怒。放着自己是长者的辈分不说,就这小子这态度,足以叫那林黛玉都暴跳如雷了,他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东西,这笔钱他要敢不给,今天就休想脱身,不拼个鱼死网破,这趟就算我没来。
废话也不想多说,老高直接问萧寒:“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萧寒笑看着老高,手里夹着烟,来到桌前,把烟倾斜在烟缸里慢慢地摁熄,轻描淡写道:“本来还打算给你打个折扣的,现在看来,你不配拿走一分钱”
老高哪听得了这话,整个人都开始疯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