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六点半,顾念乔如约来到罗毅恒家。
顾念乔按了很久的门铃却没有人为她开门。
许是罗毅恒还没有下班,顾念乔心想那就慢慢等吧。
顾念乔像个小猫在罗毅恒家门前来回穿梭,物业的监视器里很清楚地看见她的身影。
当班的小王这才想起白天罗先生将自家门的钥匙交到了物业,要他给一个叫顾念乔的女孩开门。
小王慌忙从抽屉里翻出钥匙,一路小跑着过来。
顾念乔只见一个面容清瘦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隐隐的紧张。
小伙子也不管自己见的是生人,见了顾念乔便问:“姑娘——你叫什么名?”
小伙子和草根明星王宝强长得很像,说话带着浓浓的河北乡音,憨头憨脑的顾念乔倒是不觉得讨厌。
于是便放心和他说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顾念乔故意反问道。
“我叫王宝根!他们都叫我傻根!”王宝根擦擦汗,又是憨憨一笑。
王宝根傻傻的、很贴心,顾念乔突然来了兴致,逗他道:“那你和王宝强是什么关系?”
“俺也不知道跟他是什么关系,俺曾问过俺爹,他是不是俺兄弟,俺爹说俺家就俺一根独苗,不认识王宝强!”王宝根仍旧是傻傻的答。
王宝根仿佛天生是个“调味品”,和他说话,顾念乔感觉很轻松:“宝根,你很可爱!”顾念乔笑说。
“那你是叫顾念乔吗?”王宝根问。
“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顾念乔吃了一惊。
“罗先生把钥匙交给俺,叫俺给你开门,他说晚上会回来很晚,还说一会有外卖送来,叫你自己吃!”王宝根边开门边说。
顾念乔点点头,见王宝根满头大汗的,想起之前他爬楼梯时的那一幕便好奇问:“宝根,你为什么不乘电梯,非要爬楼梯上来呢?”
“这个阿,”王宝根腼腆一笑,“不怕你笑话,俺在老家爬山习惯了,电梯那东西就像船,一晃一晃的,俺坐了会晕!”
王宝根将门打开:“顾念乔你进去吧,俺把钥匙交给你,俺还要当班呢!”
顾念乔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可爱极了,想和他多说两句,于是答非所问道:“宝根,你就像个开心果,你的同事们一定非常喜欢你!”
王宝根经不得人夸,脸嗖地就红了:“开心果有一回罗先生给俺吃过,咯嘣咯嘣倒是很香!不过——”王宝根突然面露难色,看了眼顾念乔,紧接着又低下头,慢吞吞地说,“跟俺一块干活的那几个人嫌俺小,没人愿意带俺玩,俺今天和你说这么多话,俺觉得特别高兴!”
王宝根的话很实在,这让顾念乔想到罗毅恒既然放心把钥匙交给王宝根一定有他的道理。这年头已经很少有城里人愿意相信乡下人了,看来这罗毅恒虽外表冷淡,心却是暖的。
看着王宝根一言一语地描述着,顾念乔觉得很开心。
这个暑假,王宝根是顾念乔所遇到的最能带给她欢乐的人。
宝根和顾念乔道完别,呼啦啦顺着楼梯跑下去了。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顾念乔笑了。
王宝根虽说没有太多文化,但憨厚老实,不给人增加负担,不讨厌。这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顾念乔对他的评价。
进到家中,顾念乔发现地上乱扔的报纸已经被收拾干净,家里看起来也比昨日要整洁。虽说这是顾念乔第二次进到这个家,但仍旧拘谨,不敢乱碰东西,甚至连电视也不敢开。
吃完外卖,她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
等罗毅恒吗?
是,或者不是,顾念乔自己也不清楚。
这罗毅恒看来很忙。顾念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九点钟了,仍旧没见他的踪影,顾念乔害怕太晚了,自己赶不上返校的末班车。
顾念乔想到走。
但当她看到罗毅恒留下的那串钥匙,又迟疑了。她想:若她走了,他进不了家怎么办?
百无聊赖中,顾念乔竟迷迷糊糊地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她梦见了母亲,这是她大学以来第一次梦见亲人。
许久没有梦了,顾念乔的脸上印着甜甜的笑。
母亲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这个男子带着面具,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顾念乔好奇地走近他,伸手去摘他的面具。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心如,终于抓住你了!”
“我不是心如,请放开我!”她挣扎。
“不,你是心如,你必须跟我回去!”他拖起她就走。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顾念乔挣扎着,向母亲呼救。
顾西就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妈妈,您不要我了吗?和您相依为命的女儿就这么舍弃了吗?”顾念乔哭道。
顾西亦是满脸的泪:“孩子,既然爱他,就跟他去,别像我和你爸爸!”
“可是——”顾念乔还想挣扎,却被被他紧紧地束住,抱着她一起飞向那遥远的云端......
顾念乔惊醒过来,额头渗出豆大的汗。
“还好是场梦!”顾念乔用手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糟糕,已经深夜十一点了!”顾念乔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抓起包,胡乱地换上鞋,关上灯,手忙脚乱去开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硕大的黑影,冷冷的,吓了顾念乔一大跳。
顾念乔定睛一看是罗毅恒。
罗毅恒两手撑在门框上,一瞬不瞬地看顾念乔。
顾念乔想躲开,却发现罗毅恒并没有让道的意思。
顾念乔只得硬着头皮和罗毅恒打招呼:“罗先生您回来啦!”
罗毅恒并没有理会顾念乔,双手用力把住门,掌心沁出了汗。他在竭力地控制。他告诫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不是江心如。
但有时候,人往往越是控制,却越是不能自已。
这个长得太像心如的女孩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融化了他那冰封已久的心。
罗毅恒不由自主地靠近顾念乔,虽然酒精已麻痹了他大半神经,但罗毅恒仍能强烈地感觉到顾念乔的心脏在突突地跳。
“她是在害怕吗?”罗毅恒自问。
迎面而来的是重重的酒味,顾念乔知道罗毅恒喝了不少酒。
顾念乔迅速让到里端:“罗先生,您喝醉了,我扶您进屋休息吧!”说完顾念乔的心比以往跳得更加厉害了,她壮着胆子去搀扶罗毅恒。
罗毅恒非但不让她搀,反倒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
顾念乔被搂得喘不过气,她害怕极了,不能呼吸,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许是搂得累了,罗毅恒稍稍放松一些,头却埋进她的发海。
四年了,江心如离开罗毅恒整四年,他却深深记住她的发香。
仿佛是他在旷野上抱住江心如的感觉,那是他的初恋,他们彼此依恋,他最喜欢将头埋进发她的丛中闻她的发香。
这种感觉再次出现,罗毅恒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只觉得江心如又回来了,因为他深深地记得这发香。
罗毅恒像只受伤的小猫,深深地令人怜惜。
顾念乔没有挣扎,很想伸手去抚摸一下他的头,给他安慰。但她不敢冒然那么去做,她害怕她的冒失会让这个受伤的男人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他害怕罗毅恒的冰冷,更害怕他的炙热,反倒像现在这样令她感到安心。
“心如,”罗毅恒将顾念乔抱得更紧一些:“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却改了名字。心如,我老了,你却还是那么年轻。心如,我每天都会想到你,从不敢忘记你!”
听着罗毅恒的呢喃,顾念乔深深地怔住。她方才明白原来江心如就是罗毅恒心底的那个女人。
那么他的冷,他的傲全都是因为她吗?
“心如,这些年你跑去哪里了?让我好想,也让我好找!”罗毅恒突然推开顾念乔,双目直视她。
“对不起,罗先生,我不是江心如!”面对罗毅恒的逼问,顾念乔吓得瑟瑟发抖。
罗毅恒并不理会顾念乔,却再次将她抱住。
被罗毅恒拥在怀中,顾念乔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罗毅恒的一双大手却比之前更有力度,死死地困住她,双唇却不由自主地索取她的温度。
顾念乔拼命挣扎。
罗毅恒哪里肯放,一双大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罗毅恒的吻是那么的炽烈,这令顾念乔怕极了。从未经历过的场面,二十年来,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吻。
对罗毅恒仅有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罗毅恒的粗鲁愈加令顾念乔感到蒙羞。
顾念乔乘罗毅恒不备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他。而后,她抓起自己的那只不太美观的布包以火箭般的速度逃了出去。
这是一个噩梦般的夜晚,她的初吻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想献给谁之前,就已经被这个讨厌的男人无情地夺走。原本那份关于爱情的幻想,在罗毅恒粗暴的吻中,飞灰湮灭。
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一个将她喷得满身泥渍却大吼大叫的男人,一个深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一个欲将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代替品的男人,她怎能原谅。
顾念乔虽来自农村,但她有自己的骄傲。她有美好的理想,有对爱情的追求,但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践踏。
走在星空下,连最后一班公车也停掉了,顾念乔出门没带多余的钱,打不了车。她抬头看看天,银河系中的星星像无数盏明灯照亮了夜空,顾念乔一狠心决定走回学校。
顾念乔在滨江大道上快步走着。此刻的她没有再害怕,比起之前的种种遭遇,顾念乔已学会泰然处之。
此刻,顾念乔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到罗毅恒这里来,和跟清漪楼的那个男人去都是一个下场。他们无非都是想将她由良家少女变成妓女。
泪止不住流下来,今夜无眠......
风和日丽的早晨,顾念乔蜗在宿舍里自己的那张仅有九十厘米的单人床上。好太太厨艺班打电话过来通知顾念乔上课,但顾念乔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顾念乔开始庆幸,庆幸自己逃离了一个又一个魔掌,看来以后,她得学会成长。
以后的几天,顾念乔没有再去罗毅恒家,她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和罗毅恒发生的那些事,久久不能释怀。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同宿舍的李玥隔天才能返校,顾念乔倒是羡慕起她来:李玥的工薪虽说不高,但工作正当,食宿全包,比起她强许多。顾念乔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差点为了工作向那个男人摇尾乞怜。
那么,现在不会了,现在的她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的施舍。工作、爱情她都要自己去争取。
她在日记本上写到:要朝着幸福的方向奋力奔跑......
相反,罗毅恒连续几天奔波在密云商务中心开工建设前的各项审批程序中,忙得焦头烂额。
好太太厨艺班管事告知苏娅,顾念乔不愿意接受培训一事。苏娅赶紧打电话给顾念乔,却被告知对方已停机。
苏娅于是决定找罗毅恒的麻烦。
罗毅恒刚踏进家门,就听见座机响个不停。
罗毅恒以最快的速度换上拖鞋,将西装扔在沙发上,抓起电话,来不及说话,就听苏娅劈头盖脸的骂来:“毅恒,你丫的是怎么回事,手机关机,座机半天没人接!”
罗毅恒自然不明白苏娅为何这般对他。苏娅破天荒的口气令罗毅恒想到了蒋弘一:“我的手机关机是因为没电了,苏娅,你今天是怎么了,讲话这么粗鲁,看来是弘一把你教坏了。”
电话另端的罗毅恒不急不躁,镇定自若,这令苏娅更加着急起来:“罗毅恒,你是色心大起、狼性发作了吗?你到底把顾念乔怎么了?”
“顾念乔?我没把她怎么样啊!”罗毅恒平静地说。
若不是苏娅提到顾念乔,他差点就把这个人忘记了。
好几天不见顾念乔的踪影,事情太多、太忙,罗毅恒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罗毅恒的态度令苏娅感觉更加不能原谅,继续责备道:“那好,那我告诉你,念乔是我刚认的妹妹,你不可以让她成为心如的代替品,更不可以不负责任地去伤害她!”
“伤害她?我伤害她哪里了?”罗毅恒冷笑。
“念乔的厨艺不好,我替她在我朋友那儿报了班,厨艺班打电话通知她上课,她却告知对方要退学。你说,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吗?”苏娅义愤填膺地说。
“因为我?为什么要因为我,不会做饭,那她到我这儿来干嘛?苏娅,你管得也太宽了,我劝你啊,还是放宽心做好你的蒋太太,其他的事情没有必要操那份心!”罗毅恒说完挂了电话,任凭苏娅在电话另端急得跳脚。
冷静下来,罗毅恒开始反思。
自从遇见了顾念乔,他发现自己不能够再做到像以前那样心如止水。内心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倾向这个长得像心如的女孩。
清醒的时候他不敢对这个女孩有任何违规的动作,明明知道她不是江心如,却乘着酒劲亲了她。
是太眷恋心如,还是对顾念乔本就有非分之想?
那发香、那音容笑貌却和心如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是为什么?
罗毅恒扪心自问,苦苦思寻,却终不得答案。
点上一支烟,让自己萦绕在飘渺的梦境。
心如夺下他手中的烟:“毅恒,以后不许你再抽烟!”心如将烟埋进玻璃缸中,拧灭。
罗毅恒一脸的无辜:“心如,我的好媳妇,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虽责备,他却满脸幸福地将心如揽进怀中,亲了又亲。
心如挠他的痒痒,他笑到眼泪流出来。
那时候的他很幸福。
罗毅恒手中的烟灰已经烧得老长,鼻子一酸,灭掉烟。此刻,他看到的是心如赞许的笑。
“心如,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要一辈子躲着我么?”罗毅恒的心生生地疼......
苏娅的一个电话搅乱了罗毅恒那看似平静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他过得并不好,吃的不好、睡的不好、想得太多。
罗毅恒开车顺着岭西路一直向南,不知不觉却到了B大门口。
当他的神经系统重新恢复思想,罗毅恒发现自己还是很惦念这个女孩的。
罗毅恒静静地坐在车中,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和心如在一起他就已经戒烟,现在却又重新染指。
不是罗毅恒不知道吸烟的害处,但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少了它,罗毅恒就会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靠不了岸的船,漫无目的地飘着,没有方向。
学校已开学,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刚开学,大家都比较富有,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自习室的清苦,三三两两的出来购物。
女孩子大多以漂亮的化妆品和服饰为主,男孩子大多喜欢到学校后街的游戏厅打游戏。
进进出出到处都是学生。
夏末的夜,微微凉。
罗毅恒关掉车中的空调,打开车窗,透一口新鲜空气。
“念乔,等等我,多好的月色,走那么快干嘛!”李玥小步追上顾念乔。
“念乔!”罗毅恒心头一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两个女孩像两个可爱的精灵,每人手中提着一只水果袋,一步一摇向学校走。
罗毅恒没有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掐掉烟,走下车来,大声喊道:“顾念乔!”
顾念乔停下脚步,转身却见罗毅恒站在那里。
“你!”顾念乔怔住。
他一直在这里等她吗?
顾念乔低下头,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罗毅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将顾念乔紧紧地拥进怀中。
顾念乔手足无措,慌作一团。想躲,却没能成功,罗毅恒将她箍得紧紧的,生怕一撒手,她就会跑掉。
为什么罗毅恒会有受伤的感觉?他不是很自我、很嚣张吗?
顾念乔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想身边的李玥大叫起来:“罗毅恒,你是罗毅恒!”
顾念乔突然惊醒过来:罗毅恒,那个曾欺负过她的罗毅恒,为何又要跑到学校来找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想必她顾念乔二十年的清白就要毁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了。
顾念乔奋力去推罗毅恒,罗毅恒却偏偏不肯放开她。
顾念乔愤怒了,她豁出去了,张开口狠狠地咬了罗毅恒。
罗毅恒痛得大叫一声,松开顾念乔。
顾念乔乘机从罗毅恒的怀中逃走。
水果洒落一地。
李玥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瞠目结舌。
罗毅恒看着顾念乔桀骜的背影,他的心深深受伤。
她就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总与他背道而驰。
“究竟要我怎么样?顾念乔!”罗毅恒大喊道。
喊声划破夜空,却没人能给他答案。
回到宿舍李玥就一直缠着顾念乔问关于罗毅恒的事,顾念乔硬是不肯说。
于是,李玥便滔滔不绝地讲罗毅恒的故事给顾念乔听,期望能够从顾的口中得到罗毅恒的更多事情。
念乔虽不愿意和李玥谈罗毅恒,却从李玥的描述中吃惊地发现,李玥对罗毅恒的了解多得惊人。
人都是好奇的,于是顾念乔忍不住问:“李玥,你怎么会知道他?”
李玥干脆从衣柜里抱出一个金色封皮的大记事本塞到顾念乔手中:“给,这是罗毅恒的全部资料!”
顾念乔清楚地看到封皮正中间的标签上写着:罗毅恒资料大全。
“李玥,哪来的这个?”顾念乔和李玥同窗两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她有这样一个本子。
“罗毅恒是我的偶像,这些资料是我从中学就开始搜集的,也正是因为太喜欢罗毅恒,所以才决定到S市来读大学!”李玥的脸上泛起得意的笑。
“那么,我可不认为罗毅恒有招人喜欢的地方!”顾念乔不以为然道。
李玥对罗毅恒的崇拜近乎痴狂,对于顾念乔的不屑,当然要反驳:“你知道吗?罗毅恒二十四岁就被评为全国百强企业家,二十六岁就坐拥上亿资产,有人说他是富二代,也有人说他是走了****运,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以上都不是,他之所以能够拥有今天,完全是他努力奋斗的结果。”“念乔,”李玥转而问道,“你和他是怎么会认识?”
顾念乔犹豫片刻,想了想,纸包不住火,才鼓起勇气将自己和罗毅恒相识的来龙去脉说给李玥听。
李玥听后瞠目结舌:“念乔,幸运之神眷顾了你吗?”李玥闭起眼睛双手合十,“每次,我只有在梦里才能遇见她!”说罢,又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顾念乔说:“念乔,你会是我的幸运之神吗?”
“我?”顾念乔顿了一下,说道,“我对罗毅恒没兴趣,我们的相识本身就是一个错,我讨厌他。”身上依稀留有罗毅恒的味道,顾念乔的心却是凉的:“李玥,他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我劝你不要陷入太深!”
李玥莞尔一笑:“念乔,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吗?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痛苦吗?为了他,我拼了命的四处打零工,我想等我积攒到一定的社会经验,我就去他的公司应聘,成为他的秘书或是帮手!所以,我心里的苦又有谁能体谅呢?爱上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不敢告诉别人,包括好朋友你,害怕被嘲笑、被拆穿。”李玥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哪怕成为不了他的什么,就让他成为我的梦也好。”
“李玥,”见李玥如此的执着,顾念乔只得提醒道,“罗毅恒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吗?”
“念乔,”李玥看顾念乔一眼,冷色道:“我上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名牌大学,读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专业,拥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花容月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即使你不愿意帮我,那么,总有一天我会凭借自己的努力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顾念乔打了个冷颤,问道:“在你的心中,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玥坚定地答:“他就像是我的生命,所以,很重要!”
面对李玥的固执,顾念乔不再说其他,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她又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