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笔很久了,当我决定再拿起笔的时候,是在一种很不情愿的情况之下,乱糟糟的思绪,毫无条理的大纲,甚至是没有来得及写大纲……
编辑部里一片安静,只有我在那里给力地码着字,敲击键盘的杂碎声在夜的办公室里犹如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一个月前,我接到了总编的一个秘密命令,给她朋友的悬疑杂志拟一份稿子,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我有写悬疑的历史,硬着头皮只能应允下来了,也就是这个应允,让两年前立誓不再接触悬疑的我再度走进了爬不出的深渊。
可以试想,一个曾经火热于悬疑小说的写手,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而停笔数年,再不得已地接手写悬疑小说的时候,那脑袋是多么的空白,于是,寂静的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在加班,想趁着这死寂的气氛找写灵感……
怎奈,码上一段倒退数行,最后折腾了一个晚上,空着标题,无头绪地码了几行字,做了一夜的无用功……
难道……我真的要重蹈几年前的旧辙……
四年前,刚踏入社会的我怀着一颗叛逆的心,我学的是科学,可是大学里的悬疑小说看多了,我更相信,那些科学解释不了的,被科学贯以迷信的东西其实就是客观存在,只是没人能解释,也是众人所能见的程度不一而已……
于是,我放弃了自己学的科学,踏上寻求“真理”的道路,虽然当时写一些悬疑小说,但是一直以纪实的方式写,因为那些都是我走遍山村庄园,去遍众人畏惧的公寓客房而写出来的血泪小说,有人说写那种小说的人可能本身神经质,我也不辩,因为人往往容易对自己没见过的认为是不存在的,对自己不认识的认为是不科学的,对自己做不到的认为是超常的,这样的思维下,我又有何必要去加以辩解呢?正如我对某些人说的,写自己的文章,让别人去说。
我的第一篇纪实篇是拜我的至交小姐妹所赐的,那时我还是各杂志的游离写手(就是哪里要稿,赶哪里稿的那种无业写手),小姐妹叫凝,以她的外貌条件生长在这个小城市,又屈就在那样的单位算是屈才了,所以她总是变着法子地给自己找事做,结果,机会就真的撞到她了……
一个专业剧组在宁波这个小地方寻找黄金配角,她在一次试镜中脱颖而出,成为那个剧组正在筹拍的《鬼怨》的女配角之一
由于拍摄中有一段取景是在泰国进行的,小女生胆子小,总想身边找个熟悉的陪着,于是,那个比较闲的我就成了经纪人兼跟班了,正好,那段时间我正在筹备写一部关于降头术的小说,这么个免费出游的好机会我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说起来也真是凑巧,因为剧组拍的是鬼片,所以请的顾问当然是个高人,精通鬼怪之说,简直就像一部活鬼典
因为想掏点料,我刻意接近这个活鬼典,跟他套近乎,虽然他一路都是一副死人脸,不过我也习惯了,就把他当活僵尸吧,反正我套到我要的东西就离他远远的,
在去泰国的飞机上软磨硬泡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知道这个活僵尸叫周琉,大家都叫他琉师傅,因为家里祖上几辈人中又有习茅山道术的,又有入籍泰国学降头术的,又有入西藏空门的……于是,他继承了祖先的遗志,每种鬼怪之术都会……至于精通程度,我怕他可能也就只能是当当顾问了……
在泰国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天气异常暖和,暖和得让我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凝和我都把闷热的外套卸了下来,穿着凉快的T恤拉着行李箱跟上了剧组的大部队,一路上,那个鬼琉都在不时回头看我们,脸上还露出不可思议凝重的表情……
我偷偷扒在凝的耳朵边:“敢情这法师还没净空呢,看到美女还是情不自禁啊。”惹来凝的低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宾馆,导演吩咐10分钟内安顿好,立即就要开始拍摄第一场
我和凝拿好房卡就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幸运”的是,鬼琉也住在11楼,最后低层的人都下光了,就只剩我们3个在电梯里,电梯却感觉比之前塞满了人的状况下更加拥挤,我屏息盯住那缓慢跳动的数字,不想接触鬼琉的死人般的神情
“我说,你们把衣服换掉吧,在这里的几天,下午最好别穿白色的衣服出门。”鬼琉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似乎没见他动嘴巴,但是声音确实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在我和凝一脸不知所以的诧异下,鬼琉气定神闲地踏出了电梯
虽然不大认可鬼琉的专业程度,但是比起我们的程度,他的话显然还是有点“科学依据”的。我和凝乖乖地换上黑色衣服跟随大部队赶赴拍摄地
在泰国有3个场景,其中一个就是我们面前的一条古街,说是古也不算古,跟中国那些有古老文化的街道比起来它算是小辈了,不过它看上去真的是很古……破烂程度简直就是浑然天成一鬼片场……
我站在阳光下倒吸一口气,因为在阳光下,所以它看上去一点不惧人
一堆人忙碌着架拍摄工具,演员就位在一圈等忙碌的化妆师化妆,导演则和鬼琉在那不知道忙着什么,隐约看到鬼琉眉头蹙紧,在那个破房子前上下打量,
“装神弄鬼,难道你真有天眼?”我不屑地白了一眼,就径自四处去踩点去了
待我一圈巡视下来,一群人已经在鬼琉的带领下手持三支香,开始正式的开机程序了
因为我不是剧组人员,所以不需要参与这个仪式,我就避到对面的小店去看看里面有没有瓜子什么的,我可以找点东西没事磨磨我可爱的小牙齿
小店黑漆漆的,和外面火热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原本一身热汗的我,前脚刚踏进,就感觉凉爽之意涌遍全身,真是奇怪呀,40来度的高温天,这样的平顶小矮房居然有这么凉快的结构……真是堪比中国古建筑中智慧的天然空调房结构
由于很黑,我根本看不到店里卖的是什么,似乎店主也没有做生意的打算,店门口没有什么店标也没粘贴什么广告纸,我只隐约看到店内门边放着空酒瓶箱子,理所当然认为这应该是卖食品的杂物店
正当我努力眯起眼想聚点光线打量店内时,一个矮小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身高不足1米5的小老头,他一脸黑红的干巴巴的皮下一双有着特多眼白的眼瞪着我,仿佛在问我来做什么,
我赶紧礼貌地问他:“请问有瓜子卖吗?”
小老头发疯似地朝我扑过来,我一阵激灵,慌张地倒退了几步,胆战心惊地跑出了店外
外面的阳光一照到我身上,我的心脏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了,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头雾水地望向对面正在紧张拍摄的一群人,没人注意到我的遭遇,我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剧组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看导演在那不停地训导演员
演戏真的很难,导演就像后妈一样在那对着演员指手画脚,嘴巴还骂骂咧咧的
这时我看到鬼琉搬了个小凳子也在我边上坐了下来,还是一样板着他那张臭脸,嘴巴似张非张地吐出一行字
“你刚才一个人去哪了?”
“没去哪,就四处逛了下,想买点吃的。”我心里想,这么多人,他关心我去哪了干什么,
“哦,有些地方还是不要乱跑的好。”鬼琉的嘴唇间又溜出几个字眼
“为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难道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一提到怪字,我就来神了,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猎艳,而是猎怪……
“有什么奇怪的,见怪不怪了……”鬼琉有点深奥地抛下话后就默默地盯着剧组里的人忙碌了,看他那样子也没有理会我的打算,我也就识趣地不再问下去了
那天真是累啊,本来下飞机就已经是下午了,还愣是拍戏拍到晚上9点多,连我这个一直坐在那休息的人都累得提拎着脑袋想把重重的脑袋找个架子放起来了,凝就更不用说了,回到宾馆扒了口方便面洗个澡倒头就会周公去了。
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噪杂的念叨声吵醒了,似乎像在颂经,又更像是在念咒
可是待我清醒的时候却又听不到任何声响了,我疑神疑鬼地在房间转了一圈,打开房门看看走廊上除了灯光和寂静,什么都没有
于是又爬回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看到凝在刷牙,我问她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不敢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怕把小女生吓着了,毕竟她拍的是鬼片,总有点心理作用
“睡得香着呢,人越累睡得越塌实。”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但是内心始终有点疑虑
第二天的场景还是在那个旧街的那个破房子里,和昨天一样,虽然是剧组来拍戏,但是周围的居民似乎对此没多大兴趣,基本都是视若无睹地走过,让我不禁感叹,这里的旅游业的发达以至于老百姓都对外来事物见怪不怪没好奇心了。
趁着自己没事,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我的工作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转过头看看昨天进过的小店,依然默默地开着它的门,而门梁上有个物体摇晃地高高挂在上面,我好奇地靠近了几步,
一个小孩……一条麻绳紧紧拴着她的脖子,脖子仿佛被勒断了一般,整个头折叠地耷拉在胸口,风一吹过,如同会挣扎一般动了一下,随之慢慢的转正她的方向,她的头以磨煞人耐心的速度缓缓地抬了起来,居然没有眼珠,煞白的眼瞪着我,嘴角诡异地上扬,突然她张开大口朝我冲过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身体也随之快速倒退了几步,撞在后面一个正在行走的人身上
“喂,你练倒走的啊!”
不用回头,我听声音也知道是那个该死的鬼琉,心想“怎么这么倒霉,老实和不想交集的人不得已有交集”,但是此刻我更关心的是我眼前的一幕而非身后那一个
“你过来看,那边有个小孩被吊死了……”
我很确定的把手指向那个地方,而鬼琉看了一眼后很不确定地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
“喂喂喂,你看我干什么,看那里呀……”我强调地用手再指向那个方向,
“怎么没了……”刚才那个活生生的吊在那里的小孩怎么消失了,鬼琉看着我的疑惑表情仿佛那里根本不存在我说的东西
“你见鬼了啊?”他幽幽地说
“是啊,见你这个倒霉鬼!”我恼羞成怒
不过再定睛一看,确实那里什么也没有,而且阳光灿烂地照在那个屋子的门口,会不会真的是我眼花了……
第二天的拍摄很短暂,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结束了,因为接下来要换场景了,大家提议用多出来的时间大家去逛市场买点菜,回酒店自己BBQ
酒店有个紫藤廊,廊下提供很多烧烤设备,只要向酒店支付租金,就可以随便使用了,我们分成了两组,一组人去买东西了,我们这组人负责把东西带回酒店安顿好,再负责把火烧起来
凝说她有点累,不想来回跑,于是她就留在紫藤廊那里帮忙烧火,我和其他几个人把东西带到大堂,然后回房间把凝的东西先放好,当我从房间出来关上门,突然发现走廊的那一头有什么东西挂在梁上,经过早上那个事,我怀疑又是我眼花了,我大着胆子朝那个方向走去
酒店的木梁上居然挂着一个人……
窗外射进来的强烈日光和走廊尽头的昏暗让人感觉很不舒适地纠缠在一起
那缠绕的光线错综复杂地映射在梁上轻微晃动的物体上,一闪一闪,好像夜晚霓虹灯下的鬼魅一般惹人心慌
我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再朝前走下一步
走廊上死一般的寂静,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么闷热的状态下还遭遇如此冰冷的状况,可是那种该死的好奇心,让我死也不愿意错过这真实的恐怖感
深吸了一口气我蹑手蹑脚地朝前走着,深怕惊动了梁上的那位突然转过头来吓我一跳
越靠越近,也越看越清楚,背对着我高高悬挂在木梁上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缎子衬衫,黑色灯笼裤,脚上挂着凉鞋的男人,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从这身高和鞋子,我可以很肯定,这个吊的是男人……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再靠近点看清楚时,我的手机惊魂一般叫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凝不耐烦的声音
“女人!你怎么这么慢,大家都开吃了,你怎么还没来……”
顾不上听凝后面的话,我突然发现窗外真的天色已暗,和刚才下午3点多的烈阳完全不搭调,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数字安静地跳动着PM18:14……,一股凉意爬上我的心头,再望向走廊尽头那道梁……什么都没有,连夕阳的余晖也已销声匿迹……
满心疑惑我迷茫地下了楼,看着一群人吃得那么热闹,还即兴跳着泰国舞,我却有点味觉失常一般,看到什么都觉得嗓子眼被东西噎住了
“真是的,你怎么放个包放了3个小时啊,我以为你累得睡着了呢……”凝担心地看着我,给我递了盆烤青菜
“没,只是有点不舒服,没事,呵呵,让你担心了吧。”不敢告诉凝,怕她说我神经质,而且我也无从说起自己3个小时就站在走廊上看上吊的男人……
那个夜晚还是那么的静,除了窗外的鸣虫外,没有其他的发声体了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我感觉我快神经衰弱了,虽然身体很困,很想睡,可是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眼前仿佛总是飘着不可思议的物体,墙角好象随时会缓缓地出现什么,我就这样瞪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到了天亮……
第三天,剧组移师到了这个小镇的一个废弃的学校里,听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师范大学,后来因为学校搬迁了,这里也就此被荒废了,因为学校建在镇后的小山上,政府可能觉得这片土地没多大利用价值,所以也就不拆不动让它破烂地在风雨中站立了30来年了
很远的在路上我就望见了那座学校,学校有两幢楼,左边一幢面朝东,右边一幢面朝西,形成一个很奇怪的格局,因为废弃很久了,学校的窗从原出看去好象一个个黑洞,配着灰色的斑驳的墙体和楼顶上垂着的不指明的常青植物的藤蔓,让人站在百米之外的山下小镇里都感觉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我们一路穿过镇上的集市,走上布满杂草的古老碎石阶,来到这古老的建筑面前
演职组的人都去忙了,就我这个“经纪人”最闲地呆在一边,看到鬼琉也和我一样站在边上仰视着眼前这堪称荒古的破楼,不禁有点想调侃他的心思
“大师傅,您说这里是不是很有故事?晚上会不会闹鬼啊?”
鬼琉瞪了我一下,低声警告我说:“不许乱说!他们今天晚上还要拍夜场戏,别吓到演员。”
我翻开行程仔细看了下,真的有夜场戏,而且就是在这个楼里,于是我乖乖地不再出声。
学校真的可以说是两幢古老的建筑,站在面前,有种回到国内特殊时期时期的感觉,两幢楼一东一西的朝向,形成了中间一块开阔的八字型空地,和我们站的地方一样,空地里也杂草丛生,只是因为更加人迹罕至所以草一股劲地朝天长着
与死气沉沉的学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隔了一个台阶的空地,那里被镇上的人充分利用起来了,规则地种上了各种农作物,时不时地还能见到背着工具的老人上来农作
我估摸着今天得在这里呆上10来个小时,于是摸出记事本,掏了支笔,开始我的本职了
我把最近两天遇到的事和自己的感受都细细地写了下来,正在我聚精会神写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争吵声,一个是导演的声音,其他的我就听不明白了
我放下手头的事跑上台阶,看到一群村民把摄制组团团围住,导演和翻译正忙碌着跟他们解释着什么,话说回来,此行的一干人中,除了随行翻译,只有我略懂泰语
隐约明白了争吵的原由:这个学校属于这个镇下的一个小村管理,进入这个学校拍摄需要经过村里的同意。导演解释原先是由这边的华侨办理好这事的,可是我们临行前那位华侨家中有事所以至今没能露面,包括我们前两天取镜拍摄的那房子,也是那华侨联系好的,导演到时见房子里也没人,就先拍摄了,没想到到这学校前遇到关卡了
经过手机几方沟通,村民终于陆续散去,最后只有村长和一个矮个老人站在摄影机边上嘀咕着什么,还不时朝我的方向看着
夜幕降临的时候,学校渐渐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每个残缺的窗口看上去都像在上演着一幕悬疑剧
剧组已经进入学校教师内拍摄,破旧的红色课桌椅在剧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面目狰狞,而剧情拍摄的内容更让人毛骨悚然,红衣女鬼混在学生中KB地笑着,脸上渐渐支离破碎的表情让我这个剧外的人看得都发毛,真感叹现在的化妆技术,能把活人都化死……
凝虽然接了恐怖片,但是她胆子其实很小,正好这场她没戏份,为了不想晚上睡不好,她拉着我站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除了几个剧务和鬼琉外加我们头上的几盏头灯,已经没有其他更可靠的光源了
我们拍摄的地点是在楼梯口的第一个教室,我们站的位置是在这一层楼的最顶端,延伸下去的是深得发黑的走廊
头灯的光线只能无力地照在我们几个人和四周围的两面墙上,再远的尽头它就只能给我们一个未知的答案了
拍摄期间,周围的人都是只能悄悄耳语的,因为任何多余的声音都有可能录入摄象机中,于是我们几个相对无语地站在那大眼瞪着小眼,也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鬼琉的眼怎么这么小,因为我的头灯的光全被他给聚了……
暗自窃笑着他的小眼睛,看他朝我瞪了过来我假装朝走廊深处看着……
有人……
走廊那头隐约有个晃白晃白的人影,一闪一灭地朝这边走来……
我不是很确定地揉了揉眼睛,眯起眼仔细地往那个方向看,真的是个人影……还在动……
我的嘴不自觉地张开了,做好要大声喊叫的准备,一只手不自觉地去拉鬼琉的衣服
那人影突然以疾风般的速度朝我撞了过来,我周身一紧,闭上眼,死命拉住鬼琉的衣服尖叫起来……
“卡!好!叫得好!”
导演那声“卡”把我的魂一下拉回了现实,“什么状况……”我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人
“你那叫声真有演鬼片的天赋,小A演了半天了,声音就是叫不逼真,刚才小A重演的时候你给她很完美地配了个尖叫音……”鬼琉半死不活的神情调侃着我,“难道,你刚才真遇到了?”
“滚!白天还在说我不专业呢!我看你这神棍更不敬业!”我恼羞成怒,但也确实忘不了刚才那一幕,显然大家都没注意到刚才那边的人影,怎么又只有我……
那天夜场的戏结束后,我死活要跟在鬼琉身后走,让一大群人包围着走出这个楼显然给了我很充足的安全感
“麦伶,你今天没事吧?怎么刚才叫得那么可怕,虽然剧情是怕了点,以你的胆子还不至于产生这么大的共鸣吧?”回到宾馆,凝担心的问我
“你们都没有看到吗……我……”我欲言又止,“没事,我最近眼睛可能上火了,老恍惚。回去让医生给看看。”
“恩,我估计你是最近没睡好吧,赶紧洗洗睡吧,我明天有戏,再巩固下词。”
我拿上衣服走进了卫生间,或许真的是我没适应环境,虽然说我相信那些东西,但是也不至于所有的东西都让我一个人给碰上了……
在浴缸泡了半天,总算把我紧张的神经给放松了,睡意也慢慢袭来
我赶紧把自己从浴缸里捞出来,擦了擦,拿起水盆下的电吹风想把头发吹干,正当我甩了下长发准备对着镜子开吹时,浴室的那一大面镜子上,原本除了水汽什么也没有,现在上面却悬着一只手掌大的娃娃,更诡异的是,娃娃竟然以上吊的姿势被固定在镜子上,娃娃的嘴角邪恶而诡异地上扬……
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怕自己再次尖叫出声
虽说是个悬疑作家,但是同时又身为女性,很多时候恐惧心理还是敌不过自己的意识的,只能说好奇和恐惧并存是种很痛苦的折磨
我一只腿爬上洗手台,把那挂在镜子上的娃娃摘了下来
很漂亮的一只娃娃……我发自内心的赞美着娃娃的精致,同时也忘了刚才的恐惧,娃娃真的很漂亮,但是她的脖子很不协调地被鱼丝线紧紧缠绕着,那布做的脖子上都能感受到隐隐的血迹,连嘴角都因为那紧勒的线而歪了,我拿了把尖嘴眉剪,小心翼翼地剪开那一道道缠绕在娃娃脖子上的鱼线
真是只漂亮的小娃娃……解开鱼线后,我居然神经质地感觉娃娃对我和善地笑了,我也没感觉有什么地方不适合,拿起娃娃就塞进自己睡衣的口袋,把她带出浴室藏进了自己的随身小包里
那天夜里,我感觉是我来到泰国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