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胜雄走远后,孙永出声说道:“萧兄,你天赋出众,被李家公子看中,只怕以后定然要飞黄腾达了。”
萧圣凡苦笑着说道:“孙兄就不要在讽刺我了。这位李家公子看上的那是我的天赋啊,他是惦记着我的拳架呢。”
孙永声音低了一分,说道:“无论如何,萧兄还是小心些好。”
萧圣凡心中一暖,没想到孙永还是蛮有人情味的。拱手说道:“多谢孙兄了。”
孙永摇头,问道:“萧兄,我看你既有天赋,又有上好的功法,丹药想必也是不缺。为何要来这天师门,受这被人使唤的苦?”
萧圣凡一愣,没想到孙永居然也会交浅言深的问话,于是说道:“孙兄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是什么都有一点,但是什么都不够,功法只有这一点可以拿得出手,但是若是到了先天境界,那又是另一个层次了,我可没有适合那个层次的功法。丹药更是如此,只有些治些小病,对功力有轻微用处的不值钱的丹药。”
孙永说道:“原来如此。”
其时大家都已经在外面了。虽然他们以后主要干的活是炼丹,但是依旧没有人会松懈了武道。
无论是什么职业,大家都绝对清晰的知道,武道是一切安身立命的根本。有了它,自己的工作才能得到更多的报酬,自己的财产才能得到保护。特别是像在路西法城这样的城市里,武力值高的话,甚至可以做点“无本的买卖”。
萧圣凡打了一遍便不愿多炫耀自己的拳架,就不在练拳,而是和不能练拳的孙永站在一起,看别人练。
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拳法,大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东西。而且因为实力的原因,他们的拳架打起来也不得要领。萧圣凡看的寡味的很。
而他注意到他旁边的孙永也露出不屑的神态。萧圣凡顿时来了兴趣。
他对孙永说道:“孙兄,你看那边的那个人,他的拳架子是大赵帝国军用拳,讲究简洁狠辣,但是这位兄台打起来却软绵绵的,缺了拳中的气势。”
孙永面无异色,说道:“萧兄高见。”
萧圣凡接着指着王哲,说道:“你再看王兄。他的拳架是大陆更加广泛的拳势,甚至大街小巷都有卖的。但是越是流行甚广的东西便约有它能流传下来的原因。可是东西虽然是好东西,王兄却把当破烂对待,打起来没有点认真劲头。这样的拳架,啧啧,真是糟蹋了东西。”
孙永神情一动,但是却依旧没有说什么。
王哲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恼怒萧圣凡的不留情面的点评,但是碍于他有重大把柄落在萧圣凡手中,因此只得装聋作哑,忍气吞声。
萧圣凡毫不在意王哲的表情和心中想法,接着说道:“孙兄,你在看那边的那位。他的拳架似乎有些意形拳的味道,”萧圣凡惋惜的叹了口气,“但是他打起来却一点意思也没有。”
孙永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怎么会?”
他刚想说下去,却见萧圣凡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赶紧住嘴。
萧圣凡说道:“孙兄想说什么?什么怎么会?”
既然开了头,孙永也就放开了说:“那人的拳法虽然也有些意形拳的影子,但是据我看来,却是圣武帝国迷踪拳的样式。”
萧圣凡马上接口同意:“孙兄说的对,是我刚才说错了。”
孙永说道:“你……”他瞬间明白萧圣凡是故意说错来引诱他说话的,不由心里恼怒异常。
萧圣凡马上开口道歉:“呵呵,孙兄,别生气,是我不对,不过大家既然在同在这一个院子里,那么便要多说说话,象刚才那样只有我一个人再说的情况,总是让人尴尬的。”
孙永冷哼一声,看着萧圣凡从容自如的样子,不无讽刺的说道:“我可真没看出萧兄的尴尬。”
萧圣凡笑道:“不管如何,我们总是应该多说说话的嘛。孙兄是哪里人?”
孙永说道:“大赵,并州。”
萧圣凡说道:“并州是个好地方。”
孙永冷冷的说道:“好什么?连年饥荒,盗贼横行,人心都让狗吃了。若说路西法城和并州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路西法城繁华,而并州穷的什么都没有了。其他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又混乱又黑暗。”
萧圣凡耐心十足,他不信他不能成功让孙永接受他。他说道:“孙兄,不能这样说,好歹那里还是大赵帝国的统辖,只要帝国能派出一个得力的主官,那么还是能治理好的。”
孙永落寞的说道:“治理好了又能怎么样?死掉的人也活不过来了。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萧圣凡心中一动,说道:“看来孙兄也是有故事的人。”
孙永勉强笑笑,说道:“在那里活过的人都有故事。”
萧圣凡接着说道:“孙兄今年多大?”
孙永说道:“二十岁了。”
萧圣凡说道:“那小弟要小你一些,我今年十七。”
孙永看着萧圣凡片刻,忽然说道:“萧兄不是这里的小庙能供起的大佛。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
萧圣凡摆摆手,说道:“什么大佛?我就是个混饭吃的小人物。若是能达到先天的话,还能谋一个好点的职务,但是像我们这样比普通锻体期的武者强一些,但是却又比先天弱的人,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孙永一惊,说道:“萧兄才是快要突破至先天境界的人,我还差得远呢。”
萧圣凡大有含义看着他,说道:“我们谁先到达先天之境这还说不准呢。”
孙永沉默了,显然没有否认。
萧圣凡其实在和萧明德的谈话中,就知道孙永的实力和自己相若,甚至还要比自己强上一丁点。见他和林书画相斗,显然是留了很大的实力,但是却没想到因为疏忽大意,却被林书画击中丹田,阴沟里翻了船。
萧圣凡说道:“凭孙兄的实力,先天已经是旦夕的事情,又是为什么要加入天师门?”
孙永说道:“什么都瞒不过萧兄的眼睛。我的实力确实接近先天了,但是和萧兄的原因一样,我没有先天的功法,只好投靠一个门派了。一来可能将来得到一份先天功法,二来可以谋取一份活命的差事。”
萧圣凡苦笑,得,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啊。这些不都是他说的理由吗,孙永简直都懒得改动,直接拿来就用。
孙永见萧圣凡吃瘪,心中大为高兴,说道:“萧兄,在下可不是抄袭你的,而是事实如此。看来我们打得都是一样的算盘啊。”
萧圣凡心道,得了便宜卖乖。但也不好再表现什么,只好换了个话题,接着和孙永讨论他人的拳架。
过了一会儿,日上三竿了,大家便一起去伙房吃了饭,然后去昨天徐傲领着他们去的那个大花园。
进去之后,问了一个炼丹童子,知道徐傲在西边的一个房间等着他们,于是便一起去了。
进了西边的大厅,坐在左边的徐傲和几个人都站在一起大声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萧圣凡透过开着的大门,看徐傲激动的样子,已经有些脸红脖子粗了。
他们在门外站定,一个童子进去禀报,然后里面的声音便消失了。童子出来,对他们说道:“进去吧,几位炼丹执事在等着你们呢。”
众人向这位师兄道了谢,才走进去。
屋子里面,正对着门的位置空着,然后两边各坐了五位炼丹执事。那个正对着门的位置原本是负责炼丹的长老的位置,但是原来的长老已经被萧明德杀了,现在萧明德还没有想好给让谁来做这个炼丹长老。
其实不止炼丹这一处,其他的几处也是这样,萧明德把长老的位置空了出来,让下面的几个执事先暂时把持局面,然后慢慢的让他们的凝聚力涣散,最好起内讧,然后就无论是萧明德想浑水摸鱼,还是想趁机整顿,都是对他十分有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