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带着两人一路狂奔,逃出了飞禽的包围圈,逃出了烈焰山脉外围。
在一片人烟稀少的荒芜空地上,白光缓缓的落下。待两人安稳着陆后,白光才渐渐散掉。
随着白光的消散,司徒兰芷手中的那块石头也随着一阵微风化成了粉末。
司徒兰芷有些可惜说道:“本来还想带回去给父亲看看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奥妙,可是没想到居然化成粉末了。对了,萧圣凡,这种石头你还有吗?”
萧圣凡道:“这么宝贵的东西,我能有一块就已经够奢侈了,又怎么敢奢求更多?”
司徒兰芷失望的说道:“你说得也是。”
萧圣凡笑道:“大小姐,你不要失望,您别忘了这个宝贝可是墨大夫给我的,要是您想要的话可是去找他要啊!”
司徒兰芷摇头说道:“你以为墨大夫那么好说话吗?在司徒家里恐怕墨大夫只对你才另眼看待。萧圣凡,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吗?墨大夫在我家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我印象里,即使是我父亲和小爷爷提起他时也是有些忌惮。”
萧圣凡狡黠的笑道:“原本真没发现这个嗜酒的墨大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了他藏的还挺深的。而且现在知道了好像也不晚啊,照这样看来,他那里还有好多东西等着我去‘挖掘’呢。”萧圣凡露出一个夸张的贪婪表情,把司徒兰芷逗笑了。
司徒兰芷嗔怪的说道:“萧圣凡,你可千万别不知好歹的做过火了。墨大夫能容忍你一次两次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你一辈子。要知道这种高人特别是想他这种脾气古怪的是很难相处的。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和墨大夫有这样好的关系。”
萧圣凡心中一凛,自己想着也觉得有些古怪,但是觉得墨大夫没有害他的可能,于是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呵呵,其实没什么,若是你和他熟了,你也会觉得他就是一个只会那他的宝贝换酒喝的酒鬼而已。若是你也想认识他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只不过你可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司徒兰芷笑道:“事情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若这是这样,那墨大夫早就被收买了也就不会这样让我父亲他们忌惮了。而且凭着他的实力什么样的酒喝不到。他让你给他送酒,其实是他吃亏,你占了大便宜。”司徒兰芷艳羡的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撞了什么大运了,别人千难万难的事情,你居然毫无察觉的就给办了。”
萧圣凡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说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么容易的和墨大夫亲近了起来。
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墨大夫的时候,他完全就是一个有些嚣张却又人畜无害的老头子。穿着邋邋遢遢的,眼睛一副酒气上涌般的红肿,仿佛睁不开一般。走起路来也是歪歪斜斜。萧圣凡倒是觉得他像是个看破红尘的出世之人,却没想到他会有怎么强横的实力。而在萧圣凡从别人那里知道他嗜酒后随手领了一瓶很普通的甚至有些高级下人都不屑于去喝的普通的酒,就大大方方的上门拜访他了。
墨大夫在见到自己来拜访后貌似有些惊讶。经过几次接触后,虽然墨大夫从没给自己好脸色,但是却让萧圣凡感觉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觉得可以深交。
对墨大夫的实力,他并不知晓,唯一一次见墨大夫出手,就是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觉得即使墨大夫比自己厉害一些恐怕也未必是先天高手的对手。可是现在联想那块已经化成粉末的狠狠的疯狂了一把的石头,他脑海里一些原本理所当然的关于墨大夫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的了解墨大夫。不过他对墨大夫倒是不是十分担心,因为他自认没有什么值得墨大夫图谋自己的地方,凭借这块石头所展示的实力,无论到了那里墨大夫也都会是座上宾,他想要什么还不是伸手可得,即使不自己出手,别人为了讨好他也就帮着他办了。
时间提前数刻钟,也就是大约在张三战死,萧圣凡陷入绝境的时候,远在司徒家的一个平凡的小院子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墨大夫喝酒喝得满面红光,背依着墙坐在床上,把酒瓶中的最后一口酒仰头喝了,然后伸出舌头沿着瓶沿添了一圈,吧唧了几下嘴,醉眼惺忪的说道:“该死的萧家小子,竟然这样不相信老夫给你的宝贝,哼!活该你吃苦头!”
他打了个饱嗝,把空了的酒瓶一扔,身躯软绵绵的瘫在床上,把那床有好几个补丁的被子往身上一盖,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脸上露出舒适的表情,闭上了眼睛。像是睡了过去一般。他懒洋洋的蠕动着嘴唇,自言自语道:“不过到了这时候,若是再不出手,萧家小子只怕要真的死了。”
接着一个翻身,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过了一会儿,在那如轰炸机的鼻鼾声中,忽然墨大夫如同说梦话一般含含糊糊的说道:“小怪们的实力倒是一般,但是那里可不是能够久待的地方,万一引出‘妖’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还是快些让他们离开那里吧。”
……
又过了一会儿,墨大夫又梦呓道:“唔,那两个小怪不错啊,蛮有骨气的,那就不用死了……”
……
“唉,老夫有心放你们一马,可是你们太不知进退了。那也就莫怪我狠施辣手了。”
……
“司徒家的丫头对老夫看来还是有所窥视啊。哼!老夫又不图你小小的司徒家什么,你们这些司徒家的人至于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老夫吗?还有那个臭小子,妄我平日里对他这么好,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将我买了。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呢!”
……
墨大夫在睡梦中依旧仿佛自娱自乐的说着一些在别人听来莫名其妙的怪话。而且让人感觉有些奇异的是他居然可以一边说梦话一边打鼾,两不耽误。
这时墨大夫忽然噤声了,只剩下打呼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冲进来两个人。两人均是司徒家家仆的打扮。其中一人左肩殷出了一片血迹,另一个长脸的大汉搀扶着他。
那个未受伤的长脸的人还未进门便大声的喊道:“墨大夫,墨大夫,赶紧出来救人啊!我兄弟就要死了。你赶紧出来救人啊。”
墨大夫睡在床上,一副熟睡的像是完全没有被打扰的样子。
那两人见屋里迟迟无人出来,于是那个长脸大汉对那个受伤的人说道:“今天说不定那个酒鬼又喝多了,我看我们还是闯进去把他叫起来吧。”
那个受伤的迟疑道:“我们毕竟是来求医的,这样对待大夫怎么行?”
那人笑着说道:“兄弟你才来不久,不知道这位墨大夫。他整个儿就是一个酒鬼,只要你不要误了他喝酒,那么一切都好商量。我们扰了他的清梦,只消事后赔个不是再送上几坛酒就行了。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个受伤的人本来还在犹豫,但是他的伤口却越来越疼,他知道自己在不治疗也就活不久了,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些吧,我感觉我撑不了多久了。”
两个立刻破门而入。
长脸大汉扶着受伤的人将他安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走到墨大夫的床前,大声的说道:“墨大夫,我兄弟受了重伤,需要您老的治疗,您赶紧醒醒,这种伤可不能耽搁。”
见墨大夫还是毫无动静,他接着说道:“您要是再不起来,那在下情非得已之下也只好冒犯了……”他举起自己蒲扇一般的大手掌,正要用柔劲给墨大夫一掌,让他吃痛之下醒来。没想到他还没落掌,墨大夫就翻了一个身,嘴中嘟囔道:“老夫已经醉了,只怕不能医人,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长脸大汉苦笑着说道:“墨大夫,别的大夫那里已经也已经人满为患了,不然我们也不会……”
墨大夫坐起身,看着他冷哼道:“不会什么?”
长脸大汉赶紧陪笑道:“若不是性命攸关,我绝不敢在您老休息的时候打扰您。”
墨大夫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吧嗒了嘴巴一下,说道:“嗯,好吧,看在你小子嘴巴还算甜的份上,我就给那个小子治一下。”
说着,起身,穿上鞋下床,踱着步子走到受伤的那人面前,伸出手指搭在他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他有翻开那人的衣服仔细看了看那人的伤口,他咦了一声,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搞的?他居然是被先天之气所伤?”
长脸大汉说道:“您老明察秋毫,正是先天之气所伤。”
墨大夫说道:“怎么回事?难道司徒家先天高手都死光了?让你们这些锻体期的去应对别人的先天高手吗?”
长脸大汉苦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呢?是家族的先天高手和对方决斗的时候先天之气扩散,导致我们许多观战的兄弟都躲闪不及,这才被伤了。”
墨大夫来了兴趣,说道:“哦?是谁出战?听你这么说那人的实力恐怕已经能媲美地阶先天高手了。但是司徒家的地阶高手不是都在家里吗?怎么有多出来一个?”
长脸大汉一脸敬仰的说道:“是萧执事!我们完成任务后本来要撤退,却被敌人的地阶先天高手截住,本来我们都以为要全军覆没呢。没想到萧执事最后居然爆发了超常的实力,和那人战平,这才给了我们撤离的时机。”
墨大夫眼睛眯了起来,一抹璀璨的光彩从他的眼中划过。
那个长脸大汉被墨大夫那道光晃得刺眼心中一突,吓得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但是转瞬却发现墨大夫双眼还是那种浑浊的样子。才惊疑不定的暗自嘲笑道:看来是自己太过敏了,有些草木皆兵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幻想呢?
墨大夫用了几个手法止住血,然后抓了几副药,抹在那人的伤口上,接着包扎起来。然后他开了两副药方,说道:“一副抑制先天之气的破坏,一副养气补血。一日两副。什么时候,他的伤口能够愈合了在什么时候停药。”
“哎,我知晓了。”长脸大汉接过药方说道。接着他掏出一角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墨大夫,小小酬劳,不成敬意。”
墨大夫连看都没看,他打了个哈欠,懒懒的上了床,盖上被子,懒散的说道:“出去后记得关门。”
长脸大汉显然习惯了墨大夫的风格,不觉诧异,乖乖的在出去后小心的关了门。
墨大夫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眼睛明亮的就像太阳一般。
那个时机到了吗?他已经成功了吗?不然为何要暴露实力?
他露出一抹期待的微笑,自己的承诺做到了一部分,萧明德恐怕会分自己一杯羹吧!
想着想着,凭墨大夫多年练就的心境依旧是心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