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木屋,秦冥四下扫了一遍周遭,目光落在身侧不远处的一个蓄水的大缸微微一笑。
“贤弟!看到那个大缸了吗?”秦冥指着水缸对着林萧开口道。
“秦大哥的意思是?”林萧并不知道秦冥会怎么教自己,但是听到其说到水缸之时,心中多少有些明悟。
“不错!武道之初当以练体为本,你看你面黄肌瘦的,别说习武了,跑两步你都得带喘的,先把根基打好,然后再学功法!”
秦冥的话语落在林萧耳中,使得其面色微微一变,但瞬间平静心想秦大哥所言也并无他意。自己此刻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再看秦冥话语之后目中竟有关爱之情,心中不由升起暖意。
“以后每当晨光洒在窗前,这水缸里应当是水满之时。记住切勿投机取巧,这与你无利可言。好了,开始吧!”秦冥留下话,便不再理会林萧一个人径直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林萧深吸了一口,望着面前这个比他个头还高的水缸,拳头一握未有言语抓起脚下的水桶快步向着溪边而去。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原本空荡的水缸开始积起了一半的水,只是越往后,林萧速度却是变得越来越慢,当挑到第三十桶的时候,林萧觉得这桶里的水似乎比之前他所有挑的水加在一起还要重,而他的双脚除了像被灌了重重的铅之外,更像是没有长在自己的腿上一般,此刻就是一刀砍下去,他似乎也不会觉得痛。而比着更加痛苦的是他双肩处不断传来的火辣的疼痛之感,隐隐的在那双肩之上有血迹印出。
“一定可以的,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林萧咬着牙颤抖着将木桶里的水高举过头顶并且慢慢的将其倒入水缸之内,这个过程很似简单,但是几十次之后,就是不是简单能形容了而是痛苦,林萧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咔咔”之声,像是要支离破碎一般。
林萧大口喘着粗气,稍微缓了片刻之后,他再次抓起了另一个水桶,不过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先前那么轻松提了两次没提起,到第三此大喝一声猛然一提,却是不知为何重心不稳,举过头顶的水桶一阵晃悠之后无法控制全部浇在了头上。
林萧丢掉手中的木桶瘫倒在地,望着水缸神情疲惫至极。而正在此刻远在一边观看的秦冥,在看到林萧被水桶淋身之后眉头一拧缓步向着林萧走来。
“秦大哥!”林萧有些苦涩的看着秦冥缓缓开口。
“无妨,你今天已经做到你所能做的最好的,但是你要记住武道一途是以不断突破前行的,今后无论遇到何事,切勿轻言放弃!”
秦冥话像是钉子一般,一颗颗深深扎在了此刻林萧的心上。猛然间,林萧从地上腾的站了起来,眼神中有一丝凌冽的寒光。
“秦大哥,你说的对,如果我第一步就以失败而终,那么往后我当以何决心去走那常人难以企及的道路!”说罢,不等秦冥有何作声,迈步向着溪边而去。
秦冥望着背向而他的林萧,方才的话让他有些吃惊,但更让其难以琢磨的是林萧的目光,那目光内除了坚定之外,竟隐隐闪着寒芒。
“此子身上,或许有着令人难以明了的事!”秦冥望着林萧的背影,自语喃喃。
时至正午,日上中天。林萧终于是将那水缸挑满了水,迫不及待地丢开水桶一屁股便坐到了木凳上,顺势往桌上一趴顿感舒畅至极,此刻林萧觉得只要这样趴着,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过这美中不足的便是,他如今那五脏庙内已然闹开了天。
“要是现在来只鸡,那该多好啊!”林萧正闭目想着,一阵奇香却是由屋内溢了出来,那香气浓郁引得林萧猛地一嗅,立马神情中尽是陶醉之色,口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吞起了唾沫来。
“香,太香了!”林萧猛然间睁开眼,只见秦冥端着两只鸡正由打屋内走出来。
“你小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能尝到我的手艺,哈哈!”
见到烧鸡林萧眼都直了,哪里还有疲惫之感,一把抢过秦冥手中的烧鸡二话不说张嘴就咬,哪知那烧鸡竟然是刚从火上出来烫的不行,这一口下去肉没吃到,到是把舌头给烫到了。张裂着嘴吐着舌头不停地用手扇着。
这一幕落在秦冥眼中不由得哈哈一笑,“这鸡虽好,但也不能心急啊!”说罢伸手拿出酒壶递给林萧。
林萧自知有些尴尬接过酒壶咚咚一口下肚,顿时那舌尖上的灼热之感立马便消去大半,缓了片刻这才狼吞虎咽起手中的烧鸡来,以慰劳那翻天的五路大仙。
吃了烧鸡,饮了烈酒。林萧只觉得这一上午的疲惫已然全部消去,甚至连那肩胛处的刺痛都未曾感觉。
不过林萧不觉,秦冥却是看在眼中,不免起了爱惜之情。他让林萧脱去外衣,衣脱一半,林萧顿感一股撕裂的疼痛由打肩膀处传来,额头不禁出现冷汗,神情出现痛苦之情。
原来是那肩胛处汗水与血水连同那衣服一起结成了痂,如此一来外衣脱去便是皮肉分离之痛。
林萧虽是痛苦,但秦冥未有言语让其停下,刻虽说疼痛难忍却也是咬咬牙,将粘连在一起的衣服猛然一掀,只见那血顿时便噗噗外流。
秦冥迅速在林萧的肩膀处点了两下,封住了流血的伤口,接着将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敷在其上,林萧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由肩胛处传开,方才撕裂的疼痛瞬息便消散了大半。目光盯着肩甲处的草药露出惊奇之色。
“好了,我这祖传的秘方专治刀剑之伤,这一贴下去,明天就好!”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卖假药打广告的,但是此刻林萧却是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小到大能让他有一种感觉的,除了自己亲娘,便是眼前的这位半路救上来的秦大哥了。
若说这上天尚有对自己不公之处,但此刻林萧却觉得自己尚未被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