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黑,傅颖早早的回了客房,自从锁链解开,倒戏剧了,他把窝腾给了别人,自已住进客房,要不是大夫说他不易挪动,肯定把他扔马棚里解气。
这倒好,现在伤好了大半,也不见他主动提出离开,得赶紧想个办法把他捻走才是,不得不说他是个祸害,脾气阴晴不定,多在傅家呆一天就危险一分。
傅颖睁着个圆鼓鼓的眼珠辗转反侧,直至深夜也睡不着,为那晴格格的事心烦,明天得把这误会给说清楚了,最好是让她自动放弃嫁进傅家。至于那个人,他的伤愈合得越快,他就越觉压迫,不能强赶,万一恼羞成怒。。。
傅颖施施然的托着棉被走进主卧房,司马翼神经向来灵敏,傅颖刚出客房屋门他就知道了,这大半夜的跑到自己房里干嘛,难道还想刺杀他不成,是不是太迟了。。
傅颖把被子一放,爬上床头,故意把司马翼的被子扯下来踢到床脚,心里暗爽,我冷死你,再把脚鸭子放在别人胸口上,摇摇晃晃的睡着了。
看到傅颖如此幼稚的行为,司马翼抑制住想笑的冲动,这个人还真是有趣,平常耍点小聪明,到关键时候又能下杀意,十日相处下来,本坚决要杀他而后快的心竟有了一丝动摇。只要他交出东西就放他一马,这几日不问他讨要,他自有打算,不做没把握的事。
第二天都快中午时,傅颖才缓缓张开眼睛,看着黑黑的屋顶心情愉悦,呃。。。不对呀,一骨碌爬起身,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冰凉的地上,身上只盖了床棉被,腰酸背疼。
他把愤怒的目光转向旁边若不其事看书的人,正要开骂,倒有人比他先开了尊口。
“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傅颖微露怒容,很不在乎道“没听说过梦游吗?我从小就有这毛病”司马翼哦了声又继续看他的书。
见他没什么反映,傅颖倒来上气了“为什么我会在地上,是不是你搞的鬼”
司马翼翻过一页书,凤眼轻瞄了下坐在地上的人,似笑非笑“你就不会自己梦游到地上啊”
傅颖无语,气冲冲的爬起来,伸了伸委屈一晚上的腰背,奶奶的,真疼啊。
活动了下经骨,傅颖走过去打开门,正想去看傅老爹上朝回来没,一个家丁就站在了门边“公子,老爷叫你去”
傅颖点点头,轻撩紫袍衣角就走了出去,走了两步好像又想起什么,回转身探了个脑袋进屋问道“你还没吃饭吧,中午想吃什么?”
司马翼被这意外的一问弄得愣了愣,不假思索道“我想吃糌粑\酥油你有吗?”
“哈?”
惊觉失言,又补充道“我说随便”
其实傅老爹找傅颖也没什么事,先说了两句家常话,接下来进入正题,就是叫他要安安分分的娶了晴格格,善待她
“今天上完朝,太后她老人家说,晴格格对你非常满意,婚期已经定下了,就下月初三,请阴阳师算过,大吉之日,好兆头。”
然后隐约提醒他,不该存在的人就应该弄走了,免得惹出麻烦。可能傅丞相并不知道,麻烦已经形成了。
到了晚上,因形势所逼傅颖更加变本加厉,故意不洗浴,把脚弄得臭哄哄,假意装着梦游又去了司马翼卧房,门刚被推开,黑暗的屋子突然就灯火通明,这都几更啦,居然没睡。难不成故意等我梦游过来?
赶紧闭上眼睛,装着梦游般步子蹒跚的向床边走去,只是闭着眼睛搞不清楚方向,迈步子时难免迟疑。“碰”一声巨响,傅颖摔倒在地,整张脸陷在地里痛得龇牙咧嘴,司马翼实在忍不住了笑得震震响。
好你个。。。都不知道叫什么,好你个刺客,居然敢戏弄我。傅颖忍着痛爬起身,摸索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假意往嘴里塞,听着笑声辨别好方向,一下泼过去。
司马翼被淋了个满头满脸,笑声戛然而至,声音有点沙哑“闹够没有,给我醒来”
傅颖睁开眼睛,看到一副美男图,心跳快了几分。
一拢白衣,玄纹云袖,侧身而坐,优雅如画,青眉倒立,唇角紧抿,那怒气颇有点美艳少妇埋怨的味道,高耸的秀发一缕缕披散下来,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着弱有弱无的淡茶香味,果然俊美绝伦。
“你要我挖了你的眼睛吗?”司马翼怒极,只因那下流龌龊的眼神让他怒火中烧。
傅颖还沉浸在惊艳中无法自拔,喃喃道“好美!你脸上有水,我帮你擦擦”说着竟真的上前去触碰司马翼的脸颊。
只见有一道青光闪过,傅颖的手臂上就多了一条口子,汩汩流着血。
傅颖诈醒,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脑海中突然想起司马翼那晚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的气势,和现在如出一辙。一股寒气从脚底蹭蹭往上蹿,盘旋在脖劲,直觉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望着司马翼马上就要暴发的神情,傅颖吞了吞口水,嗫嚅道“那个。。。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对你道谦啦,你可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傅颖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后退,打算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这种人果然还是不要惹,动不动就要杀人,哎也,我的血,又要补多少只母鸡才补得回来。
到了门边,傅颖迅速打开房门,飞一般的逃了出去。呼吸着外面冰凉阴冷的空气,好像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司马翼孤伶伶的坐在屋子里,沉静得让人害怕,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