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臣只能请公主回宫了,正如兵大人所言,近内城中确是不太安平。本官都是奉命前来查案,以后,公主还是少出宫的好。”封承肃然道。
某棵粙柳树上,一名年轻男子悠闲地欹靠枝边,只手持剑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处的纷扰。头戴着一顶黑簸纱帽,剑柄垂挂着的剑穗似缠冰丝,焕发着莹莹光泽,晶莹剔透。
“这女人……冰雪聪明,易察言观色,确实是块好玉,将来必将是个不简单之人。只可惜没机会了……惜才啊”男子剑柄抵着下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下一刻,男子又似察觉到什么,眼睛望向了人群中的那缕白衣,冷哼了一声,闪身离去。
元瑾珠哼声道:“你要本公主走着回去吗?”
“微臣不敢。”封承毫无懊悔之意地挑眉道,挥手招来名小将,轻声吩咐了些什么。好一会儿,那名小将赶着辆马轿回来。
就连君兰都不得不感慨不愧是皇宫的兵卫,办事效率就是高。
封承亲自摆放好马墩,作势请元瑾珠上马车。“本宫亲自护送公主回宫。副官,你将尸体带回衙门,受害家属好生照料,另外多留意。”
元瑾珠打量着地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行事风格却沉着冷静的封承。不得不说,论行事还是处事风格,他都处理得紊紊紧密,倒生出几分帝王风采……
不由得让人暗自揣测他的真实身份。“公主?”封承出语唤醒沉思的元瑾珠,“嗯?”元瑾珠猛然回神。
“公主请上车随微臣回宫。这马车不比宫中马车的豪贵,公主将就着坐吧。”语音刚落,封承自顾自地定坐在扶轼前。
元瑾珠不禁蹙眉,唇瓣微微翕动,欲言又止。略气愤赌气般地上了车,经过封承身后时,还故意挤了挤位置,冷哼道:“起开,封大人您挡着本公主道了。”
封承头也不抬地往里挪了挪位置。傲慢的态度更是气得元瑾珠够呛,强忍着满腔怒火进了敝覆。
元瑾珠坐在敝覆里,隔着帷帘瞪着封承的背影,嘀咕道:“明明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本公主不与你一般计较,那是本公主有气度,不识抬举的小屁孩……”
她是一国公主,身份尊贵,所有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要匍匐在她裙摆下。
这封承,屈屈一官吏大人,而且年纪看起来不大,也就一孩子,却表现得如此老里老气。论身份,他不懂尊卑之分?论年长,她好歹算父皇抓到面前,必然少不了一顿训罚。
烦躁地掀起了帷帘,唤来了君兰,“公主?”
“君兰,你去打听打听父皇近来都喜爱些什么或者爱干什么?”元瑾珠悄然一笑,眨巴着眼睛道。
“是。”君兰应允。
元瑾珠欹靠帘木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掠过之处熙熙攘攘,让元瑾珠觉得心情格外舒畅,心里的警戒也放松了些许,欹靠在这行走的敝覆内竟隐隐有了睡意……
半晌,君兰轻轻摇晃元瑾珠。元瑾珠朦胧地睁开双眼,显有一刻恍惚,苦涩地笑了笑,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