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过去了,我还在四处奔波,打听,那个墙上之人所犯何罪,怎么会得罪将军府的人呢?未果,我闷闷不乐的走在路上,这样的生活方式真是受够了,我停下来,初时的激情已消失殆尽,我开始变得形容枯槁,真正的从心里开始邋遢起来,每天不再精心的洗完脸,在涂抹上黑色的炭灰,而是不再梳头和洗脸,洗澡就更不用了。
“干嘛要那么啰嗦呢?”我告诉自己,就算洗的在干净,还不是要涂抹上黑色的东西,把自己搞得像个黑木炭一样。
“什么时候我可以自由啊,只要让我穿回自己的衣服,自由呼吸,不再提心吊胆的过活,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样想着,心却被远处传来的悠扬琴声吸引住了。
曲调温婉缠绵,如泣如诉,和《梁祝》的曲风,倒有五分相似,姑娘的声音什么清幽,让人听了只想落泪,我正听得入神,曲风忽然大变,铿锵有力,犹如暴风雨中的雨水瓢泼在鼓台之上,配上胡琴的优雅与异域风情,组成了完美的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曲风就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平时酷爱历史的我,终于寻觅到了一点熟悉的历史味道。我欣喜异常的蹲坐在路边的小石凳上,一边全神贯注的聆听着。是的,如果不是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胡笳十八拍:汉末大乱,连年烽火,蔡文姬在逃难中被匈双所掳,流落塞外,后来与左贤王结成夫妻,生了两个儿女。在塞外她度过了十二个春秋,但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乡。曹操平定了中原,与匈奴修好,派使邪路用重金赎回文姬,于是她写下了著名长诗《胡笳十八拍》,叙述了自己一生不幸的遭遇。琴曲中有《大胡笳》、《小胡笳》、《胡笳十八拍》琴歌等版本。曲调虽然各有不同,但都反映了蔡文姬思念故乡而又不忍骨肉分离的极端矛盾的痛苦心情。音乐委婉悲伤,撕裂肝肠。
我正听得入迷,欢欢由远处向我走来,我定了定神,无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才发现碗里居然会有几个“五铢钱”,这是我从事乞丐生涯的第一笔巨大收入,我小心翼翼的收起它们,放在了袖管里。不定时的捏下,看还在不在那里,好衰啊,我怎么可以混到这步田地啊?虽然这样的表现令自己也很不满意,但生活是残酷的,如果丢失了这些钱,我和欢欢接下来几天的口粮将再一次泡汤了。
“听得也太入迷了?碗里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五铢钱都不知道。”欢欢的提醒,让我觉得自己又玩忽职守了。
“在其位不谋其政啊!”它调笑我,但只是善意的。
“怎么样啦,打听出点什么没有?”我回过神来忽然想到派欢欢出去的目的,连忙焦急的问。
“我打听过了,那个要抓捕你的人,是荣华将军府的大将军,此人为人忠厚,不拘小节,性情豪爽,是最不与人计较的。你还真厉害,居然可以与这样的人结仇?佩服,佩服!”欢欢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因为仅仅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居然可以闯下这么大的祸事?
“荣华将军?不认识啊,我从来不认识什么荣华将军啊,怎么会惹到他?”大脑里飞速闪动着记忆的模块,我闭上眼睛,脑袋里象过电影一样的记忆重组,
“难道和小胖有关?难道那天我进去的巍峨大门,就是荣华将军府?就算是这样,我也并没有得罪他们呀,因何要通缉我呢?”我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对欢欢解释这些事情,解释?天杀的,连我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不想告诉我,你可以保留意见。”欢欢似乎猜到了这一层,安静的说着,在说着这些的时候,它没有抬头看我的眼睛,这让我开始觉得担心,甚至是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说些什么,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诚的说。
“你会没事的,而且还会过的很好,你将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而我也不能陪你很久了,你离开这时,我也会离开这里。”它今天显得很反常,说话颠三倒四的,尽说些我听不懂的弦外之音。
“你要去哪里,你不愿意陪我走下去了吗?我不会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我不明所以的说了这些话,倒是打动了它一点。
“好吧,我答应你,你呆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会陪你度过,直到你离开的那一天。”它的语气放轻松了很多,我也跟着松了口气。
“有时候自己的命运是很难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即使是这样,我们仍然要与天争,与地斗。这是主人和我说过的话,我把这句话转送给你吧,你一定要保重啊。”我莫名其妙的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的话,心里却堵得慌,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欢欢,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被你说的一个头,两个大,真的理不出一点头绪,知道吗?我居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的话,听着却是那么的悲伤,答应我,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讲了,好吗?”我轻轻抚摩着欢欢的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一定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否则一向以开朗示人的欢欢,怎么会显露出如此多的悲伤,会是什么事呢?欢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居然还敢告诉我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去,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