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清清爽爽的走进院子,身后跟着有点懒懒的白白。看见大家都在,我大声的打招呼,“大家早安啊。”
“小姐早安。”
大家齐齐的回我,这感觉还不错,我的小脸上扬起了笑容。“婕研,早餐我想吃肉包子。”
“好,婕研这就给您去做。”
一旁的瑞欣紧接着她的话,“小姐,我跟婕研一起去吧,这样速度能快一点。”
“去吧。”
我托住自己的下巴,想起了之前的打算,语气调皮的对瑞霖说:“你去拿纸墨来,我给皇兄写封信,你让信鹰送回宫。”
“是,小姐。”
我黑线,这两兄妹还真是……什么时候才能多点“人味”啊?算了,总有那么一天会有的,我这般安慰着自己。
“瑶儿。”
我转头看过去,只见是程展风在叫我,“怎么了?”
程展风有点点谦谦的询问我,“你看我还得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我很干脆,“手拿来。”
其实,我根本不用号脉就能知道大概的情况,每天他都在服用我开的药,已经好了几成,应该会在什么时候完全康复,这我心里都是有数的。但见他都已经问出口来了,想来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为了让他安心,也为了能更为准确的告诉他想要的答案,也不差啦。
细细的给他号脉,得知他的内伤基本上都已经好了,断裂的骨头也好得七八成了,外伤嘛,线早就已经拆了,如今伤口的地方应该正在长肉了。我放开手,“再小半月吧,那时候就完全好了。”
看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焦虑,我于心不忍,“只要动作不是很大,你基本上和常人无差了。”
程展风狂喜,“意思是我可以离开了吗?”
我抚额,好像我也没说不让他走啊,他这么一说,倒像是我绑着他不给他走似的。程展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赶紧解释道:“瑶儿,我消失也有段时间了,再不回去,凤阁该乱了。”
我点点头,这也是,“你再多等一天,明天再走,好让我弄些药给你路上吃。”
“谢谢。”
我笑着摇摇头,正好瑞霖这会拿了纸墨回来,我不与他多说,低头开始给殷嵌榆写起信来。
“吼。”
一声兽吼在院子里响起,吓了大伙一大跳。我更是差点没把手里的毛笔给扔了,尔后想起了什么,歉意的对它说:“白白,我们今天暂时不去散步了,明天再去,乖。”
本来我是打算让它带着我到森林里走走的,所以把还在香香的睡着觉的它给弄醒了,这吼声大概就是在控诉我饶它睡觉又不随它出去的原因吧。
刚才说话的程展风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定是我为了帮他弄药,才会……“瑶儿,我后天再走也没关系的。”
我好笑的摇头,“没关系啦。”
这对我来说是小事情,对程展风可就不太一样了。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再仅仅是我救的一个路人,而是我的朋友了。看着又开始低头写信的我,程展风也笑了。
凝雨国东宫里,殷嵌榆刚看完我的回信,一脸的笑容灿烂。
“榆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殷嵌榆看到进来的殷城恺,赶紧迎了上去,正要行礼……
“免啦。”殷城恺扬了扬手,“你还是赶紧跟朕说说有什么好事让你笑得如此开怀吧。”
“谢父皇。”殷嵌榆让开身子给殷城恺坐上主位,他则顺着殷城恺的意,坐到了右侧,“是瑶儿来信了。”
“这孩子,怎么就没给朕也写上一封。”
此时的殷城恺像极了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这让殷嵌榆心下更为欢喜,他是很乐于见父皇宠爱我的。“父皇,您早日把瑶儿所说的汉字学好,她定会给您写信的。”
殷城恺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就那么喜爱汉字呢。
那是当然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是因为觉得汉字既亲切又方便的关系啦。
“朕会好好学的。”
殷城恺心想,这要是他不学会,指不定以后就会被这俩兄妹排挤在外了吧。当然,这是玩笑话。他可是听榆儿说了,这学会之后的种种好处。他是一国之君,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说吧,瑶儿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让你笑得这般开怀,让朕也跟着乐呵乐呵。”
一说到我这个宝贝妹妹,殷嵌榆脸上的笑意想忍都忍不住。“她让儿臣找些诊脉观颜之类的书给她送过去,还让儿臣跟您讨些玉壶和檀盒子,说是这样能省下她好些钱,还说儿臣让暗卫带过去的银子不够多,说儿臣小气来着。”
“哈哈。”这可把殷城恺逗乐了,“朕怎么觉得我们家瑶儿爱起钱财来了。哈哈……”
“可不是。儿臣以为这大概是在宫外生活的关系,倒让她知道钱是个好东西了。”
我要的东西对殷城恺来说,那可是小菜一碟。“行吧,朕稍后让人准备。”
殷城恺一直以来对我的安全问题都有些担忧,这我的行踪当然是越保密越好。这会儿要送东西过去,这人选……“倒是要怎么给瑶儿送过去呢?”
殷嵌榆不得不佩服起我来,连这个都想到了。“父皇,瑶儿信上说了,只需把东西放进森林便可,说是白白能够帮她拿回去的。”
“这孩子想得倒周全。”
殷城恺对于我的聪慧很是满意,可一想我总归是一个人生活在宫外,眼中带上担忧,“其他呢?瑶儿有没有说过得苦不苦?”
“父皇,您过虑了,瑶儿如今过得十分惬意呢。”
“哦。”殷城恺挑眉,一脸兴趣的问,“这要如何说起?”
殷嵌榆笑着把我信上关于这一部分的内容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包括果林、菜地和药田,当然还有身边多出的成员。我的信上可是把身边发生的能够说的都说了,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了。俗话说,主动交代总好过以后不小心被发现的好吧。
殷城恺沉默了好一会儿,眉头紧锁,“榆儿,你说瑶儿收了四个追随她的人,还救了一个受伤的人。”
殷嵌榆点头,“瑶儿信上是这么说的。”
“会不会有诈?”
在殷城恺看来,莫名出现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些别有企图的人。让这一群人放在我的身边,让他满心顾虑,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就会伤害我。
“应该不会。”跟我在宫外生活了近两年的殷嵌榆很是相信我,相信我不会是那种莽撞的人。“瑶儿信上说,追随她的人是白白不小心在森林深处发现的一些隐居起来的人,而被救的那个人也只是不小心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商人。这些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当然,这信上说的这些,都是我乱编的。
殷嵌榆看了眼貌似还是很不放心的父皇,他安抚道:“父皇,这不还有您派过去的暗卫嘛,以他们的眼力,要是那些人真的有别的企图,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唉……”殷城恺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罢了罢了,那孩子很聪明,该是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就让她按自己喜欢的去做吧。”
殷嵌榆这时候聪明的没有接话,既然父皇自己都这么说了,他再多说,不是反而让父皇犹豫,甚至是改变心意嘛。他巧妙的转开话题,“父皇,您来找儿臣是有什么事吗?”
殷城恺轻轻一拍桌子,“你看,朕一听到有瑶儿的消息就把正事给忘了。”
“父皇?”
殷城恺解释道:“凝雷国的国君派人给朕送来了一只罕见的雪鹿,朕想宴请一些大臣进宫一同食用。榆儿认为该宴请那些大臣呢?”
殷嵌榆立刻明了了父皇的意思。所谓皇家宴席,一般都是跟政治有关的举动。这是因为皇家一般都会通过一些宴席拉拢人心,以及了解一些在朝堂上无法知晓的信息。所以,宴请些什么人是很有讲究的事情,父皇会过来跟他商议这件事情,多少是带点考验他政治手腕的味道。
殷嵌榆认真的想了想,这才回答道:“儿臣以为,现今四国虽是都能够和平相处没有战事,却也不能疏忽了对军事的重视。一些手握兵权之人,以及一些善于带兵行军之人,都应该列入宴请之列。我们还应宴请一些在四国内均有名望的贤人雅士,这有助于提升我们凝雨国在民间的声望。除此之外,一些父皇想要拉拢过来的势力,以及一些对我们有力的势力,也都应该在应邀之中。”
“榆儿,很好,你说的都很有道理。这样,这次宴席名单就由你来负责,可不要令朕失望啊。”
“是,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厚望。”
“好,那朕回御书房了。”殷城恺起身往外走。
殷嵌榆也赶紧站起身,恭敬的行礼,“儿臣恭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