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杜鹏已经不在宿舍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老天爷,我发誓我一点也不想睡觉,我只是想着在床上躺一会儿来着,我发誓。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时间是还差十分钟不到不到十一点,我走到六儿的床底下把他喊醒。你能看出来,他有点生我的气。睡的正香,谁要是突然把我喊醒,我一准也会生气,这是人之常情。好在六儿很快就回过神,知道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每天中午我都和六儿一起吃午饭,至于乌龟跟河蚌,他们只吃晚饭。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惊讶的发现河蚌竟然已经起床了。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正穿着内裤埋头在阳台上发短信。他的手机有点小毛病,不站在阳台上短信就发不出去。他那混账手机跟他本人一样,都******混账极了。
六儿吃惊的大叫道:“不会吧,这还没中午十二点呢,河蚌你竟然起床了,没睡糊涂吧?”
我嘿嘿笑起来。乌龟在床上两条腿紧紧的夹着被子,另一头还抱在怀里,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我揣摩乌龟一准梦见婊子了,要不也不至于两条腿夹的那么紧。我真替他担心,你说万一射了可怎么好。
河蚌笑了两声,你看得出来他有些苦恼。“我哥刚给我打电话,说我母亲让我赶紧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就立马回家,所以……。”河蚌道。
我和六儿吃了一惊。
“老天爷,**的在开玩笑吗?我说,你不是说,你已经和你母亲商量好了先留在成都这儿找工作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变卦吗?”我连忙问道。你能听的出我有些愤怒,是的,我确实有点愤怒。倒不是生河蚌的气,而是生******气。家长们总是这样,想起一套是一套,他们要是想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他们才不管你自己的意愿。简直******混账。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哥只是说我母亲让我回家考村官,就这样……不管怎么说,我得走了,兄弟们。”
“好吧,回家考村官也不错,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不会是现在吧?”六儿说着张大了嘴巴,那样子足够塞进一只鸵鸟蛋。
“当然不,我还得收拾东西,还得等着领毕业证,所以我打算二十七号走,二十六号领毕业证,二十七号就走。我想着反正要走,赶早不赶晚。你们说呢?”一霎时,你看的出河蚌已经下定了决心,脸上又有了神采。
我还在想着毕业了能找个人跟我住上一段时间,好让我觉得没那么孤单,可立马就有人跳出来要跟你说拜拜。一下子我真是伤心透顶。河蚌倒是个老好人,除了反应慢点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事。这下好了,立马就要和我们说再见,我敢肯定这是他这辈子惹出的最大的乱子。我简直伤心透顶。
下午三点多,图书馆向老师打来电话,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出租房子的,让我打过去问问。我心里一阵感动,要知道,这年头好人实在是没剩多少,能遇一个只能说明你运气好。我不住的向她道谢,之后思量再三,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老实说,我干什么都得思量再三,连上厕所都得考虑半晌。我老是莫名奇妙的担心,至于担心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电话很快就通了,突然从那头传来一阵婴儿大哭的尖叫。我心里毫无准备,尖叫声把我吓了一跳。你能听得出来,电话那头一位中年妇女一只手里正抱着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肩膀和脑袋中间夹着电话,腾出另一只手撩起衣服露出半只大白奶来,正要将婴儿哇哇大叫的小嘴往露出的**上塞。我心里一阵烦腻,简直烦腻的要命。于是还没等那头说话我就挂掉了电话。我倒是很少主动挂断电话,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就挂掉。这么做很不礼貌,甚至近乎于卑鄙,可我心里实在是烦腻。电话接通的瞬间,就像有人用猪油摸了你满嘴。